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雨一年三個月零四天沒有進過我的宮殿,今天終於願意大駕光臨。
可腳尖都還沒觸碰到地板,她就迫不及待的開口:
“祈年,朕今日得了一件上品翡翠手鐲,想著你會喜歡剛下早朝就帶來了!”
說著指揮身旁的太監將手鐲呈上來。
陽光照射在手鐲上,我一眼看出成色的確不錯。
可惜卻是翡翠邊角料製成的,若是我沒猜錯,最極品的料子製成的手鐲此刻應該就戴在陳沐陽手上吧。
蘇祈年,你可真可憐。
就連禮物也隻能挑選別人不要的。
可我麵上依舊是溫柔大方,笑著接過來。
看我終於有了些笑容,林清雨趁熱打鐵:
“祈年,我來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你是我的妻子,民間既有我的雕像也該有你的,我特意讓他們將畫像趕製出來了,你看看可還滿意?”
說著一份圖紙落在了我的掌心,
圖上的的確有幾分姿色,可惜跟我沒有半分相似。
無論是從眉眼還是身段,都更加神似陳沐陽。
我心中頓時了然,他這是怕為男人塑像修建廟宇被天下人辱罵。
所以用我的名義,從此以後史書落筆也隻會罵我蘇祈年。
而他陳沐陽,卻依舊清清白白,接受萬家供奉。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不過,我早就不在乎這些虛名了。
畢竟我要走了,嬉笑褒貶我都聽不到了。
看著她惴惴不安的眼睛,我點點頭:
“都聽您的,您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
林清雨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祈年......你......”
畢竟在她的印象裏,我隻要涉及到陳沐陽就會暴跳如雷,像個瘋子一樣破口大罵。
不反對都是好的了,怎麼會答應的如此輕鬆。
然而還沒來得及仔細詢問我,外麵一直偷聽的陳沐陽按耐不住激動的心。
滿麵春風的走進來握住我的手:
“兄長像你這般大方懂事,塑廟宇享受香火供奉是應該的。”
看他進來,林清雨原本緊繃的麵部表情頓時鬆弛下來:
“你怎麼來了?不是告訴過你你身體不好不能吹風,要好好休養嗎?”
陳沐陽低下頭去:
“我也想兄長,所以才自作主張前來想跟兄長敘舊,陛下若是要怪,就怪沐陽不懂事吧......”
說完身子一軟就要跪下去。
林清雨連忙心疼的將他打橫抱起:
“朕怎麼舍得讓你跪下,你若是想他就讓他去丞相府看你,何必來一趟呢!”
兩人郎情妾意你一眼我一眼。
完全不把我這個君後放在眼裏。
陳沐陽縮在她的懷中羞的滿臉通紅,可眼神卻是那樣得意。
分明是在諷刺我的無能,連一個君後的位置都留不住。
林清雨前腳剛邁進我的宮殿,他後腳就來了。
世界上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分明是怕我再把林清雨勾回去。
我無奈的搖搖頭。
他很快就不用擔驚受怕了,因為我馬上就要離開了。
他心心念念的林清雨還有君後之位。
我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