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人生最艱難的時刻,霍母強撐著病體對她噓寒問暖,給了虞昭母親般的關懷和溫暖,成為虞昭的情感寄托。
在霍母的情感攻勢下,虞昭打開心防將霍家人劃歸為自己人,墊付霍府開銷高達三萬兩。
可惜,假的永遠成不了真。
再會做戲的人,時日一長也免不得露出馬腳。
從察覺蛛絲馬跡,到驗證霍母視她為人形錢袋,虞昭調查三日不到,就掌握了確鑿證據。
事後,虞昭足足花了一百天,才徹底從被霍母欺騙利用的悲傷憤怒中走出來。
饒是如此,虞昭仍記著霍母的恩情,本想著好聚好散——隻要霍母痛快點給她和離書,放她歸家,她就當花錢消災,不再索回霍家人從她這拿走的財物。
然而,財帛動人心,虞昭那遠超過十萬兩的豐厚嫁妝,無疑是令人垂涎三尺的巨餌。
這筆財富落在虞昭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身上,無異於無主之物,自然就引來了豺狼虎豹的覬覦。
外人不知曉這筆豐厚嫁妝也沒占過虞昭的便宜,霍母早已將虞昭的嫁妝視為自己的所有物,哪裏輕易放過?她對著虞昭軟硬兼施,花樣百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生生耗光虞昭對她的最後一絲情分。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虞昭雷霆出擊,當眾撕開霍母等霍家人的假麵,將霍家人貪生怕死、背信棄義的醜陋嘴臉曝光於世。
再有虞家滿門忠烈,兒郎為國捐軀的偉岸形象做對比,霍家人徹底淪為西京的恥辱和笑柄。
虞昭從霍家那個大火坑跳出來,回到定國公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從宗族裏找一名繼承定國公府的嗣子。
可惜的是,縱使旁係血親有千餘人,虞昭依舊找不到一個擁有天生神力的虞家血脈。
因此,虞昭想要延續虞家香火,必須得親身上陣,才有機會生出擁有虞家天賦能力的孩子。
霍母的醜陋嘴臉和卑劣行徑,不隻是傷透了虞昭的心,陪嫁到霍府的晚秋,三年以來一直為霍家人盡心盡力地處理家事。
哪怕知曉霍母別有用心,可晚秋依舊希望能用真金白銀替姑娘買來她極度渴望的家庭溫暖,能用錢解決的麻煩都不叫事。
虞家被北狄死士屠了滿門,虞昭有再多的真金白銀都買不回來家人的性命和陪伴,晚秋的家人也死在那一場大屠殺裏,她跟虞昭感同身受,本以為霍府會是她們的“家”,結果呢?
往事不堪回首,虞昭扶了扶酸脹的腦袋,她隻希望靖遠侯府不要再鬧幺蛾子,讓她跟傅寒洲順利完婚。
如果,這場婚事不能如計劃進行,那麼,虞昭將會收拾全部家當,遠赴邊關。她想去到祖父、父親、叔父和兄弟們埋骨之地,度過餘生。
正當虞昭計劃著最壞結果的時,晚秋踉踉蹌蹌地衝回來,磕磕巴巴:“姑,姑爺他,迎親隊伍跟霍忘塵的隊伍撞上,姑爺從馬上掉下來了!”
新郎官在新娘的前夫麵前當眾出糗,豈不得淪為滿城人的笑柄?
虞昭眼中浮現出傅寒洲瘦弱如竹竿的身型,不由得秀眉一蹙:“傅寒洲可有摔傷?”
晚秋慌忙擺手否認,表情古怪擰巴:“沒有沒有沒有!姑爺的小廝及時接住了,姑爺沒摔傷,就,就是,姑爺站穩後,一把奪過鑼鼓隊的嗩呐,當眾吹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