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顧曉多說,蔣麗直接掛斷了電話。
看著熄滅的手機屏幕,顧曉心都涼了。
她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才攤上這樣的媽。
顧曉生無可戀的走到馬路邊上,抬手打了的士,往家裏趕。
站在家門口的一瞬間,顧曉心中生出一股悲涼。
這個家,說是她出了大頭,卻沒有她的房間,更是連把鑰匙都沒有,生怕她悄悄偷什麼東西去賣。
哪個當媽的防親生女兒跟防賊一樣,真是心涼。
敲門敲了好久,蔣麗才開門。
她一臉的笑意瞬間煙消雲散,扯著顧曉站到門外。
“你怎麼這個樣子就回來了?你也不嫌丟人?”
顧曉手臂上的肉都被掐起來了,她輕嘶著摸了摸,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媽,我從幼兒園過來就要半個小時,再去酒店換衣服,超出時間了,被打斷的是我的腿。”
蔣麗立馬變了臉色,“酒店?!你還有錢去住酒店?!你這個敗家玩意兒,你出生的時候我怎麼沒把你掐死!”
顧曉抿唇板著臉,懶得再說話。
明明她都按照蔣麗說的做了,她還是不滿意,總能從裏麵找出錯處。
見她不搭腔,蔣麗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你不是被停職了嗎?怎麼又回去了?讓你繼續上班了?”
顧曉不情不願的嗯了一聲。
蔣麗冷哼,“還算你有點用,要是被辭退,你這輩子就完了!”
“行了,那個包工頭已經在家裏了,你一會兒好好表現,爭取讓他看上你!要是用你的狐媚子手段勾的他非你不可,彩禮說不定還能再往上漲漲!”
顧曉又氣又無奈,“媽,你說什麼呢?你是在賣女兒嗎?”
蔣麗又來氣了,“老娘養你這麼久,不就是為了今天嗎?趕緊進去!”
蔣麗扯著她又往前走了幾步。
回頭看到她的表情,又是一陣嗬斥。
“把你的這死了娘的表情給我收回去!老娘還站在這兒呢!今天的相親要是黃了,我要你好看!”
顧曉心裏委屈的要命,又不敢真的說什麼,一邊抹淚,一邊跟著蔣麗進去。
實在不行,她幹脆就認命,嫁了算了!
進門,顧曉就看到沙發上坐著顧父,他旁邊還有個滿臉溝壑的男人,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像在打量什麼商品。
顧曉莫名打了一個冷顫,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媽,你讓我相親的人不會就是......”
蔣麗回頭瞪了她一眼,立馬又轉頭賠著笑。
“黃工頭啊,這就是我那個不爭氣的女兒,讓你等了這麼久,你可千萬別生氣啊!”
黃工頭咧嘴露出一個淫邪的笑容,眼神就沒從顧曉身上移開過。
“沒事,沒事,你叫顧曉是吧?聽你媽說你長得好,身材也好,這麼一看,確實不錯,不過離我想要的,還是差了點。”黃工頭上下打量著,眼裏的精光都要溢出來了,還在那兒挑刺。
蔣麗頓了一下,連忙道,“黃工頭這是說的哪裏話?隻要這丫頭合你眼緣,以後結婚了還不是你想怎麼就怎麼?”
黃工頭打量的視線一頓,驚奇的看向蔣麗,他抬手朝著蔣麗點了半天。
“要不說你會來事兒呢,還真是這麼個道理!”他高興的大叫。
蔣麗心裏一喜,知道這事兒八成沒問題了,已經在盤算拿到手的彩禮要怎麼分配了。
反倒是顧曉,看到黃工頭長得跟她爸差不多的時候,天都塌了。
“媽,這位黃......工頭,多少歲了?”她壓住心底的震驚,有此一問。
蔣麗立馬板著臉看她,“黃工頭工作好,又肯要你,你不偷著樂,還打聽起黃工頭的事情來了!”
顧曉震驚了,“媽,你總不能讓我嫁給一個可以當我爸的人吧?”
蔣麗差點就繃不住溫柔的人設,要不是顧父一直在那咳嗽,她差點當著黃工頭的麵就開始數落顧曉。
要是給黃工頭留下不好的印象,她還怎麼提漲彩禮的事兒?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還不趕緊給黃工頭道歉!”
顧曉一臉無語,要她道歉?沒把巴掌落到黃工頭臉上罵他一句畜生不如就不錯了。
她還沒動作呢,黃工頭還先善解人意的擺了擺手。
“這麼見外幹什麼?當心嚇到曉曉。”黃工頭不讚同的看了蔣麗一眼,又腆著笑臉跟顧曉說。
“曉曉啊,你別看我長得老,其實我也就比你大十歲,我整天在工地上,太陽把我給曬成這個樣子的,不過你放心,該強的地方,我還是很有信心的。”黃工頭一臉得意。
顧曉兩眼一抹黑,差點就氣暈了過去。
比她大十歲,那不就是三十八??
這個年齡,都能跟顧父稱兄道弟了!
黃工頭起身,緩緩朝顧曉走來,愣是把顧曉嚇清醒了,她不停往後退,一臉防備。
“你要幹什麼?”
黃工頭笑得猥瑣,“你不是怕我年齡大,不能給你幸福嗎?這個我可以向你保證,跟我睡過的女人,都被我折服了。”
顧曉惡心得中午吃的西紅柿雞蛋蓋澆飯都要吐出來了。
“媽,他年紀大,還在外麵女票,你也不怕她有什麼病嗎?這種人你也往家裏領?!”
蔣麗生怕她說的話惹惱了黃工頭,這件事就徹底黃了,幹脆一把抓住顧曉的手臂。
“黃工頭隻是這麼說說,你怕什麼?這些事情,黃工頭心裏都有數,以後你們結婚了,你好好伺候他,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這一刻,顧曉像從來沒認識過這個媽一樣。
簡直是把她往火坑裏推!
她一把甩開蔣麗的手,氣憤難當,“這個婚,要結你自己結!”
她轉身就跑,卻被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顧家寶攔住了去路。
“姐,你跑什麼?不就是結婚嗎,跟誰結不是結?”顧家寶一臉不耐煩。
顧曉還有什麼不懂的,這是她們早就做好的鴻門宴!
就在她沒注意到的時候,黃工頭直接從背後抱住了她,惡臭的味道充斥著顧曉的鼻腔。
她忍著幹嘔,一邊掙脫黃工頭的禁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