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沈昱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又很快漲得通紅。

最後，竟憋出一臉委屈至極的表情。

周圍仆婦們紛紛側目，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

就在這時，一聲尖利的通傳打斷了劍拔弩張的氣氛。

“聖上駕到——”

眾人慌忙跪拜，隻見皇上在太監的簇擁下緩步而來。

“都平身吧。”皇上掃視一圈，目光落在我身上。

“朕聽聞鎮遠侯今日選親，特來湊個熱鬧。怎麼，這是有結果了？”

我深吸一口氣，推動輪椅上前：“回陛下，臣已選定顧府大小姐顧明鳶為妻。”

皇上挑眉：“哦？朕記得方才聽到的，似乎是顧二小姐主動請嫁？”

顧明婉立刻跪上前：“回陛下，臣女確實......”

“陛下明鑒。”我連忙打斷她。

“臣與顧大小姐一見如故，願結連理。至於顧二小姐的厚愛，臣隻能心領了。”

聞言，皇上若有所思地看向顧明鳶：“抬起頭來。”

顧明鳶緩緩抬頭，雖麵色蒼白卻不失儀態。

皇上打量片刻，忽然道：“鎮遠侯戰功赫赫，既然心儀顧大小姐，朕今日便做個媒人如何？”

我大喜過望：“臣謝陛下恩典！”

“陛下！”秦氏還想說什麼，被皇上一個眼神製止。

皇上看向一直沉默的顧道全：“顧愛卿，你意下如何？”

顧道全哪敢違抗，連忙叩首：“臣謹遵聖意。”

皇上撫掌而笑：“好！那朕今日就下旨，為鎮遠侯與顧明鳶賜婚！擇吉日完婚！”

在一片叩謝聲中，我看向顧明鳶。

她跪在那裏，纖細的背影微微發抖，不知是悲是喜。

而顧明婉則死死盯著顧明鳶，眼中滿是怨毒。

前世害我之人，這一世，我定要他們血債血償。

而顧明鳶——

這一世，我必護她周全。

皇上賜婚後，婚期定在一個月後，快得讓顧家措手不及。

下聘當日，侯府聘禮浩浩蕩蕩抬入顧府。

賓客盈門，顧明婉端著酒杯，笑盈盈走向顧明鳶。

“姐姐大喜，妹妹敬你一杯。”

顧明鳶遲疑，但眾目睽睽之下，不好推拒。

她剛要接過，我忽然伸手攔住：“慢著。”

顧明婉笑容一僵：“侯爺這是何意？”

我冷冷瞥她一眼：“鳶兒不慣喝酒，這杯酒還是小姨自飲吧。”

顧明婉臉色微變，強笑道：“這酒是給姐姐的，我怎好先飲？”

我嗤笑：“怎麼，你不願？”

她騎虎難下，隻得抿了一口。

果然沒過多久，顧明婉臉頰泛紅，眼神迷離。

她眸色一黯，踉蹌著跌進我的懷裏：“侯爺可否送我去歇息？”

我餘光掃過不遠處頻頻窺視的沈昱，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自然可以。”

“不過本侯腿腳不便，不如請顧二小姐幫忙推一推這輪椅？”

顧明婉含羞帶怯地點頭應下。

轉身之際，我朝站在廊下的明鳶微微頷首，示意她不必擔心。

她正攥著帕子的手稍稍鬆開，對我回以一個了然的淺笑。

廂房門一關，顧明婉就開始解自己衣帶：“好熱......侯爺幫幫我......”

我冷眼看著她表演，直到她真的藥性發作，神誌不清地撲來，才推動輪椅，閃身避開。

她踉蹌著跌在榻上，羅衫半解，一抹雪白若隱若現。

“侯爺......要了明婉吧......”

她迷蒙地伸手抓我，我順勢吹熄燭火，在黑暗中淡淡道：“如你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