音樂不知何時已經停止。
十瓶酒,沈南風就這樣一瓶瓶灌了進去。
在第五瓶酒的時候,沈南風身體一個踉蹌,手掌死死捂住心臟。
然而卻隻是片刻之後,沈南風便重新站直了身子,將酒水一瓶瓶重新灌入腹中。
“雨柔,這舔狗還挺合格。”
在蘇雨柔身邊,曹麗麗帶著幾分諷刺開口,蘇雨柔隻是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十瓶酒喝完,當最後一個空瓶子放到桌上,沈南風再次上前,抓住了蘇雨柔。
“走,跟我回去。”
這次,沒人再阻攔,連蘇雨柔也沒有再鬧,任由沈南風將自己帶走。
回去的路上,蘇雨柔抓住了沈南風的胳膊,帶著幾分酒氣開口:“沈南風,你憑什麼對我這麼好?”
“我們說好的,天宇回來的時候,你就要離開!”
沈南風抿了抿唇,眸子裏閃過一抹恍惚,沒有說話,隻是將蘇雨柔身上披著的外套緊了緊。
回到家,沈南風將蘇雨柔安頓好,又放了一杯溫水在蘇雨柔床前。
直到做完這一切,離開蘇雨柔房間後,沈南風頃刻間死死抓住自己的心臟,身體沿著牆壁癱軟下去。
極致撕裂的痛苦,讓沈南風渾身都在顫抖中蜷曲。
即便十指已經深深嵌入胸口,刺出鮮血,卻也無法讓痛苦減弱哪怕半分。
沈南風死死咬住下唇,潔白的牙齒被鮮血浸紅,卻強忍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他用盡渾身最後的力氣挪到門外,給顧安南發去一條信息。
樓道裏,刺骨寒風吹在沈南風的身上。
恍惚間,沈南風回到了曾經最無助的那段記憶。
“你們家孩子,心臟有缺陷。”
......
“南風,你在這裏等媽媽,媽媽很快就回來。”
......
那年,沈南風五歲。
從上午等到晚上,沈南風縮在公園一角,卻不明白為什麼媽媽還沒來。
直到公園關門,他被趕了出去,無處可去,他縮在公園外的草叢。
那晚的風,就像今天這樣刺骨,沈南風不喜歡。
即便如此,沈南風也始終覺得,是媽媽有事才沒來接自己。
但後麵的兩天,沈南風還是沒能等到媽媽。
“你怎麼一個人在角落?和我們一起玩呀!”
“諾,給你一顆糖吃,我們就是朋友了!”
麵前的女孩笑的很陽光。
沈南風小心翼翼接過了糖果。
對沈南風而言,那不隻是一顆糖果,更是照亮他生命中的一束光,是最珍貴的美好。
“我的媽媽不見了,你知道怎麼找到媽媽嗎?”
“我聽大人說,隻要有錢就能做許多事情!”
“掙許多錢,就能發傳單找人了!”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我叫蘇雨柔!你呢?”
“沈南風。”
記憶在腦海中閃過,沈南風身體不住在抽搐,直到某一瞬間,沈南風被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