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的病床上,沈言心的頭痛越來越劇烈,視野也變得模糊不清。
“因為外傷你的病情大大惡化了,必須馬上去外地的上級醫院住院治療。”
宴南行的眉頭皺得很緊:
“我曾經在一份陸氏集團的公益手術名單上見過你的名字。”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後來你的名字被劃掉了。”
“真的很可惜,他們的技術比你使用的療法成熟很多,你本不至於......”
沈言心愣住了。
她想起老院長曾經讓她填過一份表格,就是申請陸氏的免費複明手術。
為什麼她明明已經進入名單,卻被踢掉了?
她顫抖著手給陸嶼打去電話,裏麵傳出的卻是白晴刻意的嬌喘:
“阿嶼......如果那個瞎子複明了,你還會愛她嗎?”
陸嶼低低地笑道:“這還用問嗎?”
“我當初讓陸氏別給她做手術,就是不想她複明。”
“不然她不得整天糾纏我,煩都煩死了。”
電話那頭白晴還想再挑釁幾句,沈言心掛斷了電話。
原來......她早就有複明的機會。
是她的愛人,親手把這個機會剝奪。
整整十年,他看著她在黑暗中掙紮......就是因為他希望自己一直是個眼盲的玩物!
“你沒事吧?!”
宴南行看見她的眼睛又開始流血,趕忙問。
沈言心笑著搖搖頭,一點點擦掉臉上的血淚。
臨走前,她最後回了一次家,然後將家裏承載了她和陸嶼所有回憶的一切,都砸了個粉碎。
她把要給陸嶼的東西和錄像放在一個箱子裏打包好,然後將自己整理好的黑料設置定時發送,給各個媒體和社交網站。
除此之外,她還換掉了陸嶼婚禮要用的u盤。
這裏麵,有沈言心為陸嶼的婚禮精心準備的一份大禮。
“陸嶼......希望你能喜歡。”
“祝你新婚快樂,你再也不會找到我了。”
沈言心笑著說,她才剛恢複光明,很快又要墜入黑暗的眼中,流下紅色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