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我在酒店過渡一晚,我便買了束花去了母親墓前。
朱佳琪給我微信發了一大串的消息。
“你死哪去了,早餐呢!”
“我告訴你今天無論如何都要去醫院和賀儒道歉!”
“不就一個房子嘛,為這一點小事你至於嘛?”
......
我看的厭煩索性關機,我跪倒在母親墓前懺悔的忍著眼淚。
五年間每次她的忌日想著來掃墓卻因朱家的各種瑣事耽擱了。
如今來了卻隻帶來她唯一留下來的房子被燒毀的消息。
我咬牙錘在地上,痛恨自己的無能!
“阿生?”
一句熟悉的呼喚聲傳來,一個一身白裙齊劉海的女人抱著一束花問向我。
打量了許久才認出來她是鄭雅婷,我母親生前開的鋼琴班的學生。
在酒館中我喝的酩酊大醉,向她傾吐著婚後五年來的艱辛。
她也告訴我她實現了夢想,如願當了一名鋼琴家。
一直在各國演出,最近才受邀回國。
她和我聊了許久小時候學琴的時候我和她之間的趣事,直到一句不合時宜的聲音在我耳邊炸開。
“我就說嘛,怎麼會突然這樣,原來是真的在外麵有人了,塗順生你告訴我她是誰?”
朱佳琪野蠻的端起一杯酒就往鄭雅婷臉上潑去,我順勢用身體擋住。
肩頭白襯衫被酒淋濕,鄭雅婷驚呼的捂著嘴,她看到了那條猙獰如蜈蚣般攀附的疤痕。
朱佳琪眉頭一皺,但立刻恢複蠻橫模樣嚷著。
“怎麼,想用這個要挾我放過你們?”
這道疤是朱佳琪第三十六次考驗的作品。
當時我正在談一樁合同,接到她被綁架的電話。
一個人拿到贖金按照吩咐去贖她後,被其中一個被賀儒收買的人假戲真做砍向朱佳琪,我毅然抱著她擋住了刀。
而刀刃深深的嵌入了我的左肩。
事後朱佳琪曾責備賀儒找的人下手太重了,可被他輕飄飄一句隻是想看看我會不會真心替她擋刀就搪塞過去了。
而在那住院期間,朱佳琪再無來看我一次,因為她要照顧闌尾炎的賀儒,對我也沒有一絲愧疚。
其實很多次我都能猜到是考驗,可我不敢賭那百分之一,我害怕朱佳琪真的受到傷害我會後悔一輩子。
我沒有回應朱佳琪,而是長歎一口氣後讓鄭雅婷先離開。
朱佳琪還想攔住她,卻被我一把掐住手腕,她疼的齜牙掙紮著。
“你要離開我也行,把你在公司的股份全部給賀儒,這是你欠他也是欠我的。”
似乎篤定我不會答應似的,朱佳琪冷嘲著。
“明天在民政局簽吧順便把婚離了,朱佳琪我告訴你,我塗順生從來沒有看上過你們朱家一分錢,不過我現在真想看看,你能接管成啥樣。”
說罷我舉起桌上那杯酒一飲而盡,朱佳琪麵色難堪的愣在原地。
餘光中她似乎想挽留,可隻是眼神凝重的沒有張口。
出了門我靠在牆邊哇哇吐著,鄭雅婷沒有離開,而是關心的過來問我要不要打個電話給朋友。
我苦笑的擺了擺微信和電話簿,裏麵除了企業合作人和朱佳琪之外,幾乎沒別人了。
我所有的朋友,都被朱佳琪的各種猜疑逼著絕交了。
鄭雅婷眼神憐憫,我告訴他不怪他們,全部都是我咎由自取造成。
曾經他們無數次勸我離婚,但我總不斷的勸誡自己朱佳琪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在乎我愛我。
可她的這份愛太窒息了,甚至感覺不到愛就快死了。
鄭雅婷用我手機掃上她的微信,然後叫了一輛車將叮囑司機將我送回了我住的酒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