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讓我感到惡心。”
看到她這幅樣子,顧淮安心中火氣頓生,眼神也越發陰沉。
餘寧什麼也沒說,撿起錢就出了門。
買完東西回來後,餘寧便上樓將自己關進了房間。
這一晚,聲音尤為激烈。
餘寧抱著自己縮在牆角,一夜未眠。
當時她們條件不好,蝸居在十平米的出租屋裏,轉個身都能夠讓顧淮安呼吸熾熱。
可每次顧淮安都會抱著她,克製地說著動人的情話。
“寧寧寶寶,結婚那天,我要讓你腿軟到下不了床!”
她無數次幻想和顧淮安白頭偕老,幸福快樂地生活一輩子。
可那些美好,卻如夢幻泡影一般,破裂在了那個雨夜。
她哭了一整夜,她告訴自己。
餘寧,這是最後一次為他哭了。
下樓時,李瀟瀟正在客廳。
以往顧淮安不論玩得有多過火,都不會留女人過夜。
可李瀟瀟不僅留下來過夜,還在為顧淮安準備早餐。
“醒了?正好我給淮安熬了粥,你也來吃一點?”
她雪白的脖頸上滿是激烈吻痕,眼神戲謔,猶如一個真正的女主人。
那身蔚藍色的衣裙尤為刺眼。
餘寧呼吸一窒。
“給我脫下來!”
那是餘寧多年前一針一線親手縫出來的婚紗,用於和顧淮安的婚禮。
那時候窮,連婚紗都買不起。
餘寧就給自己縫了一套婚紗,顧淮安當時感動不已,將她緊緊擁入懷中,發誓要給她一場盛大的婚禮。
“你的衣服真是好用,淮安昨晚要了我十一次。”李瀟瀟笑道。
餘寧腦袋一熱,控製不住的上前,想要將衣服扒下來。
可她壓根還沒碰到李瀟瀟,李瀟瀟就摔倒在地。
婚紗也被她順勢撕碎。
“我的腳!”
餘寧怔怔的看著她,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人粗暴地推到一邊,沒站穩頭撞到牆,鮮血淋漓。
顧淮安瘋了似的衝了上來,將李瀟瀟摟在懷中,滿臉關切。
“瀟瀟,你怎麼樣?沒事吧?”
李瀟瀟噘著嘴委屈巴巴:“淮安,餘寧姐姐不是故意要推我的,是我自己沒站穩摔倒了,你可千萬不要怪餘寧姐姐。”
顧淮安冷著眼死死盯著餘寧,眼神中的冰冷讓餘寧感到陌生。
“餘寧,我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你就這麼嫉妒瀟瀟?”
餘寧聲音都在顫抖:“不是我,是她自己摔......”
“你還想說是瀟瀟自己摔倒的嗎?你當我眼瞎?餘寧,我先前隻覺得你拜金,現在看來你的品性居然惡劣到了這種地步!”
“向瀟瀟道歉!”顧淮安吼道。
“我沒錯,為什麼要道歉?她還穿了我的婚紗!顧淮安,你難道不知道那件婚紗對我的意義嗎?”餘寧渾身都在顫抖。
提及婚紗,顧淮安神色不自然,態度也緩和了些許。
“那也不是你推瀟瀟的理由!”
“顧淮安,我要說多少遍你才信?”餘寧從未覺得顧淮安如此不可理喻。
顧淮安卻冷笑,眼中投射出憤恨,悲苦以及隱藏極深的委屈:“當初我信了你,結果呢?”
餘寧沉默了。
是啊。
自己當初說好了,一輩子陪在顧淮安身邊,永遠不分離。
可自己卻先失了信。
看到餘寧沉默不語,顧淮安認為自己戳破了餘寧的謊言。
“餘寧,現在就給我向瀟瀟道歉!”
見餘寧不為所動。
顧淮安惱怒地拿出錢,砸在餘寧的腳邊。
“不就是要錢嗎?這些夠不夠?隻要你道歉,錢我有的是!”
反正隻要出錢,餘寧什麼事情都會做。
餘寧怔怔地看著顧淮安,輕聲道。
“對不起。”
她道了歉。
卻不是向李瀟瀟。
顧淮安被餘寧的眼神刺得心煩意亂。
“顧淮哥哥,我的腳好像扭傷了,疼。”李瀟瀟伸手纏住了顧淮安的脖子。
“我帶你去醫院。”
顧淮安將李瀟瀟公主抱起,看著地上的婚紗和失魂落魄的餘寧,他冷著臉。
“衣服是我讓她穿的,你要是不喜歡,我讓她脫了就是!”
“反正你的衣服和你一樣臟,我不稀罕。”
說罷,他看都不看餘寧一眼,徑直離開。
餘寧跪在地上,一片又一片拾取婚紗的殘片,仿佛在拾取曾經的夢,任由鮮血滴落,也沒有在意。
“餘小姐,你的頭受傷了。”身旁傳來傭人的驚呼。
是啊。
曾經那個連她手指劃傷都心疼不已的小男孩,如今怎麼對她滿頭鮮血卻視而不見呢?
餘寧跌跌撞撞起身。
“餘小姐,這些衣服。”
曾經的相愛,猶如一場美夢,如今夢醒了。
她和顧淮安不會有婚禮,自然也不用穿婚紗。
“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