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的家族企業有個很重要的板塊是用作慈善。
他們一直做著公益,捐助給山區兒童。
以前,父親讓我用自己的零花錢資助一名貧困生。
我選擇了在角落裏安靜畫畫的小女生。
她抬眼看我的眼神亮晶晶的,像是在看從天而降的英雄。
大多數人的年齡隻比我小兩三歲,但是因為營養不良總是看起來非常瘦小。
除了這個女生,我還另外選了兩個男孩,一並資助。
回去的路上,父親問我挑中他們的理由。
我說:“那兩個男孩子成績很好,但是老師告訴我他們家裏不讓讀了。”
“另一個女生,她自己坐在角落裏,身上都是土,還有鞋印。”
我點到為止。
那之後,三個人偶爾會給我發他們的學習狀況。
那個小女生發的最長久,直到去年她還在告訴我,她考上了A大的研究生。
“原來是你。”
我恍然大悟,笑著看她:“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陸聽晚點點頭:“因為有了前進的動力。”
我問了她這些年的狀況,再次感歎女大十八變,當年黑不溜秋的小土豆都長這麼亭亭玉立了。
陸聽晚晃了晃手機,“沈哥哥,我能請你吃個飯嗎?”
我沒有拒絕。
和乖巧可愛的小女生吃飯是一種享受,尤其是對麵的人長得過分的好看。
陸聽晚很安靜很乖巧,總是抬著頭用亮晶晶的眼神看我。
像我很早之前養的小貓。
吃完飯後,我主動問她要了聯係方式。
“之前的手機號換了。”我告訴她。
陸聽晚的眼彎了起來:“原來是這樣,我還奇怪哥哥怎麼沒有回複我。”
我偶爾會跟陸聽晚聯絡。
她學美術,是個已經小有名氣的畫家,導師是業內頗有名氣的泰鬥。
陸聽晚會給我分享她看到的一切,我選擇性回複,她也並不在意。
直到有一次。
我發高燒在家,口幹舌燥,一睜眼似乎都能看到天上的星星。
我拿出手機給周懷玉打電話,接電話的卻是江言。
江言語調歡快:“今天周姐休假哦!有事請明天再來。”
旁邊隱約聽到周懷玉無奈的聲音:“你真是......”
江言似乎說了句什麼,隨即電話那一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電話被掛斷了。
我隻覺得腦袋更疼了。
就在這時,陸聽晚打了電話來:“哥哥,我之前的比賽拿了獎金,今天可以請你吃飯嗎?”
我有氣無力地回她;“很快你應該就能吃我的席了。”
陸聽晚察覺不對,問了地址後迅速趕來。
等我再睜開眼睛,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手上正掛著吊針。
陸聽晚坐在病床旁邊,伏在床沿閉著眼睛,似乎是睡著了。
我抬手理了理少女額前的碎發,陸聽晚似有所感茫然抬眼。
我垂眸看她,聲音沙啞:“陸......”
陸聽晚坐直身體,從床頭櫃那裏拿起水杯:“哥哥,先喝水,醫生說你是勞累過度,身體撐不住了。”
我喝了溫熱的水,喉嚨才總算舒緩一些。
我問陸聽晚:“你喜歡我?”
陸聽晚手指一僵,眼睫毛不停顫動著,她抿起唇。
“我有女朋友。”我告訴她。
陸聽晚舔了舔唇,“我知道。”
她想了想,“我可以......等。”
我:“?”
我將目光移到旁邊,窗戶上倒映出少女清麗的側臉。
想起不久前電話那頭窸窸窣窣的動靜,我眉頭緊蹙。
這樣的沉默並沒有保持太久。
周懷玉聽聞我進了醫院的消息,很快趕來。
一起的,還有江言。
周懷玉先是問我的情況,隨後頗具審視意味地看向了陸聽晚。
“你是誰?”
陸聽晚還沒出聲,一旁的江言反倒先叫了起來:“聽晚,你怎麼在這?”
我轉過頭來,眼神在幾個人之間掃了一圈。
我聲音沙啞:“你們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