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電話,邵明找個位置坐下,聽著包廂裏雞飛狗跳的慌亂聲音,就是最美妙的音樂也比不上啊,舒服!
至於撥打急救電話……
根本不可能!
至於蕭晨澤可能是無辜的?那咋了,他一個被兄弟陷害入獄五年的人,已經沒有道德。
死了才好呢,鄭新能多判幾年!
而這時,鄭新慌不擇路地跑了出來,顫抖地撥通了急救電話。
邵明就在一旁看戲。
瞧著鄭新手抖的樣子,他覺得這苟非常具有老年癡呆的潛質,看他嚇得,這種時候必須狠狠地補刀啊。
“幹得漂亮!果然是我的好兄弟,聽裏麵的聲音就知道你下手是真狠啊!”
邵明豎起大拇指。
臥槽了……鄭新欲哭無淚,他現在是騎虎難下,“哥,你不會不管我吧?”
邵明捂著胸口,“你放心,不論未來如何,哥保證讓你這輩子吃喝不愁!”
包吃包住。
縫紉機都讓你蹬冒煙了。
鄭新心臟狂跳,雙腿顫顫,抖得厲害。
他也不知道為啥,雖然他聲勢很大,但也就是上去象征性地打了兩拳。
沒想到蕭晨澤直接雙眼圓睜地直挺挺倒地了。
柳茹妍狀態跟鄭新差不多,人都嚇慘了,大腦一片空白,扶著牆壁從網吧包廂出來……
網吧旁邊就是211醫院,救護車來的倒是挺快。
立刻把蕭晨澤抬走搶救,臨走前扔下一句話,“懷疑是腦出血!很大概率會留下嚴重後遺症。”
和救護車一起進來的,還有蕭晨澤的老子蕭建軍,道上人稱蕭老六,六哥!
"Together"網吧都是蕭老六罩著的,出了這麼大的事,網管第一時間就通知了蕭老六。
蕭建軍以前是九三五廠的工人,下崗後就在九三五和學府街這一片幹拆遷,闖出了偌大的名頭。
老炮氣勢相當大,身後還跟著幾個兄弟,他一進門整個網吧都處於低氣壓的狀態。
氣氛都凝固了,本該是劈裏啪啦響著鍵盤聲音的網吧,此刻落針可聞,一個個都不敢說話。
“醫生,我兒子沒事吧?”
蕭老六看著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兒子,雙目赤紅地吼道,“哪個小崽子幹的?啊?”
柳茹妍嚇得瑟瑟發抖,靠著牆壁眼神閃躲,不敢吭聲。
而作為凶手的鄭新差點就跪了。
平時在學校裏仰仗著邵明的勢力,他小打小鬧,同學見了他都繞道走,他覺得自己挺牛逼,是個人物,但見到蕭老六這種真正的社會人心裏直突突的。
這時醫生已經把蕭晨澤抬上了擔架,大呼道,“讓開讓開,病人疑似腦出血,需要趕緊送醫開顱!”
蕭老六一聽,頓時急了,大吼,“誰?誰特麼幹的,給我站出來!”
“那個……”
鄭新見周圍目光都看向他,自知躲不過去,隻能硬著頭皮想要解釋清楚,這是誤會,真的。
邵明當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拍案而起,一掃方才虛弱到快要死了的樣子,生龍活虎地,“鄭新,別怕,你雖然是替我出頭,但絕對屬於見義勇為!”
“把心放肚子裏,哥我傾家蕩產賣房賣地也支持你,哪怕你蹲監獄也沒事,出來哥養你!”
“你爸媽不就在九三五廠那住嘛,我幫你照顧他們!”
“咱絕對不能向惡勢力低頭。”
“別害怕,這家夥就是九三五廠的混子,他兒子也不是什麼好鳥,你這是為民除害!”
蕭老六和鄭新兩道迥異的目光不約而同地看向邵明。
一道目光是冷厲。
一道目光是哀求。
鄭新看著邵明義氣的樣子,大罵別特麼在這個時候講義氣啊,還把我家庭住址漏了出來……
鄭新哭喪著一張臉,慌亂到像是半身不遂一樣手腳無措,他急忙解釋道:“蕭老大,你聽我說!”
邵明接過話頭大喊道:“鄭新,瞧你興奮得直發抖,這就對了!”
“我知道蕭老六是什麼樣的人,他兒子是兔子尾巴隨根兒,跟他一樣都不是好人,猥 褻女同學,鄭新你占著道理,到哪你都不用怕!”
鄭新暗暗叫苦:邵明你這個該死的孤兒,這個時候你逞什麼強!
等等,這小子該不會是知道了什麼吧……要不然為啥偏偏剛才心臟病發作?
鄭新咂摸出不對勁兒的味兒來了,大吼,“你別說了!”
柳茹妍更是目瞪口呆地看向邵明。
不是……猥 褻?
一句話把她給帶進溝裏了。
這要是傳出去,以後叫她怎麼做人?
“邵明,你別胡說!”
柳茹妍連連給邵明使眼色。
邵明視而不見,大義凜然地說道:“茹妍,正義可能會遲到,但不會缺席!”
“警察馬上就到,別怕!”
這一次,正義就把你們這群苟和賤人都給製裁了,監獄食堂的座位你們永遠不會缺席。
柳茹妍草包的腦袋被虛榮填滿了。
見邵明一臉正氣的樣子,還真以為邵明不會嫌棄她,直到此刻都把她奉若女神,是真心實意想要幫她。
而這邊剛要準備動手的蕭老六聽到警察要來了,立刻停下腳步,他的幾個手下也不用吩咐,自個就隱藏在了人群。
此時此刻的蕭老六還沒有幹上開發商徹底發跡,所以聽到警察還是不敢造次的。
但前世邵明出獄的時候,蕭老六已經是整個鬆濱市有一號的大哥了,手下小弟上千。
“小子,你挺跳啊!混哪的?”
蕭老六目光深沉冰冷,仿佛要把邵明撕碎了似的。
但邵明一點不怯場,大風大浪是常有的事。
上一世出獄後,他也一路走到黑,跟蕭老六沒少幹得你死我活。
甚至他另外一個發小,也是真正不離不棄的好兄弟趙三炮把蕭老六的親弟弟一家五口直接銷了戶。
這小場麵算什麼!
“我啊,混正道的!”邵明玩世不恭地笑道,“看不慣你以勢壓人而已,反正鄭新他沒毛病!”
蕭建軍怒極反笑,哪有混正道的,擺明了是耍他啊。
但想收拾鄭新和邵明是來不及了。
門外響起警笛聲。
十幾個警察,穿著防彈衣,手持經典54式,整個派出所全體出動。
因為邵明形容得太嚴重。
極其惡劣,致人重傷。
結果到了一瞧,原來是一群盲流子欺負小孩。
“怎麼回事?蕭建軍,你挺大個人要不要臉,欺負小孩?”
帶頭的警察認識這家夥,派出所常客。
蕭老六這次倒是不怕,他也要當一回被害人,抬手指著鄭新和邵明說道:“他們倆把我兒子給打成腦出血了,都送醫院開顱了,怎麼成我欺負人了?”
“你們管不管?”
“你們不管,我自己來!”
邵明第一時間撇清關係,“警察叔叔,我可是乖孩子,違法犯罪的事,咱從不幹!”
“是我這位朋友見義勇為,打了蕭晨澤。”指著像是死了爹媽的鄭新,邵明說道,“在這裏上網的,都是證人。”
上網的人都紛紛點頭,麵對荷槍實彈的警察,誰敢撒謊啊!
“先銬回去!”
銀鐲子拴到了鄭新的手腕。
冰涼的觸感讓鄭新渾身一激靈,一邊慌亂的掙脫,一邊大叫解釋,“誤會,真是誤會啊!”
邵明看著熟悉的一幕心中冷笑,隻是這戴手鐲的人,變成了好兄弟鄭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