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沉重的鐵門與地麵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門外刺眼的陽光迫使安寧睜不開眼,好半晌才適應光線。
門口的護士鄙夷的看著她,催促道:“快點走,傅少還在外麵等你,別磨蹭。”
說完,一把將她推了出去。
安寧的身子踉蹌了一下。
榕城的冬天很冷,冷風襲過,她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護士見狀,沒好氣的吐槽:“不就關了一個月麼?出來就裝作弱不禁風!裝給誰看啊?之前動手打人的時候不是挺硬氣的麼?”
安寧停下腳步,麵無表情的看著她:“不要忘了,我是精神病,信不信我現在抽你?”
原本還囂張跋扈的護士,瞬間閉了嘴,心虛的眼神飄向別處。
整個醫院的醫生護士都知道,她根本就沒有精神病,隻是因為打了傅明宴的心尖人一巴掌,便被他以精神失控為由,送進了這暗無天日的牢籠裏......
一個月的時間,足以將人逼瘋!
年關將至,沒有暖氣的房間裏隻有一張木床和單薄的被褥,安寧被關進去的第一天就發起了高燒,護士卻連一片退燒藥都不給。
每天清湯寡水,她差點死在裏麵。
而那個男人卻對她不管不顧,任由她在裏麵過著牢獄般的生活。
走出大門,安寧一眼就看到門口的黑色邁巴赫,旁邊站著一對俊男靚女。
蘇暖手中捧著鮮花,熱情的上前遞給她:“姐姐,恭喜你康複,我和明宴哥特意來接你了。”
安寧無視她的熱情,邁著腳步朝前走去。
下一秒,手臂猛地被一股大力拉住,力道之大讓她虛弱的身形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安寧!你在給誰甩臉子看?不要覺得自己委屈,這次是你該受到的懲罰!既然出來了,以後就學乖一點,不要再繼續胡鬧了。”傅明宴語氣冷漠:“要不是暖暖不計前嫌,你以為你能這麼早出來麼?”
“那我倒是真該感謝你和蘇暖的寬容了?畢竟如果不是你們,我也不會被送進去!”
安寧看了一眼他身後的蘇暖,眼神迸發出道道冷意:“故意栽贓陷害,誰能玩得過你們啊?”
一個月前,蘇暖看上了安寧的玉鐲,多次索要不得後,故意摔碎了鐲子。
如果換作往常,安寧不會和她爭搶,甚至會在對方開口索要的第一時間雙手奉上。
可那枚玉鐲,是母親留給她和妹妹的唯一遺物,她給不了,也不會給。
直到鐲子被蘇暖故意打碎後,她才沒忍住的打了她一巴掌,可就是這一巴掌,被迫扣上了“精神失常”的罪名,被送進精神病院“治療”了整整一個月。
傅明宴感受到安寧的怨懟,眉頭皺了皺:“暖暖又不是故意打碎鐲子的,她已經道歉了。可你卻公報私仇,導致她臉頰紅腫,丟了高奢代言的資源,就該付出代價!安寧,得饒人處且饒人,不管怎樣動手打人都是不對的!”
“代價就是給我扣上精神病的帽子,徹底毀了我麼?”安寧冷笑。
被扣上“精神病”的帽子,以後的生活會處處受到指指點點,這是伴隨一生無法清除的汙點!
暗無天日的生活,針刺、電擊的治療,讓安寧第一次體會到生不如死的感覺。
傅明宴眼中劃過不悅,聲音冷冰冰的:“你和暖暖不一樣!你隻要乖乖在家裏當你的金絲雀就好,不需要拋頭露麵,以後乖順一點,我就不會和你離婚!”
說完,他轉身回到車上。
蘇暖在聽到不會離婚時,眼中閃過一抹陰冷,刻意湊到安寧身邊:“姐姐,我們也快點回去吧,之前的事情我不追究了!早知明宴會把你送進去,我寧可受點委屈的。”
安寧看著她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神情,壓抑了一個月的憤怒陡然爆發。
啪!
她揚起手就是一巴掌,這一次用了她十足的力氣。
蘇暖直接被扇倒在地上,駝色大衣被汙雪弄臟,右臉瞬間紅腫。
臉上是震驚、無措,可眼底卻是得意。
她清楚安寧,因為嘴不饒人,這幾年吃了不少苦,隻要稍微言語刺激她,她就會落入編造好的陷阱,隻會讓傅明宴對她越發厭惡!
如果他們不離婚,那她怎麼上位呢?
安寧瞧見了蘇暖眼中的得意,卻冷傲地看著她:“收起你的白蓮花姿態,裝給誰看啊?”
“安寧!你瘋了麼?竟然敢......”傅明宴聽見身後聲響,快步朝著她走過來。
話沒說完,就被突然飛來的一腳踹跪在地上。
“你也是欠打!”安寧收回腳,居高臨下的看著被自己放倒的兩人。
蘇暖顯然沒想到安寧居然敢對傅明宴動手,顧不上紅腫的臉頰,猛地撲到他身邊:“明宴哥,你還好麼?我們快報警吧!”
“報警?”
安寧好似聽到了個笑話,“我是精神病,而且隻是打了你一巴掌,踢了他一腳而已!”
她的聲音頓了一下,眼中迸發出無盡冰冷:“這重身份,還要多謝你們,否則我也沒辦法有恃無恐地動手!真要把我逼急了,我不介意弄死你們!”
說完,她轉身就要離開。
走了兩步,她轉過身:“傅明宴,我們離婚!為了你和心上人的安危,趁早和我把手續辦完!”
傅明宴疼得麵容扭曲,仰起頭咬牙切齒道:“安寧,你就這點手段嗎?讓你在精神病院待著,隻是想讓你長點教訓,欲擒故縱的手段隻會讓我對你更厭煩,我是不會吃你這一套的!”
“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不愛你時,你在我眼裏連塊垃圾都不如,我管你吃哪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