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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幾天,顧雨薇一直將我禁錮在這裏。
她給了我自由,卻僅限於這座別墅內。
這天,徐承宇笑著來看我。
他心情不錯,將手機大方還給了我,想來是把證據找到了。
可我無心理會他,索性低頭無視。
徐承宇也不惱,湊到我的跟前。
“沒關係,雖然你不待見我,可我還是有禮物要送給你。”
說著,他抬手將一張照片扔到我的腿上。
“看看這是誰?這可是我特意拍給你的。”
我餘光一撇,渾身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
那照片上的人,正是我慘死的父親。
隻見他倒在樓梯上,滿頭淋漓的鮮血順著臉上的陳舊疤痕流淌至地麵。
可怖又心驚,看得我目眥欲裂。
見我如此,徐承宇的語調很是滿意:
“其實你那個醜八怪父親不一定會死的,可是他撞破了我和雨薇的好事,非要不自量力和我起爭執,我也不過就是輕輕推了他一把,他就順勢倒下去想要趁此機會訛我一把,真的非常討厭。”
“所以,我也隻能不得已看著他咽氣了。”
我聽得怒火中燒,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可徐承宇還在繼續探過頭來挑釁我:
“他也是可憐,臨死前一直在喊你的名字,可他到死都沒有看到你這個兒子呢。”
“你也真是個廢物,活了半輩子,老婆是我的,就連自己爸的遺產也是我的。”
看著徐承宇肆意的笑,我理智全無,伸出手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
此刻我隻有一個念頭,哪怕玉石俱焚,我也要他償命。
可奇怪的是,徐承宇臉色變紫也沒有掙紮,反而是露出了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
就在下一秒,顧雨薇就出現了。
她衝了過來,毫不猶豫將我一腳踹開。
我猝不及防,連人帶車滾倒在地。
顧雨薇滿臉擔憂地將徐承宇抱在懷裏,轉過看向我的眼神冰冷至極。
“沈歸帆!你真是瘋了!看來不對你用些手段,你是不會安分了。”
說完,顧雨薇叫來一群醫護人員。
他們二話不說將我拖進房間,綁到床上,冰冷地儀器布滿了我全身。
“顧總,催眠儀器已經準備好了,可以開始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顧雨薇:“你要對我做什麼?”
顧雨薇淡淡看了我一眼,“歸帆,既然你永遠無法接受這些現實,就徹底忘掉吧。”
“等你睡醒了,我們還是和從前一樣。”
不.......
我試圖掙紮,可麻藥注射進身體,我徹底失去意識。
我是在醫院的病床上醒來的,大腦的迷蒙感讓我有些神識渙散。
顧雨薇推門進來,她收起了昨天的冰冷,一如從前溫柔。
“老公,感覺怎麼樣?你昨天複建時突然暈倒,我真的嚇壞了。”
我呆愣的看著她,一些破碎的記憶在我腦袋裏不斷浮現。
終於,我動了動,衝顧雨薇露出笑容。
“老婆,我餓了。”
顧雨薇雙眼微亮,“我這就去給你買吃的。”
見顧雨薇離開,我收起了笑容,坐上輪椅避開醫護人員悄悄離開。
或許是催眠出現了差錯,我沒有忘記任何事情。
出了醫院,我拚命地往老家趕。
靠著腦海裏的記憶,找到了父親放在衣櫃頂上鐵盒子。
裏麵放著一枚一等功勳章,還有我小時候被綁架後寫下的日記,記錄著我如何從綁匪手裏逃脫。
父親說這是我勇敢的見證,要跟他的勳章放在一起,都是他的驕傲。
徐承宇說爸爸是醜八怪,可他不是,他是一名英勇的上尉拆彈兵。
他臉上的燒傷疤痕是他當初參與維和行動時留下來的。
為了保護在炮火中的三百多名同胞成功撤僑,他被炸傷成了重傷。
他是大英雄,如今卻因為徐承宇這樣的人渣丟了性命。
我把勳章摟進懷裏,立馬打車去了軍政大院。
我彎腰匍匐在在門口,手中捧著沉甸甸一等功勳章,用盡所有力氣一字一句悲愴喊道:
“我替國家一等功維和戰士沈衛華,討求一個公道!”
與此同時,身後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是匆匆趕來的顧雨薇。
她雙目猩紅,手中拿著的,是我的日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