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映雪眼見自己馬上就要被李長生拽入赤炎譚中,立馬衝著李長生喊道:“來的時候,如海師兄告訴我說著赤炎譚可以美容!”
“滿腦子邪念!”李長生用劍鞘抵住她的身體,讓其的身體卡在赤炎譚的邊緣,“淨魔心經,念!”
蕭映雪扒拉著寒玉床的邊沿,眼眶濕潤:“輪海之道,始於心靈......”背到下一句的時候突然卡殼,纏繞著她的金紋猛地收緊,勒的她腰間現出一抹紅痕。
“是心為神,神為將,氣為兵!”李長生的劍鞘抵在她的後頸,“繼續背,錯一個字,就罰抄!”
“師兄,我、我......”蕭映雪一臉委屈,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
李長生嘴角微顰,他擺了擺手將蕭映雪扶起,然後走到寒玉床的邊沿,發現邊沿下的玉簡上密密麻麻寫滿了批注,角落裏,還有一個鴛鴦紋。
“經魔心經,三百遍。”他用劍鞘敲了敲蕭映雪企圖藏起來的右手,“就用這雙描過鴛鴦紋的手抄!”
子時的棒子敲了幾聲,蕭映雪趴在冰案前哈著氣,毛筆的筆尖凝結著冰渣,在宣紙上麵劃拉出歪歪扭扭的“心靜”一詞。
李長生閉目養神,影子映在石牆上,隨著燭火輕輕地搖曳著。
“師兄的睫毛比冰晶還要密......”她蘸著墨水在字縫裏麵畫小人,筆尖未落,整張紙突然被寒氣卷走,懸在赤炎譚上被烘成灰燼!
“靈氣化形。”李長生用劍鞘挑起她發間的發簪,喃喃道“讓我來看看你練習的如何了,將這支玉簪變成別物。”
蕭映雪點點頭,隨即雙手結印,可她捏訣的手勢剛剛擺出,那玉簪隨即便不受控製地掉落到旁邊的赤炎譚中:“哎呀,師兄,我手滑了!”
冰火相碰,隨即炸開漫天星火,蕭映雪連忙後退兩步。
李長生隨即用靈氣化網兜住這不受控製的火星,火星如同一道道劍刃般刺向李長生的靈網。
蕭映雪想要化解尷尬,湊到李長生的耳邊,悄悄說道:“師兄,我這也算得上是一招‘星落九天’了吧......”
李長生聞言眼神冷冷地瞥了一眼蕭映雪:“繼續加抄!”
蕭映雪心裏麵雖然有些不爽,可她卻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
“總算抄完了!”幾個時辰後,蕭映雪揉了揉自己發酸的手腕,向李長生交差道:“抄的還算快吧!”
李長生閉目養神,連眼皮都沒眨一下:“繼續修煉。”
蕭映雪撇了撇嘴:“師兄好生冷淡!”轉身離開,這時候她從自己的口袋裏麵掏出半張修靈符,正看時,突然後頸一涼。
她轉過頭看到李長生正用劍鞘抵著她的命門穴位。
“之前偷偷服用安神丹,昨日篡改心經......”他靈氣一挑,將蕭映雪手中的修靈符化作灰燼,“你現在又在這裏搞小動作?”
蕭映雪縮著脖子尷尬地笑了笑:“這是、這是如海師兄前幾日偷偷給我的,說能幫助我突破修煉層級......”
“師兄卡在境界層級幾十年。”李長生沒有繼續說下去,抽出玄劍,用劍尖在地上劃出劃痕,縫隙中滲出寒氣:“修煉如同鑄劍,火候差一點,劍刃便不再鋒利!”
蕭映雪有些不服氣:“可師兄當年不也是十日便修煉成?”
“我入道的第一年,每日揮劍三萬次。”李長生話音剛落,突然扯開自己的衣袖,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傷疤如同冰裂紋。
洞內忽然陷入死寂,蕭映雪盯著李長生手臂上那些猙獰疤痕,嘴唇微顫,她的指尖無意識地撫上自己光滑的手腕。
赤炎譚中映出的倒影裏,她的腕間正因為那符印而泛著點點暗紅色。
“我固然不能按我的規範去要求你......”李長生收起自己的疤痕,話鋒一轉,“明日開始,每天揮劍一萬次。”李長生將自己的玄鐵劍插進冰床中,“劍氣軌跡若有偏差,便加練三千。”
蕭映雪撇了撇嘴,走上前準備將那玄鐵劍拔出,劍氣卻震得她渾身一顫。
李長生的玄鐵劍重有百斤,她勉強拿起便踉蹌跪地,劍刃削落的冰碴在裙擺劃拉出一道道裂口。
“這有一套冰甲,披甲,再練。”李長生冷眼。
玄色冰甲壓得蕭映雪直不起來腰,李長生突然站在她的身後,將靈氣注入到她的體內,靈氣順著蕭映雪體內的經脈遊走,將她亂竄的靈氣硬生生壓回丹田:“疼就喊,喊出聲便減五百次。”
蕭映雪硬生生抗下這百斤重量,她使出全身的力氣揮動手中的玄鐵劍,當第一千道劍痕刻進冰壁時,崩裂的裂紋中綻放出冰火玨光。
那冰火玨光純粹且淩冽,沒有一點點投機取巧的劣氣。
正在偷窺著的羅如海捏碎手中的玉鐲:“完了,大衍宗又要出一個像李長生一樣的榆木疙瘩了!”
李長生看著蕭映雪的一舉一動,雖說動作略顯笨拙,可卻已有幾分他當年的模樣。
“看來你已徹底領會冰火玨訣了。”李長生從蕭映雪的手中接過玄鐵劍,“該去向師父複命了。”
蕭映雪此時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氛圍裏走出來,她的目光有些呆滯。
石門轟然大開的刹那,二師兄差點直接當場摔在李長生的麵前,他懷裏麵包著的木匣子“哐當”墜地,滾出雕著鴛鴦的玉鐲。
沒等李長生開口,二師兄連忙起身:“小師妹功成出關,師兄特地前來祝賀呀!”他抬腳擋住企圖滾回木匣的玉鐲,“這是一點點小禮物,能穩固修煉根基。”
李長生順手撿起玉鐲,看到玉鐲內一道道如同血絲般的紅色紋路:“二師兄什麼時候成了工匠?”
“哎喲,肯定是煉器堂那幫子小子偷工減料!”二師兄趕忙從李長生和蕭映雪的手中將那玉鐲奪回來。
李長生轉身準備離開,卻被二師兄攔住:“師弟,你要去哪裏呀?”
“去找師父複命。”李長生撇了撇嘴。
“不必了,是師父讓我來這裏找師弟你的!”二師兄說著,從兜裏麵掏出師父交給自己的令牌。
“師父何事?”李長生疑惑。
“這幾日你們兩人的修煉師父都看在眼裏,他老人家說小師妹是宗門百年難遇的天賦之人,所以讓我帶著你們倆到新的修煉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