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下班前，我特地給老師打了電話。

今天由我來接孩子，嶽母就算來也不讓她領走念念。

下午放學點，我快馬加鞭往學校趕。

嶽母電話打了過來。

「飛航，你這什麼意思啊，老師說你不讓我接孩子？我都到這兒了，你還那麼麻煩跑這一趟幹嘛，你趕緊買菜直接回家做飯就好了呀。免得等大嫻下班回來沒飯吃。」

這一年來，晚上由我買菜做飯，她刷鍋洗碗。

吃飽飯我帶娃遛彎，回來之後親子閱讀，到點洗漱睡覺。

看上去我和嶽母配合得挺好，現在想來，老婆一回家就當甩手掌櫃，她活得可太愜意了！

我這算不算冷臉洗內褲而不自知呢。

憑什麼王嫻回來就要有熱乎飯吃？

憑什麼我女兒要受老太婆地謾罵與威脅?

說什麼寒假帶回去讓念念跟姥爺睡，她懷的什麼心思啊！

越想，我越覺得嶽母可惡。

我沒好氣地回複嶽母。

「中午我就說不用你接孩子，你還跑來做什麼，你家大閨女回來沒飯吃就餓著，晚吃飯如果能餓死她，以後你就往她脖子上掛個大餅讓她啃。」

「你這什麼語氣啊，我累死累活給你們帶娃，我還帶出錯來了？哎喲，人老就是容易被女婿棄啊。」嶽母語氣帶著委屈。

我沒有說話，她在電話裏盡情表演。

直到我到學校，她才停止訴說委屈。

她擦了擦眼淚：「飛航啊，你對媽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讓念念出來，我問問她為什麼要說我壞話。」

我抿著嘴白了她一眼，沒搭理她。

跟老師說來接念念。

念念出來之後見到我，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高興地喊著「爸爸」，朝我奔來。

我眼睛一下子濕潤了。

就在她要奔向我懷抱時，嶽母出聲。

「念念啊，我的乖寶，快讓姥姥來抱抱你。」

念念這才看見她，嚇得打了一個哆嗦。

然後小心翼翼拉過我的手，禮貌地對嶽母說。

「姥姥辛苦您來接我了。」

「哎，好乖寶，你知道姥姥辛苦，怎麼跟爸爸說姥姥的壞話呢？」

此時的嶽母像個笑麵虎，眼神裏暗暗藏刀。

念念嚇得往我身後縮：「我沒有說姥姥壞話呀！」

我抱起念念，怒視著嶽母。

「念念沒有說你的壞話，你別冤枉她好吧！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說她是賠錢貨，想要我和我老婆生二胎，我告訴你，做夢吧！

「我的孩子這輩子隻有一個，就是王念！」

我與她撕破臉皮。

她眼中有些疑惑，不知我怎麼會知道這些。

索性在我麵前也不裝了。

「你憑什麼不生二胎呀，又不是你來生，你就提供個種子，你說不生就不生啊！」

「把一個賠錢貨當個寶兒，等你老了癱了死了都沒有人給你哭喪！」

「你還在我麵前勁勁兒的，小心我讓我女兒跟你離婚！你這個不會播種的公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