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上,我不小心穿了妻子前夫的舊禮服。
七歲的繼子,當眾把我推下樓梯。
他冷眼看著我狼狽地滾落,神色和他母親一樣孤高冷漠。
“別以為裝成我爸爸的樣子,就能取代他的位置。”
“等我長大了,第一件事就是把你趕出去!”
磕破的額頭一陣陣隱痛,我的心也跟著一下下抽痛。
看著這個我親手養大的孩子。
我無悲無喜,隻是平靜地站了起來。
“不用等了,我明天就走。”
......
傭人幫我拿來了藥箱要幫我處理。
我謝絕了她的好意,自己對著小鏡子擦拭上藥。
擦碘伏的時候,我疼得手抖,一不小心將褐色的藥水滴到了禮服上。
剛剛還在一旁看熱鬧的霍思然不幹了,憤怒地衝上來踢我。
“小白臉,這可是我爸爸最喜歡的禮服,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看著氣得跳腳的霍思然,冷靜地拆穿他。
“你爸爸不喜歡白色,他的禮服都是深色的。”
“這件衣服還是全新的,他根本就沒穿過。”
霍思然見我沒上套,惱怒地羞紅了臉,趁我不注意又是給我狠狠一腳然後跑開了。
我拍了拍褲腳,沒有像往常一樣跟上去開解。
送走賓客後,我疲憊地走回房間。
一開門,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摔在了我的腳下。
我定睛一看,是我七年前撿回來的小狗。
血液漸漸在地毯上擴散、蔓延,直至浸濕我的鞋底。
“你弄壞了我爸爸的東西,那就用你的東西來賠。”
霍思然好似很滿意我的反應,在我身後惡劣地冷笑一聲離開了。
我一抬手,才發現不知不覺間竟流了滿臉的淚水。
當初我剛來到霍家時,隻隨身帶了我心愛的小黑蛇。
然而他們卻以冷血動物野性難馴為由,逼我放走了它。
他們說我最主要的任務就是養好霍家的小公子。
作為補償,他們同意我養一隻小型的貓狗。
這條小狗就是那年我在路邊遇見的。
那天他在高樓林立的街道上瑟瑟發抖,我覺得它很像初來乍到的我。
於是我把它帶回了家。
七年間,我養大了小狗,也養大了霍思然。
七年後,我失去了小狗,也失去了霍思然。
五味雜陳時,我聽到了一陣高跟鞋的噠噠聲。
一回頭,是霍錦棠。
她簡直就是一個放大版的霍思然,隻是更冷漠、更高傲。
霍錦棠徑直坐到沙發上,示意我上前幫她脫掉鞋子。
沒等我做出反應,又漫不經心地開口。
“許空青,今天的事我聽說了。”
“霍家難道缺你一件衣服嗎?你這麼做,不是成心惹思然不開心?”
她皺著眉頭,好像還要說些什麼。
隻是看清我腳下血跡時,哽了一下。
“孩子還小,更何況本來是你不對,別跟他計較。”
話音未落,就有仆人上來安靜地清理好了痕跡。
好像小黃從來沒在過一樣。
沒等我傷懷太久,霍錦棠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我下意識地上前為她更換衣物。
她滿意地攬住我,湊到我耳邊輕笑道。
“別不開心了,今天你生日,我送你一份生日禮物。”
“今天你可以不帶套,我也不吃藥,如果你能讓我懷上,那我就生下來。”
耳朵被熱氣熏得滾燙,我的心卻是一片冰涼。
那年我和霍錦棠剛結婚她就懷了孕,我還沒反應過來,她就黑著臉去醫院打掉了。
“思然還小,兩個孩子難免會照顧不周,在他長大之前我不會要孩子。”
從那以後,不僅我每次都要做好防護,她也會及時吃藥。
兩個人就這樣親密又生疏地過了七年。
我本該對她今夜的話興奮無比的。
但我隻是默默的推開她,平靜地提醒。
“霍總,七年了,合約到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