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山拍著門還不服氣的喊。
“爹,她不開門,咱去吃飯吧。”李鐵牛饑腸轆轆,“我都沒有吃飽。”
梁佳雖然說會給他們做飯,但是做的量有限,吃了一口就沒了。
“要不然今天你們跟我回老宅。”李大山對著兒子猶豫的說道,也不知道回去了老娘會不會給他們一口飯吃。
“我才不要去呢,我要去梁姨家。”今天剛得了一塊新的紅頭繩,李春花心裏高興極了。
“好,爹咱們去梁姨家,梁姨說給我們做好吃的。”李鐵牛臉上也樂開花。
李大山倒是有些為難,他現在和梁佳還沒成親,帶著孩子一起吃吃喝喝的,別人會怎麼說他。
“爹走吧,我肚子餓。”李鐵牛摸了摸咕咕作響的肚子,使勁兒的吸了一口氣,仿佛能聞到豬肉香。
“走吧,咱們去。”李大山看看兒子圓滾滾的腦袋,歎了口氣厚著臉皮往玩梁佳家走。
剛一推開門就見梁佳和梁珍母子倆正在廚房的小桌子上吃飯,那麵前擺著一大碗肥美的紅燒肉。
“梁姨今天真的有紅燒肉吃。”李鐵牛倒是不客氣,伸出黑乎乎的手去抓碗裏的肉。
“你這是幹什麼!”梁珍生氣了,剛才娘都說了,這肉是給她一個人吃的,李鐵牛也太不講規矩直接用手來搶。
“珍珍,快給鐵牛哥哥和春花姐姐拿筷子和碗。”梁佳看著李大山的臉色不好看,趕緊招呼著,“鐵牛啊,先把手洗幹淨,不然肚子疼。”
李大山木著臉站在一旁。
梁佳體貼的問道:“陳慧姐怎麼說,有沒有答應?”
“那個女人直接把我和爹趕出來了,梁姨我不要他做我娘了,以後你就當我的娘,每天給我做紅燒肉吃好不好?”
李鐵牛吃得滿嘴流油,含糊不清的說道。
“這怎麼行呢?再怎麼樣她都是你親娘,你以後是要孝敬她的。”梁佳一邊應付,一邊給自己女兒夾了兩筷子肉。
“我才不要孝敬他。”李鐵牛嘟囔著,趕緊上手去搶碗裏剩下的肉。
“唉,你是她的兒子這是事實,除非長輩出馬才行。”
梁佳引導著話題。
“長輩?”李大山腦袋突然反應過來。
這村子裏他們李家是大姓,哪怕房子是陳慧出錢蓋的,可這地是他們李家的族裏給他批的。
而且現在兩人雖然被壓著和離,但鐵牛依舊是她兒子,她的東西鐵牛都可以繼承。
“梁佳,你算是提醒我了,我得趕緊去找族老說一說,老族長出馬,我就不信她不把錢和地交出來。”
李大山飯都來不吃,就往外跑。
“唉,大山哥你還沒有吃飯吧?先吃了飯再去。”
梁佳瞧著他跑遠才故作擔憂的勸道。
可誰知道她話音一落,李大山立馬停下來慢慢的往回走。
梁佳臉上的笑意一僵,隻好從廚房裏重新盛了一碗飯。
可桌子上的肉早就被吃空了,李大山還好搶到一些肉湯拌在飯裏吃的噴香。
“大山哥,你要去看族長,手裏可不能空著,這是我上次去鎮上買的糕點,不如你帶過去。”
梁佳賢惠地把用牛皮紙包的糕點放在桌子上,看得梁珍癟著嘴巴,這糕點是要留給她。
“唉,還是你想的周道。”李大山抹了一把嘴巴,提著糕點往外。
李鐵牛和李春花像是沒反應過來一樣,兩個人爭著去搶桌上,掉下來那小塊肥肉,看得梁佳心裏厭惡得不行。
“我還沒吃飽,梁姨還有飯嗎?”李鐵牛舉起被舔得幹幹淨淨的碗。
“鐵牛,梁姨今天沒預估著你爹也要吃,所以鍋裏麵已經沒飯。”梁佳裝作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
“那行吧。”李鐵牛不情不願的下了桌,“咦,這有紅薯,姨,我烤紅薯吃吧。”
“哎,行。”
梁佳臉上的笑容都快憋不住,李鐵牛叫什麼牛,還不如叫李鐵豬。
而另一邊聽說了李大山的來意,老族長摸了摸胡子,“大山呀,當初你的事兒就做的不對的,好端端的怎麼和離了。”
“實在是陳慧太瘋了,她娘家兄弟幾個全都來,裏長沒辦法,隻能讓我先和離。”
李大山低垂著腦袋。
“這男人才是天,你連你自己媳婦兒都管不住,你能幹啥。”李族長說著用拐杖點了點,“不過你家媳婦也不是個安分的,一天到晚在外麵拋頭露臉的,把她休了也好。”
“可是她要女戶就是不行,女戶是家裏男丁都沒了才行,她去辦不就是詛咒咱們李家沒男丁,簡直是狂妄!”
李族長摸了摸胡子,眼睛珠子轉了又轉。
他也知道陳慧有本事,他們家那房子就是靠陳慧一個人立起來的,而且又有本事會治病救人,那錢財肯定是不少。
哪怕兩人和離,那她曾經也是他們李家的媳婦,而且還有一個兒子在那兒,她掙的所有東西那都是歸他們的李家所有。
“既然你求到我這裏了,那我這個族長也不得不出麵。去把陳慧叫到我麵前來,我跟他分說分說。”
老族長坐著太師椅,像指點江山一般揮揮手。
“這恐怕她會不願意。”李大山在這站了半天,東西給了連口水都沒喝上。
“我是族長,難不成她還敢反了天!”老族長氣的吹眉瞪眼,“還不快點去把她叫過來,實在不行你帶一些咱們族裏的年輕人一起去把人壓過來。”
“老七老八,你們帶幾個人跟著大山一起去,把那陳慧給我帶過來,我有事要問問!”
老族長一招手就從屋子裏竄出來了幾個生強體壯的年輕男人。
“他們兩兄弟有力氣。陪你一起。”李族長信心十足,又嘬了一口茶。
“哎,我知道我族長爺爺。”李大山瞧著有人幫忙,興高采烈地帶著帶著人回去。
一想到待會兒陳慧的倒黴樣子,他心裏就痛快。
“老頭子,那是人家自己的事情,裏長也已經出麵了,咱們去插手會不會不太好。”
屋子裏的一個頭發花白、佝僂著腰的幹瘦老太太,還是忍不住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