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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為了給白月光治病,四個曾經最愛我的女人聯手取走了我的心頭血。

曾經許諾一輩子愛我的妻子冷漠地看著我:“這都是你欠徐昀的。”

和我相依為命的妹妹一臉厭惡:“隻是取心頭血,你又死不了。”

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冷笑:“能為徐昀獻出心頭血是你的榮幸。”

就連曾經說要快快長大來保護我的女兒,也站在一邊說:“爹爹,如果不是你,徐昀叔叔也不會這麼痛苦,這是你應該做的。”

隨著心頭血被取出,係統也宣布我攻略失敗。

就在我以為一輩子也回不了家的時候,係統給了我最後一次機會。

隻要我死在任意一個攻略對象手中,就可以回到原世界。

之後我用盡各種辦法,終於死在了她們手中。

可看到我的屍體後,原本厭惡我的她們卻徹底崩潰了。

1

我顫抖著手,取出偷藏已久的瓷瓶,將裏麵的毒藥一飲而盡。

片刻後,一陣劇痛從體內蔓延開來,我控製不住地大口嘔出鮮血,嘴角卻泛起解脫的微笑。 終於能回家了。

二十年前,我綁定攻略係統來到遊戲世界,肩負攻略四位主角的任務。

隻要讓其中一位主角的好感度達到百分之百,我便可返回原世界,還能獲得健康體魄與大額獎金。

就在即將成功之際,男主突然出現,我辛苦攻略的對象們全都不可自拔地愛上了他。

就連我養育多年的女兒,也對我惡言相向。

係統於心不忍:“宿主,我為你申請了最後一次機會,隻要因任何一個攻略對象死亡,任務也算成功。”

被取心頭血後,我被送到妹妹莊雨眠開的醫館治療。

莊家世代行醫,到我們這代,因我毫無醫術天賦,傳承便落在莊雨眠身上。

盡管被她嚴格看管,我仍設法偷藏了一瓶她調配的毒藥。

如今,隻要毒發身亡,死在她手裏,我就能回家了。

暈眩間,一陣拍門聲傳來,緊接著,熟悉的身影閃現,她單手點住我穴位,另一隻手掐住我下巴,強行將一瓶藥灌進我嘴裏。

我一心求死,用力咬她的手想掙脫,卻還是被她掰開。

被灌下解藥後,我逐漸清醒。

我半個身子靠在她肩上,眼前畫麵清晰起來,映入眼簾的是妹妹那張熟悉又冰冷的臉。

“妹妹?”我輕聲喚道。

她是我的攻略對象之一,莊雨眠。

幼時,莊雨眠因是小妾所生,受盡其他官員子女欺辱,隻有我常護著她,幫她趕走那些欺負她的小孩。

那時,她眼眶紅腫,哽咽著承諾:“哥哥,你放心,等長大以後我來保護你。”

長大後,她卻因劇情愛上男主徐昀,在徐昀汙蔑我綁架時,毫不猶豫相信了他,從此對我厭惡至極。

莊雨眠見我緩過來,嫌棄地甩開我:“你也敢叫我妹妹?你這種陰險小人不配做我哥哥!”

她甩開我後,皺眉盯著沾滿鮮血的手,轉身放進下人端著的水盆,用力搓洗,換了幾盆水,血洗淨了,手卻搓得通紅。

她怒道:“求死就滾遠點,死在我的醫館,想敗壞我莊家名聲嗎?”

我低垂眼眸,輕歎一聲:“可惜,被你發現了,讓我走吧。”

莊雨眠麵若寒霜盯著我:“你就像徐昀說的,慣會裝可憐,隻會耍手段騙同情,你是知道郡主明日成親,才想離開醫館?”

“可惜你的把戲被我看穿了,我不允許你出去。”

郡主是我攻略的女主之一,也是我的前妻。

原來她明日要成親了,我竟現在才知道。

我嘴角輕輕一扯,好不容易擠出一絲苦笑。緊接著,喉嚨有些發癢,忍不住幹咳一聲。

“你是天才醫師,莊家醫術的衣缽傳人,這雙手對你來說,重要性不言而喻。可你明知我可能反抗咬你,為什麼還甘願冒著被我咬傷的風險,救我這個你厭惡至極的人?我實在想不通。” “如今,想必是怕我出去尋死,才死活不讓我離開這醫館吧?莊雨眠,我心裏清楚,你......”

“住嘴!”

我話還沒說完,莊雨眠就像被點著的火藥桶,怒聲打斷我,那模樣顯然是被我說中要害,惱羞成怒了。

“哼,就因為我是聲名遠揚的天才醫師,才絕不能讓你死在我手裏,平白毀了我的好名聲!” “一想到剛才救了你這麼個心地惡毒、嫉妒心強的男人,我就反胃,惡心得想吐。”

我靜靜地看著她滿是惱怒的臉,臉上沒有一絲波瀾,“要是你真不想我死,除非現在就放我走,不然,我隻能這麼認為。”

或許沒料到我會這麼說,莊雨眠身形明顯一滯。

可轉眼間,她眼中的寒意愈發濃烈,氣得嘴唇都白了。

“行!你出了我的醫館,往後是死是活,跟我沒關係!”

說完,她腳步頓了頓,伸手從衣服裏掏出一張鮮豔的喜帖。

接著像扔垃圾一樣,狠狠甩到我腳邊,“既然你這麼想死,那就死在郡主的婚宴上,正好用你的命贖罪,也讓徐昀高興高興!”

她一甩袖子,大步流星地走了。

那大紅喜帖落在地上,我看了一眼,本想直接離開,但想了想,還是撿了起來。

然後我轉身走出醫館。

我搖搖晃晃地走在大街上,對旁人異樣的眼光視而不見。

正迷茫不知該去哪兒的時候,一座金碧輝煌的酒樓闖入眼簾。

這酒樓高聳入雲,正門牌匾上寫著三個大字:昀月閣。

我心裏“咯噔”一下,瞬間想起,這是我的另一個攻略對象,和我青梅竹馬的孟熙,專門為男主徐昀建的酒樓。

隻因徐昀喜歡邊喝酒邊賞月,孟熙就把昀月閣建成了全京城最高的酒樓。

我仰頭看了看酒樓頂層,心想,要是從這兒跳下去,肯定活不了了。

而且這酒樓是孟熙建的,死在這兒,也算死在她手裏,這樣我就能回家了。

主意已定,我貓著腰,悄悄從酒樓後門溜進去,一路上躲躲藏藏,好不容易才跑到頂層。

站在頂層,寒風呼嘯,我沒有絲毫猶豫,爬上欄杆就要往下跳。

可就在我往下倒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一股大力,猛地把我拉了回來。

我不由自主地往後倒,重重摔進一個柔軟的懷抱裏。

還沒緩過神來,耳邊就響起一聲怒吼:

“莊堯!你發什麼瘋?!”

我暈頭轉向地轉過頭,竟然看到之前對我厭惡透頂的孟熙。

此刻的她,頭發散亂,臉色煞白,眼裏的怒火熊熊燃燒,死死地盯著我。

“啪”的一聲,孟熙氣極了,抬手狠狠給了我一巴掌。

“你還以為能像以前一樣胡鬧?想在我的酒樓裏自殺?誰給你的膽子!”

“你以為死了就能抵消你的罪孽?想得太美好了!你得活著贖罪!”

看著她厭惡的眼神,我嘴角泛起一絲苦笑,眼眶卻不自覺地紅了。

曾經的孟熙可不是這樣的。

小時候,她因為是商賈之女,被京中達官貴人的孩子欺負,有一次我撞見了,就衝上前幫她打跑了那些孩子。

那時的她,緊握雙拳,眼睛紅腫,看著頭破血流的我。

“你怎麼一點都不嫌棄我,還保護我,你......你願意當我的朋友嗎?”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牽起她的手,“好呀!我們還可以當最最要好的朋友!”

那時的她,哽咽著拿出手帕,替我擦著臉上的血,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們青梅竹馬,攻略值也漸漸漲到了百分之九十九,可就在快要成功的時候,徐昀出現了。 他讓孟熙神魂顛倒,從此,我就失去了那個哭著說要一輩子當好朋友的小青梅。

我從回憶中回過神來,就看到眼前孟熙嘴角掛著一絲譏笑。

她看著地上掉落的大紅喜帖,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怪不得你這麼怕死的人,竟然想到去死了。”

“可惜啊,你找錯地方了。要博同情去郡主府,別在我這兒發瘋,我可不會心軟!”

看著孟熙厭惡的眼神,我心裏突然湧起一股爭辯的心思:

“徐昀根本不是表麵上那樣清風霽月的貴公子,他根本不需要我的心頭血做藥引,他根本沒有病!”

“而且他汙蔑我!不是我找人綁架他,而是他找人綁架了我!”

孟熙愣了一下,轉而麵色陰沉,不耐煩地開口:

“莊堯!到現在你還在狡辯!還想撒謊來汙蔑徐昀?你真的是死不悔改,讓人惡心!”

不出所料,她還是不相信我。

我心裏納悶,徐昀到底有什麼魔力,能讓所有人都相信他、喜歡他。

我垂下眼簾,掩飾住眼中的嘲笑與無力:

“好吧,既然你不信,那我就不說了。”

不再理會身後孟熙又說了什麼,我轉身離開酒樓。

既然在莊雨眠和孟熙這兒都死不了,那我就去找我的前妻,商月晚。

她對我恨之入骨,不僅喝下墮胎藥拿掉了我們的孩子,還為了救徐昀,強行取走我的心頭血做藥引。

她一定不會阻止我死亡。

在小巷子裏熬過一夜後,我起身去了郡主府。

府外張燈結彩,熱鬧非常。

府中的侍衛、小廝們都認識我,看我過來本還在猶豫要不要攔住我,但看到我手中的喜帖,他們也就放行了。

剛踏入郡主府,我一眼就瞧見了我含辛茹苦養大的女兒商靈。

可她見著我時,臉上卻沒有半分喜悅,隻有滿滿的嫌棄與厭惡。

她臉頰泛著紅暈,氣鼓鼓地朝我走來,眼睛裏全是警惕,衝我喊道:

“你怎麼來了?”

“你又想對徐昀爹爹做什麼?”

曾幾何時,我滿心以為,商靈身為我的親生骨肉,血脈相連,她定會與我親近。

就像當初她染上了天花,病情凶險,我不顧自身安危,沒日沒夜守在她床邊照料。

足足半個月,她才慢慢好轉過來。

那天,她眼眶紅紅的,緊緊抱住我,哽咽著說:

“爹爹,您辛苦了,以後我一定乖乖的,絕不讓我最愛的爹爹再為我操心。等我長大了,一定好好孝順您!”

然而,徐昀一出現,一切都變了。

商靈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直到徐昀出事,係統冷不丁地告訴我,商靈對我的好感值竟然已經歸零。

“來祝賀的。”

我淡淡地應了一聲,不願再多費口舌,便不再理會她。

商靈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倒也沒再說什麼。

就這樣,在眾人各異的目光注視下,我走到喜宴桌旁坐下。

隨意掃了一眼桌上的吃食,一盤杏仁酥映入眼簾。

我自幼就對杏仁過敏,哪怕隻是吃下一小塊,身體都會出現嚴重的不適。

可此刻,我直接伸手端過盤子,抓起杏仁酥就往嘴裏塞,全然不顧什麼儀態風度。

今日是商月晚大婚的日子,要是因為婚宴上的食物丟了性命,那也算是因她而死吧。

沒一會兒,過敏的症狀就洶湧襲來。我的臉開始腫脹,脖子上冒出大片大片的紅斑,呼吸也變得急促艱難起來。

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重疊,我心裏怕被人察覺出異樣,又救回我這條命,那我就回不了家了。

於是,我狠狠掐著自己的胳膊,試圖讓頭腦清醒一些。

我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扶著座椅,小心翼翼地避開人群,一步步往郡主府外挪。

眼看就要踏出郡主府大門了,手腕上卻猛地傳來一股拉力。

“莊堯,你又發什麼瘋?你不知道自己不能吃杏仁嗎?”

此時,我的視線已經被頭暈目眩和過敏的紅腫攪得飄忽不定。

但我心裏清楚,拉住我的人是商月晚。

三次了,三次尋死的機會,怎麼次次都被曾經的攻略對象給攪黃了?

我又氣又急,嗓子幹啞,勉強衝她吼道:“我們都已經和離了,你還來管我幹什麼?吉時都到了,你趕緊去跟你的新郡馬爺拜堂成親去吧!”

商月晚卻紋絲不動,我心頭火起,狠狠推了她一把,“讓開!”

誰料,她身形一閃,又擋在我前麵,麵色冷峻如冰。

“你在我大婚的婚宴上吃杏仁,弄得渾身紅腫,你到底想幹什麼?”

“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心軟,悔了這門婚事?”

“你可別做夢了,你的算盤打錯了!”

“莊堯,你怎麼這麼不要臉,拎不清自己的身份?”

我麵無表情地聽著她這一連串帶著憤怒的辱罵,仿若置身事外。

這時,聽到動靜的幾個人圍了過來。在那幾張熟悉的麵容裏,身著喜服的徐昀瞥了我一眼,看著我臉上的腫塊,眼底的鄙夷險些藏不住。

他輕輕咳了一聲,裝出虛弱的樣子笑笑,伸手拉住商月晚的手。

“莊大哥這是怎麼了?郡主,趕快叫太醫呀!”

“不過......莊大哥,為什麼你這麼討厭我,要在我一生就這一次的大婚喜宴上鬧事?之前你對我做的事,我都看在大家的麵子上,不追究了,可......可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對我......”

孟熙一聽,眼神瞬間變得淩厲,忙道:

“沒事的,徐昀,等下太醫來了,讓他給治,不會耽誤吉時的。”

莊雨眠也滿臉心疼地看著徐昀,輕聲細語地說:

“對不起徐昀,我不知道他還是這麼不知悔改,不然我肯定讓人好好看管,不讓他過來的。” 商月晚更是緊緊攥著徐昀的手,信誓旦旦地說:“不要擔心,我們的婚宴沒人能破壞!”

我的女兒也一下子擋在徐昀身前,衝我大喊道:

“你這個壞人,為什麼就不能放過娘親和徐昀爹爹?非要來破壞他們的幸福!”

我靜靜地看著他們圍在徐昀身邊,又是憐惜,又是保護的模樣,嘴角竟不受控製地微微上揚,扯出一抹苦笑。

這就是所謂的男主光環嗎?

不管徐昀說什麼、做什麼,這些人都深信不疑,拚命維護。

在她們眼裏,他永遠是純真善良的;而我,就隻能是邪惡陰狠的。

這樣也好,那就但願他們永遠被蒙在鼓裏吧。

腫脹愈發厲害,我的臉色因為呼吸微弱而顯得愈發難看,可我忍著劇痛,心裏竟有些歡喜。 沒多會兒,太醫坐著馬車急匆匆趕來了。

生怕我再大鬧喜宴,孟熙和莊雨眠合力押著我,把我送到郡主府門口等太醫。

可就在這時,一陣破風聲呼嘯而至,一個身著黑衣的刺客,手持利刃,直衝著商靈撲去。

身為父親的本能瞬間被點燃,我想都沒想,毫不猶豫地飛身擋在商靈身前。

“噗呲”一聲,利刃刺穿血肉的聲音刺得人耳膜生疼。

我低頭一看,一把鋒利的劍直直地穿過我的胸口。

好在刺客很快就被反應過來的侍衛斬殺。

而我,卻倒在地上,鑽心的疼痛蔓延至全身,鮮血從胸口汩汩湧出。

我眼神迷離地望著陰沉的天空,嘴角輕輕勾了勾。

真好,這下,終於沒人能阻止我去死了。

我,終於可以回家了。

在合上雙眼的前一刻,我恍惚聽到幾聲淒厲的叫喊。

隨後,意識如潮水般褪去,我徹底沒了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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