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語很是費解,打字詢問:【什麼意思?】
陸寒舟:【下場比賽,我不陪夏芷柔打了。】
林初語懸在屏幕上的指尖顫了下,正不知道怎麼回複他忽而的示好,隻見男人接下來道:【希望你後麵在比賽上麵多照顧她一下。】
“......”
林初語心動的快,心死的也很快。
她麵無表情的點開一百萬的轉賬,在下麵點了退款。
林初語:【陸總未免對你的發小太沒信心了。】
她選擇參加dy今年的賽事,一是dy給足了她誠意,二是她離了婚往哪一方麵發展還沒想好,剛好拿這個比賽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彌補她迷茫的空窗期。
至於幫夏芷柔打假賽,絕對不可能。
不光是針對夏芷柔這個人,還涉及她的原則性問題。
陸寒舟:“......”
他收起手機,降下車窗,點了根煙抽了幾口後他把手腕搭在車窗上,偏頭看著她,深邃的眼眸中帶著風雨後的沉靜與孤寂。
“初語,我想你給我一個,除了夏芷柔之外的離婚理由。”
受他心平氣和想談一談的氛圍影響,林初語沒有說氣話,而是認真的想了一會兒才說:“陸寒舟,我和你過膩了。”
陸寒舟漆黑的瞳仁輕顫,心裏最柔軟的地方讓人狠狠踩了一腳。
他掐了煙,長臂搭在她椅背上,半個身子壓過來,“膩了?”
林初語察覺到危險的想要躲,但他沒給她這個機會,哼笑了聲,大手扣住她後腦勺,不由分說的吻了下來。
林初語反抗了下,但被他摟緊,帶著強製性的撬開了她的牙關。
他抽的煙裏有沉香條,舌尖掃過她的時候她嘗到了沉香的味道。
初品是帶著點甜的,可隨著他吻的漸深,她慢慢嘗到了藥材的苦味。
林初語身子有些發軟的閉了閉眼。
她感覺這變化,很像是她嫁給他這三年的心路曆程。
起初她覺得跟喜歡的人一見鐘情,一定終身是很甜蜜的事。
後來發現,他不過圖擺她在家裏舒心好看。
陸寒舟不愛她。
在他心裏,家人,青梅,兄弟都可以排在她這個妻子前麵。
這樣永遠不被在乎的日子,她真的過膩了。
衣擺被撩起來之際,林初語睜開眼睛,發了狠的在男人唇瓣上咬了一口。
“咣當!”
她雙手抵著他肩膀,用了近乎全身力氣來把他退遠,陸寒舟後背結結實實的撞在了車門上。
倉促間,他一隻手抓著椅背,另一隻手手肘抵著副駕駛的頭靠枕,才幸而的沒有狼狽的坐在過道上。
穩住身體後,陸寒舟看著林初語,麵上帶著沒回過神來的懵,以及愕然。
平日裏那般溫柔恬靜的一個人,不料竟有如此牛勁兒......她還真是…到底還有多少他不知道的驚喜等著他?
林初語瞪著陸寒舟,麵熱的攏了攏上衣。
這人從前在外麵手都不願意跟她牽,現在不僅隨地大小牽,還上嘴!
她低著頭,不好意思看前麵的司機的輕拍了下駕駛車座的椅背,“停車!”
車子靠著路邊停下。
林初語推開車門下去後,司機並沒有把車子開走。
陸寒舟透過車窗,好整以暇的看著在路邊招手打車的林初語。
以前覺得她屬水的,柔又不媚;
現在才發覺,她是屬金的,剛柔並濟。
一直等她打到車子越過他離開,陸寒舟舔著唇角的血,似笑非笑的拿手機發了條消息:【不是膩了嗎?怎麼接個吻而已,反應還這麼大?】
消息發出去後聊天界麵浮現出一行小字提醒——
“‘再吃一碗’開啟了好友驗證,你還不是她的好友”。
陸寒舟一直給林初語備注都是妻子,冷不丁看到再吃一碗四個字,明顯一愣。
隨後反應過來,她這是把他給拉黑了。
瞬間,陸寒舟的眼底陰了陰,行,她可真行。
離就離,看到時後悔的是誰!
......
傍晚。
林初語做了一桌子菜,然後跟許願開了一瓶紅酒。
喝了兩口,她趁著酒勁兒,跟許願吐槽起了陸寒舟一整天對她的騷操作——
先給她兩百五十萬的散夥費;
再給她上網搜了價值保守估計三個億的海藍寶戒指;
之後讓她幫夏芷柔打假賽;
而後又親她......
許願雙手抱頭,聽得十分割裂。
陸變態真是越來越變態了!
這反複給一甜棗,啪!又打一巴掌的行為,堪稱愛情中的淩遲。
她心疼她閨蜜!
這個時候,桌子上的手機響了。林初語放下紅酒杯,拿起手機看了眼,她先是一驚,而後又歡喜的接起了電話。
“喂,爸!”
“小語,這麼晚沒打擾你休息吧?”
“還沒呢。爸,媽她......這幾日,身體還好嗎?”
“你媽恢複的很不錯,不過這還多虧了你老公給送的補品。”
林初語晃了下神,有些不確定自己聽到的內容,“什麼?”
林父笑了笑,“你老公有心了,給你媽送了很多燕窩,還有十幾根比小手臂還長的人參。”
“我和你媽這幾日一直都在合計著回點什麼禮物好。想著,你老公家不缺錢,我和你媽就算是拿老本買點什麼奢侈品,估計人家也看不上。”
“所以你媽就說讓我,把家裏收藏的趙老師的那兩幅字畫送給你公婆。”
趙老是當代著名書法家,還是京美學院的教授。
但由於身體問題,早三十年前他就停筆不再發作品了,至今八十九了,以後也更不可能出作品了。
她母親跟趙老是忘年交。
趙老在封筆前,把他畢生最得意的兩幅作品送給她母親。
她是自小看著母親把字畫保護的跟自己孩子一樣,怕磕了怕碰了,怕雨淋了怕蟲咬了。
她母親那樣寶貝的兩幅字畫,如今就這樣輕鬆拿出來說送人。
說到底,還是想給她在婆家爭一口氣罷了。
林初語心口燒灼的厲害,她起身踱步到陽台,吹著夜晚的冷風,喉嚨動了動,眼眶發酸的道,“爸,這禮你和媽不用回,我會回的。”
“淨說胡話,你跟你老公是一家人,你回什麼呀?我和你媽回,才能顯得你麵子上好看。你這傻孩子。”
“這字畫用快遞郵寄你媽不放心,非讓我過去送。我想著,我人都去了,是不是跟你老公他們家裏人見一麵比較好?”
林初語咬著唇,麵色漲紅的伏在欄杆上,急的用手直搓腦門。
她很想跟家裏坦白她和陸寒舟離婚的事情。
但是又怕......
她似乎是能構想出她母親知道後指責她的嘴臉和話語——
“當初我讓你讀考古係你不讀,讀了個破計算機,也沒見你闖出個什麼名堂。”
“要一開始就聽我的,有我為你積攢那些人脈,都不用你去挖墓你知道嗎?隻要你坐辦公室喝茶水就行了!”
“還有你一聲不響嫁人,日子過的好也就算了,還不是離了。我告訴你,這就是不自愛,不聽父母話的後果!”
好多她熟悉的畫麵,熟悉的聲音在圍著她。
林初語覺得身上有一座大山,壓得她近乎要窒息了。
“小語?”
林初語拿著手機的手不受控的哆嗦著,她直起身子,收攏著五指,唇色蒼白的道:“爸,你明天幾點飛機,我和我......老公去接你。”
她離婚的事絕不能現在這個階段告訴家裏。
現在說了,隻能惹父母為她操心犯愁。
所以,還是等離完後,她的工作也穩定了再說比較好。
隻是,陸寒舟他能願意陪她演這場戲嗎?
跟父親結束通話後,林初語鼓足了一口氣的把陸寒舟從黑名單中放出來。
對著新展開的聊天框,她咬了咬手指,要怎麼說比較好?
左思右想,林初語發了個小貓咪從門後探頭的表情包,試探男人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