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寧?嗬......不過是個好用便宜的家教兼保姆罷了。”
聽到江堰得話,沈牧寧的指尖微顫,停住了腳步,站定在包廂的門口。
裏麵陣陣哄笑聲鑽入耳膜,又化做了一把吧利刃攪動著她的心臟。
“談了四年誒!堰哥我差點以為你真的著了她的道呢!要喊她嫂子了。”
“一個送上門的臟東西,也配?你們的嫂子隻能是青青。”
“還得是堰哥,一份律師函追回戀愛所得,沈牧寧被白嫖四年,還得賠錢!”
“我忍著惡心哄了她四年,她千不該萬不該,分手了還發視頻內涵青青。”
聽到這裏,沈牧寧深深的舒了一口氣,掏出了包裏的那封律師函,自嘲的笑了。
她就是這麼蠢,來之前還自欺欺人,覺得是江堰被逼無奈。
但很明顯,告她戀愛欺詐,從頭到尾都是江堰的意思。
相識五年,四年戀愛,三年跨國異地。
她任勞任怨,為江堰打理家務,替他熬夜做國際小組作業,幫他選題潤色論文。
甚至在江堰提出分手之後,也毫無糾纏,隻因為她深知心中白月光的殺傷力。
江堰是她的白月光,夏青青也是江堰的朱砂痣。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江堰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所以她不吵不鬧,隻是在最後一次深夜離開洛杉磯的時候,發了一個緬懷視頻,為自己四年的任性畫一個句號。
而這個視頻,卻成了江堰捅向自己的刀。
她不是不能接受江堰不愛自己了,可是他怎麼能騙她四年呢?
就因為她好用?
她本可以在表白被拒之後抽身離開的,是江堰又找上了她,說可以從朋友做起。
她也可以及時止損回歸自己的生活,是江堰醉酒後抱著她說,“我發現我好像愛上了你。”
從那以後,她就深陷其中了,哪怕江堰總是對她不冷不淡,她依舊甘之如飴。
原來不是江堰生性冷淡,而是他在惡心忍耐。
現在......輪到她覺得惡心了。
“砰!”
沈牧寧一腳踹開包廂門。
眾人先是一愣,看清來人之後,都投來戲謔的目光。
江堰正傾身點煙,看到她,眉間掠過一絲厭惡。
“沈牧寧,你來這發什麼瘋!”
沈牧寧麵無表情的走到他麵前,將律師函扔在了桌上。
江堰眼裏滿是譏諷,聳了聳肩,抖落煙灰,“跑到這裏,是想求饒?晚了。”
“官司我應了,江堰我們法庭見吧!”
“想攀附豪門就得付出......你說什麼!”
江堰剛想羞辱對方,卻聽到這麼一句,瞬間端坐起身體。
他不可思議的看向沈牧寧。
那是什麼眼神?冰冷,厭惡,仿佛在看什麼令人作嘔的東西。
她憑什麼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她怎麼敢的!
“喲,沈小姐聽到堰哥說的話了?這就惱羞成怒了?想硬氣一把?”
朋友的一句話,讓江堰找到了沈牧寧“發瘋”的理由。
他心中冷哼,眼裏的厭惡也更加不加掩飾,站起來拽住了沈牧寧的手。
“沈牧寧,是你自己貼上來的。你先犯的賤,就別怪人把你當狗溜!”
“還有,要不是青青心善,就你發的那個破視頻,我還得告你惡意誹謗!”
“隨你的便,你想告就告,我奉陪到底。現在鬆手,我覺得臟!”
沈牧寧嫌惡的看著江堰,用力將對方的手甩開,側身就要走,迎麵卻看見來人。
小香風套裝,大波浪,踩著細細的高跟鞋,從頭發絲到腳跟都透著一股精致。
是夏青青,江堰的女神。
看到沈牧寧,夏青青眉頭輕皺。
“江堰,這是怎麼回事?”
江堰急忙發誓哄夏青青。
那卑微討好的姿態,沈牧寧仿佛看到了自己在江堰麵前的樣子。
自己那時候居然這麼令人作嘔的嗎?
沈牧寧收回視線,抬步離開。
“等等,誰準你走了?”
江堰的朋友攔住沈牧寧,上上下下打量著她,一副嗤之以鼻的表情。
“沈牧寧,分手了還發視頻,讓營銷號傳播,想踩著前任立人設當網紅,沒想到會被堰哥告吧?你們這些窮人小心思就是多哈?”
沈牧寧無語,回頭看了一圈江堰的狐朋狗友,輕蔑的笑了。
“那個視頻從頭到尾我沒點名江堰和夏夏小姐,且內容僅朋友可見。”
“那個號的好友也就你們這幾位,我也很好奇是在座的哪一位把視頻發給營銷號大肆傳播的,目的又是什麼!”
“江少,你該不會真覺得我有這個錢買的動成千上百個營銷號吧!”
“不過無所謂,到時候出庭的時候,法院會調查清楚的。”
沈牧寧話音剛落,江堰的臉色便暗了幾分,掃了一眼明顯有些心虛的朋友們。
沈牧寧無心看這群人狗咬狗,也更不想和這群人糾纏,繞過攔路的人就要走。
卻沒想到江堰大步上前,擋住了她的去路,曾經那雙讓她癡迷的眼睛裏,此刻隻有冰冷的眸光。
“道歉,否則我有的是方法讓你在江洲待不下去。”
五年的感情,最後換來這樣一句話。
沈牧寧已經從失望痛苦變為麻木,如今隻剩一潭死水。
“你做夢!”
江堰一把扼住她的後脖頸。
沈牧寧被江堰押到夏青青麵前。
被迫以一種屈辱的姿勢半跪在她麵前。
“你發那些東西不就是為了惡心我,離間我和青青麼?我再說一遍,道歉!”
下頜傳來骨裂一般疼痛,脖子被用力往下壓。
那一刻,她心底僅剩的一絲不舍徹底湮滅。
僵持許久,沈牧寧始終不肯低頭。
江堰耐心盡失,強迫沈牧寧跪下去。
沈牧寧不肯。
僵持之間,她懷裏的包掉在地上,東西稀裏嘩啦撒了一地。
“什麼玩意兒。”有人撿起那張檢查單,眯起的眼睛忽然瞪大。
“臥槽,你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