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下午,我都窩在臥室,然而客廳裏的嬉笑聲太過明顯。
順著視線向下望去,隻能見到陸綰音笑著的側臉和賀逸琛遞葡萄的舉動。
“陸總,你受傷了胳膊不方便,逸琛來照顧你,為陸總分憂。”
“我可不止需要你分這一項憂,晚上你扶著我去洗澡吧,這才是為我分憂。”
我別開臉不再去聽,忍住淚意,找到幾份文件打算再去公司一趟。
剛到樓梯口卻被陸綰音喊住,她麵色落在我身上,最後猶豫下開口。
“景年,逸琛剛成為我助理,要處理很多事務,你作為副總要多和他溝通。”
“另外你手頭負責的那個項目交給逸琛吧,正好你可以好好休息。”
滿不在意的口吻卻讓我心一驚,我想起為了拿下這個項目日日陪甲方喝酒的場景,鼻子一酸。
陸綰音就這麼將我辛苦獲得的成果拱手相讓給別人?
握緊的左拳再次鬆開,我深吸了口氣,應了聲好。
陸綰音似乎沒想到我這麼輕易答應,連忙給自己找補,語氣溫柔了些。
“景年,我這也是給逸琛一個鍛煉機會,今晚你最愛的那家粵菜館,我已經訂好位置了。”
不等我回應,陸綰音徑直帶著賀逸琛離開,臨走前賀逸琛不忘露出個得逞的笑意。
等到餐廳時,我才明白,滿滿一大桌子菜卻沒有一道我愛吃的。
陸綰音甚至還點了使我過敏的海鮮湯,而賀逸琛吃得正歡。
我幹脆沒動筷子,中途陸綰音出門接電話時,賀逸琛露出真麵目,故意端起海鮮湯朝我靠近。
碗筷啪嗒一聲脆響,賀逸琛痛得雙眸泛紅,推門而入的陸綰音正好目睹這一幕。
她不由分說將過錯歸結到我身上,質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小心眼。
我微抿著唇角緩緩開口。
“不是我做的,是他自己端著湯靠近的,而且我對海鮮過敏,你不記得了嗎?”
陸綰音顯然是才想起來,但仍然嘴硬,撂下句好自為之後頭也沒回地離開。
夜晚滂沱的大雨悄然而至,不出意外我被徹底淋濕,趕回別墅時已經深夜。
未關緊的房門傳來男女曖昧的喘息聲,怔愣時,賀逸琛推開了門,臉上露出促狹的笑意。
“想不到你這個舔狗還愛聽牆角,怎麼,陸總三年都沒讓你碰,嫉妒了?”
隨著賀逸琛的得意,他身上的浴袍被扯動,肌膚上的大片吻痕露出,沾染著紅印。
我氣得身子有些不穩,想離開卻被賀逸琛推倒重重跌落在地,門被重新關上。
“既然這麼愛聽,那幹脆一整晚也別走,好好聽聽我怎麼為陸總分憂!”
我扶著牆角勉強起身,瘸著的右腿因為陰濕的天氣泛著痛,每一步越發艱難。
回到房間時已是二十分鐘後,我怔怔地望著天花板,才發現早已淚流滿麵。
第二天一早我頂著紅腫的雙眼醒來下樓時,發現整個客廳空蕩蕩的。
遲疑間陌生賬號發來視頻,畫麵裏陸綰音被五花大綁,哭著求我救她。
對方很快發來地址,而後威脅我如果不盡快趕來隻能撕票,猶豫再三,我趕到了郊外。
剛踏入廠房的第一步,繩索就從後側勒住我的脖子,整個人被綁著扔進了蛇皮袋裏。
耳邊是混混粗鄙的笑意,我像個沙包一樣被反複踢踏,最後遍體鱗傷。
濃烈的大火燃起時,我終於掙脫了束縛,爬出火場的那一刻隻覺得解脫。
手機再次響起,是賀逸琛發來的挑釁音頻,隻有陸綰音的一句話。
“今天早上綁架的好戲都給我做足了,一切按照吩咐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