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啊,是不是頌年欺負你了?這個混小子,皮厚了!你到奶奶這兒來,奶奶給你做主! ”
葉棲棠鼻子一酸,有些感動。
當初江頌年執意娶她時,偌大的江家隻有老太太是站在她這邊的。
“棠棠這姑娘很好,我喜歡!為什麼不讓他們在一起?”
腦中回蕩起這句話來,葉棲棠喉嚨哽咽起來。
當初她有多幸福,現在就有多難受。
“奶奶,我不太舒服,就不去了。”
老太太失望,“哪裏不舒服啊,我讓家庭醫生過去給你看看。”
“不用了,頌年給我叫了醫生。”
直到這時江頌年這才注意到她的手腕不知何時腫成了胡蘿卜。
他一把奪過了手機,葉棲棠開脫,“奶奶,棠棠真的不舒服,下次去陪你玩。”
掛斷電話。
葉棲棠覺得不可思議。
“你的手怎麼腫成這個樣子?”
剛冒頭的安慰,瞬間掐滅。
一天一夜了,他竟然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受了傷。
葉棲棠自嘲一笑,“你滿眼都是顧希彤,又怎麼會注意到我。”
說完,她轉身回房間。
江頌年雙眉緊蹙,立刻叫傭人送來藥箱。
“我替你上藥。還是給你叫醫生過來?”剛握住葉棲棠的手,就被無情甩開。
“不用了。反正以後也拉不了小提琴,還不如就這麼廢了。”
“棠棠......”江頌年的心一下子被揪住。
從前,他不也愛極了葉棲棠一身白色禮服站在舞台上拉動小提琴的動人模樣。
婉轉的曲調,加上她這張世間罕有的臉。
他甚至都不敢承認,在譚時禦正式追求她時,他就已經對葉棲棠動了心。
年少時,他處處不如譚時禦。
情竇初開時,他費盡心思去追顧希彤,結果譚時禦勾勾手指,顧希彤就跑了。
就連大學時期,他先一步遇上了葉棲棠,最後也被譚時禦給捷足先登。
思緒拉回,江頌年低頭對著葉棲棠的手腕輕輕吹氣,“對不起,我真的沒注意到你傷了手。我給你上藥膏,疼就叫住來。”
葉棲棠咬緊了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上完藥。
葉棲棠拄著導盲杖去了客房,“把樂樂接回來,沒有它,不方便。”
江頌年到底還是心軟了。
“我這就讓李秘書去接。”剛準備給李秘書打電話,顧希彤的電話又來了。
察覺到江頌年的猶豫,葉棲棠輕嗤。
“又是顧希彤啊。去吧。她要是哪裏不舒服,你晚上都睡不著覺的。”
江頌年盯著備注看了一會兒,掐斷。
難得。
不,簡直是出乎意料。
葉棲棠懶得理會。
片刻後,一輛車到底還是開出了別墅。
而不遠處的一輛賓利裏,宋先生看著車子揚長而去,立刻轉身看向後座的男人。
“池爺......真的不管小姐了?”
身後的男人大半截身體藏在陰影裏,五官卻異常挺立。
許久,開口。
“自作自受!”
宋誠悻悻然,賠笑,“再怎麼說小姐也是您從十歲養到十八歲的。現在受了這麼大的委屈,真不管了?”
“開車。”
宋誠訕然,隻好開車。
臨走前,忍不住抬頭,就看到葉棲棠站在窗口。
要不是她雙目失明,宋誠都要擔心她已經看到他們了。
樓上,葉棲棠聽到車子引擎聲,自嘲一笑。
變了心的男人,就跟地上的狗屎一樣。
多看一眼都覺得惡心,更別說是踩中。
隻是......突然想起那位宋先生,葉棲棠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昨晚,她根本就沒有穿什麼外套,又怎麼會遺落在他的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