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林逸晨不可置信地看著有些瘋狂的蘇沐晴:“沐晴,你要用你自己來威脅我?”
蘇沐晴難道不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到底有多重要嗎?
居然用自己的生命來脅迫他!
隻為了救沈逸!
“是!沈逸他是著名的畫家,年紀輕輕就已經是英國在華國的畫展代理人,他有無限的未來,他不能死在這裏。”
蘇沐晴幾乎是吼了出來。
“林逸晨,你捐是不捐?”
“我明白了,你說你愛我,愛的是我,還是我的腎?”
林逸晨冷笑著,原來心痛到了極致的感覺,是沒有感覺。
他看著蘇沐晴,連等她回答的勇氣都沒有。
林逸晨笑了,笑容裏的苦澀隻有他自己知道。
“你不用為難,就這樣吧,捐腎的事情我不會答應。”
林逸晨說完,僵硬地轉過身,朝著走廊的盡頭走去。
那裏是醫院的出口,也是他的出口。
看著林逸晨的背影,蘇沐晴無力的癱軟下來,莫名的,她的心抽痛起來,就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咋就一點兒一點兒離她而去。
而更重要的是,躺在搶救室的沈逸,沒了林逸晨的腎,沈逸該怎麼辦?
蘇沐晴心力交瘁,她坐在空蕩蕩的走廊上覺得好冷好冷,可是全身上下卻提不起一絲力氣讓她站起來。
走廊的盡頭,林逸晨的背影消失不見。
搶救室內,沈逸還昏迷不醒。
蘇沐晴的世界,一片灰暗。
......
林逸晨走出醫院大門。
外麵劈裏啪啦下起了滂沱大雨,仿佛老天爺也在為他悲傷。
林逸晨仰起頭,任由雨水衝刷著自己臉上的淚水。
林逸晨啊林逸晨,你真是沒出息啊!
忽然,林逸晨的視線中出現了一把奶白色的傘,傘很大為他遮住了所有的風雨。
“逸晨哥哥......外麵的雨很大,這把傘,你拿去吧。”
一陣溫柔又帶著點兒脆生生的聲音在林逸晨的耳畔響起。
林逸晨轉身,就對上了沈琉璃心疼的眼神。
沈琉璃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在冷風中被吹得瑟瑟發抖,姣好的麵容又是急切,又是濃烈的心疼和愧疚。
踮起腳尖,盡量把傘舉過了林逸晨的頭頂,努力為他撐起一片寧靜。
林逸晨接過傘,也不想讓沈琉璃舉得太累。
“謝謝,我送你到走廊上,傘......以後再還你。”
“不......不用......其實我,我也還想和你說一聲對不起。”
沈琉璃緊張地擺著手,又有點兒失落地垂下頭,看向了地麵,聲音逐漸變小。
“剛剛,你和沐晴姐的對話我......我都聽到了,我代她給你道歉,我們沈家從來不會強迫別人做事。”
“是沐晴姐太擔心我哥了,移植腎臟的事情我們會在想辦法的,現在的醫學科技這麼發達,總......總會有其他辦法的。”
說著說著,沈琉璃抬起頭,眼神小心翼翼地看向林逸晨,生怕自己的話讓林逸晨難過了。
林逸晨有些意外,沈琉璃是沈逸的親妹妹,追出去卻是向他道歉,讓他不要介意捐腎的事情。
“你不用道歉,這件事情本身也與你無關,是我自己識人不清罷了。”
林逸晨歎了一口氣,他將沈琉璃送到沒有雨的走廊上。
“那......那你可以不難過嗎,我......我不想看見你難過的樣子......其實......其實我......”
我喜歡你很久了......
沈琉璃咬著唇,這幾個字還是沒能說出來。
“我不難過,沒關係,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先回去了。”
林逸晨撐著傘走進了雨裏。
他的背影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顯得無比的孤獨和落寞。
......
與此同時。
醫院的地下車庫。
一輛SUV上,幾個被綁著的年輕大學生被一隻手粗暴地推了下來。
這幾個大學生手腳都被人捆成了一個粽子。
就隻剩下一張嘴還在不斷地哀求。
“大哥......大哥求你們放了我們吧,我們沒幹什麼壞事兒啊......我們,我們都是老實本分的學生啊。”
“對啊對啊,你們放了我們吧,我奶奶還在等我回家吃飯呢。”
“我媽媽今天過生日,我答應她要買票回家的啊。”
砰!
這輛奔馳SUV的副駕駛門打開,一個身穿黑色西裝,手裏提著一個公文包的中年人走了下來,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沈老板,您要的人都給您帶來了,您要不要親自過來看看。”
“誒誒誒,好嘞好嘞,放心,都是按照您的要求來的。”
中年人掛斷電話,看著那幾個還在哀求的年輕人呸了一口。
“哭什麼哭?你們知不知道什麼大人物來接你們?沈家的管家!是你們一輩子都接觸不到的人。”
“我們不要見什麼管家,我們隻想回家......我們要回家......”
“回家?”
“你們來了都來了,別做夢了,沈家要把你們抓過來,那可是要你做大事兒的。”
中年人不耐煩用皮鞋踢了其中一個人一腳,瞬間給那年輕人疼得嗷嗷叫。
很快。
中年人口中的沈管家就拄著拐杖,戴著白手套出現了。
中年人連忙恭迎了上去,長滿褶子的臉硬是笑成了一朵花。
“您看下,是不是這些人?”
沈管家居高臨下地看著被綁的人,眼神從他們的身上一一掃過。
“不錯,資料顯示是他們這些人的腎臟和少爺的腎臟匹配。”
“你的事情做幹淨了嗎?”
中年人連忙點頭:“您放心,保準兒幹淨,查不出一點兒痕跡來,這些人可都是我從各地調來的,沒人查得出來的。”
“那就好,把他們都帶去搶救室吧。”
沈管家一揮手,幾個黑衣壯漢就把綁著的人給按上了早已準備好的擔架。
“你們這,這是要幹什麼??”
幾個年輕人也這才意識到,綁他們來,就是為了他們身上的器官,頓時嚇破了膽子使勁兒掙紮著。
“求你們,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我奶奶的眼睛看不見東西,我爸爸媽媽都去世了,就隻剩下我能照顧奶奶了,沒了我她怎麼辦啊?”
其中一個人號啕大哭,不斷地掙紮著起來給沈管家磕頭。
“把他的嘴堵上,給少爺捐獻器官,那是你們的榮幸,你們的器官能跟著少爺享受榮華富貴,總比待在你們的身上強。”
沈管家拍了拍那人的腦袋,有嫌臟似的用紙巾擦了擦手,
“帶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