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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婚禮前夕,葉傾語墜樓身亡。

所有人都認定一向深情的我會殉情,可我連一滴淚都不曾掉。

三年後,我又遇見了她。

她不僅死而複生,還失憶了。

“你就是我曾經的未婚夫?這麼多年沒見,怎麼這麼窮酸了?念在舊情一場,我可以每周留一天時間,給你伺候我的機會。”

我連一個正眼都沒留給她。

葉傾語不知道,在她墜樓的當晚,我收到了一段錄像。

她更不知道,在她裝失憶和顧淮環球旅行的三年裏,我已經結婚。

而結婚對象,是她的親姐姐。

1

包廂裏,眾人還沒注意到我已經站在門外。

場中不知道是誰突然提起。

“傾語,這都三年了,陸景言那裏你準備怎麼處理?”

葉傾語撫了撫鬢邊的發絲,無所謂道:

“三年都過去了,也不急這一會兒,等我和顧淮結完婚再說吧。”

眾人嘻嘻哈哈地上前。

“要我說這陸景言也真是一個舔狗,估計時隔三年再見到傾語,肯定震驚的跟個傻子一樣!”

“聽說這三年來他過得可落魄了,果然沒了傾語,他人生就是一坨屎。”

房間裏充斥著快活的味道,所有人話裏的譏笑壓都壓不住。

我剛想離開,不知道是誰見到了我,大喊了一聲:

“陸景言!?”

我暴露在眾人目光之下。

剛才鬧得最歡的人此時尷尬地撓了撓頭,急忙打著圓場。

“陸哥,傾語還活著,沒告訴你,是因為她失憶了怕刺激到你。”

我嫌惡地瞥了他們一眼,還沒等開口,就見葉傾語上上下下將我打量了一遍。

“你就是我未婚夫啊,怎麼看著這麼窮酸?聽他們說這三年來沒了我,你生活水平直線下降啊?”

葉傾語依舊這樣驕縱傲慢。

可我卻沒有了當初的包容,如今麵對她隻剩下無盡的厭煩。

見我沉默不語,葉傾語也不惱,懶散地窩在顧淮懷裏,食指在顧淮胸膛上打著轉兒。

顧淮笑著握住葉傾語作亂的手,挑釁的視線朝我壓過來。

“陸哥,三年不見,怎麼混成這樣了?也不怪傾語會忘記你,你現在這樣,能被誰記住?”

我緊皺著眉頭,雙手下意識握成拳,被他們這副放蕩的樣子惡心到不行。

葉傾語卻誤以為我是被他們的恩愛場景刺痛,有些得意。

“行了,別這麼愛吃醋,你要還想跟我繼續在一起,就要適應現在這種關係。放心,以後每周我都會留一天時間給你的。”

話落,周圍的人立刻將我圍起來,紛紛起哄,話裏滿是幸災樂禍和貶低。

“哎呀陸哥,你看傾語對你還是有舊情在的,即便失憶也還把你放心裏,一周留了一天時間給你呢!”

“隻要你把傾語和顧淮伺候好了,日子不比你之前好過?看看你現在這個窮酸樣,落魄日子過夠了吧?你得抓住這次機會了!”

顧淮仰躺在沙發上,雙腿有一下沒一下地搭在茶幾,懷裏還摟著葉傾語。

他嘖嘖幾聲。

“沒辦法啊陸哥,隻能先委屈你一下了,誰讓傾語現在最愛的人是我呢?”

葉傾語這時哼笑出聲。

她欣賞著新做好的美甲,淡淡看了我一眼。

“他有什麼好委屈的,愛我愛的要死要活,有一天時間留給他就偷著樂吧。”

聞言,我心裏某處狠狠一揪。

葉傾語現在陌生的讓我不敢認。

明明多年前,她是那麼愛我。

曾經我高燒40度多日不退,她放下手裏一切工作日夜守著我不說,還親自到武陵山,踏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台階,一步一叩首,為我求來平安符。

那時,我看著她紅腫流血的額頭和血肉模糊的雙膝,心疼地說不出話,直罵她傻。

可她卻雙手愛憐地捧著我的臉。

“隻要你能平安健康,哪怕搭上我這條命也值得。”

曾經一切曆曆在目,可現實早就物是人非。

原來一個人的變化真的如此之大。

我壓下翻湧的心緒,對上葉傾語那雙瑩潤的眸子,亮出手上的婚戒,盡量讓語氣聽起來平和。

“你們認錯人了。”

“還有,我已經結婚了。”

2

場上瞬間鴉雀無聲,眾人麵麵相覷,眼神傳遞了好幾回,最後驟然爆發出哄笑。

葉傾語淡淡挑了挑眉,渾不在意地瞥了一眼我手上的婚戒。

“娶妻?娶了哪個大媽?”

“看你那窮酸樣,戒指是兩元店買的吧!怎麼,以為這樣就能刺激起我對你的記憶?”

話落,她快速起身,狠狠將我無名指上的戒指拽下。

這幾天跟項目,我本就疲勞不堪,此時閃躲不及。

顧淮上前仔細端詳那枚婚戒,突然笑出了聲。

“傾語,這戒指怎麼和你姐姐三年前去法國競拍的那對永恒之心婚戒那麼像?”

“難不成陸哥說的娶妻,是你姐姐葉挽歌?”

顧淮斜眼看著我,手中把玩著婚戒,包廂內更熱鬧了。

這對他們來說太過荒謬。

畢竟葉挽歌是如今葉家的第一繼承人,手段狠厲,殺伐果決,是商場上誰也不敢得罪的冰山美人。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卻在三年前突然閃婚,嫁給了一個神秘男人,還愛他愛到了骨子裏。

三年來,無論媒體怎麼扒,都找不到她丈夫和女兒的分毫信息。

“陸哥,你不會還想說,你就是被人扒了三年都沒扒出來的那個神秘男人吧?”

戒指被顧淮拋高又掉回他手裏,在燈光映襯下閃著炫目的光。

“哎呦,還別說,這假貨做工真不錯,找的哪個廠家仿製的?”

幾人接二連三的譏諷,讓我有些不耐。

“別碰我的戒指,這是真......”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葉傾語一巴掌打得偏過了頭,臉上頓時火辣辣的疼。

“陸景言,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瘋?連我姐姐的謠都敢造!誰不知道她愛我姐夫愛到了骨子裏,連我都沒見過他的真麵目,你居然還敢假冒,誰給你的膽子?!”

我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唇瓣,緩緩扭頭,對上了葉傾語的視線。

許是我的目光太過駭人,葉傾語瑟縮了一下。

顧淮見此登時不幹了,他將葉傾語護在身後,指著我的鼻子罵道:

“陸景言,你怎麼這麼沒良心?傾語都已經承諾每周陪你一天了,你不珍惜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敢冒充她姐夫,整個京圈誰不知道傾語姐姐的逆鱗就是她那個神秘老公,你這麼做,是不是想讓姐姐遷怒傾語?你心腸怎麼這麼歹毒!”

聞言,我有些恍然。

曾經,顧淮處處容不下我,事事都要壓我一頭。

甚至為了拆散我和葉傾語,每天都要去她麵前抹黑我。

但那時候葉傾語根本不相信他,還因為顧淮的惡意抹黑,狠狠將他罰了一頓。

可現在,曾經最維護我的人,卻和顧淮站在了一起。

她握住顧淮的手,將一遝鈔票狠狠甩在我的臉上。

“行了,你也別裝,念在往日情分,我不追究你了。看你這窮酸樣,這點錢夠你瀟灑一個月了。”

尖角劃破了我的臉,滲出絲絲血珠,我沒理會,隻抬眼死死盯著葉傾語。

她臉上莫名閃過一絲心虛和驚慌。

見此,我嗤笑出聲,彎下了腰。

葉傾語麵上的心虛和驚慌這才褪去,又掛上了譏諷。

“還以為你多有骨氣呢......”

下一秒,她的話頓住,我頂著葉傾語呆滯的目光,在堆疊的紅票子中找到了那枚戒指。

葉傾語一愣,趕在我離開包廂前攔住了我。

“都到現在了你還裝什麼?這地上的錢隨便一張都夠買你幾十個破戒指!”

她麵色複雜,細看之下竟有一絲惱怒。

我沒理會她情緒的變化,狠狠拍開了她的手。

葉傾語的手頓時僵在半空,牙齒被她咬得咯咯作響。

“好啊,你現在也是長本事了,果然是人窮脾氣大,三天後就是我和顧淮的婚禮,我姐姐也在那天回國,還會帶著我那神秘姐夫出席,你要是有種,就來參加!”

聽到結婚的字眼,顧淮眸光一亮,緊接著道:

“沒準他害怕被戳穿身份,不敢來呢。”

我不願再和他們糾纏,轉身大步離開,臨走前留下一句話。

“三天後我會到場,希望那時候你們依舊自信。”

快步走出會所,呼吸到新鮮空氣,胃裏翻湧的惡心這才壓下去許多。

我拿出手機,又翻看三年前收到的那個錄像。

畫麵裏,女人依偎在顧淮懷裏,笑得慵懶又肆意。

“陸景言這個人太無趣了,雖然我愛他,但他給不了我想要的感覺。”

“這一次假死,等我玩夠了就回去。他是個適合過日子的,隻是我鬧這一出,以他的那個性子,沒準會為我要死要活的殉情,你們可得看著他點。”

拿到死亡證明的那天,我確實想過一了百了。

是她那些朋友一直攔著我,不讓我做傻事。

現在想來,他們扭曲的哭聲,明明是在極力忍著笑意。

我收起手機,望向街邊昏黃的路燈。

不管葉傾語是否死亡,在我心裏,早在三年前就沒有她的位置了。

3

三天後,我如約抵達婚禮現場。

葉傾語在看到我踏進現場的那一刻,緊繃的神情驟然消散。

我將視線收回,不急不徐地準備落座,卻不知道被誰狠狠一絆,撲倒了一旁的九層蛋糕。

點綴的飾品連同奶油轟然落下,我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裹滿了奶油,整個人狼狽不堪。

酒杯也摔到地上,濺起的玻璃碎片劃傷了我的臉,額角滲出汩汩鮮血。

場內頓時一片嘩然,所有人視線粘在了我身上。

奶油糊住了視線,我掙紮著起身,還沒站穩就又被人大力推倒。

顧淮憤怒的嘶吼從頭頂傳來。

“陸景言,你到底幾個意思?我們好心好意請你來參加婚禮,你連份禮金都不出也就算了,還故意在我們婚禮上搞破壞,你見不得我們好是不是?!”

這次婚禮來的人很多,大多是聽說了葉挽歌會和神秘丈夫一同出席,此時更是紛紛上趕著討好她的妹妹。

“現在真是什麼人都有,連葉挽歌妹妹都敢欺負,在人家婚禮上大鬧,到時候看他怎麼收場!”

“哎,你看那男人手上戴著的戒指,怎麼那麼像葉挽歌三年前重金拍下的那枚永恒之心?這人膽子怎麼大到這種程度!”

“誰不知道葉挽歌愛老公愛到了骨子裏,敢在這樣的場合大搖大擺當冒牌貨,真是嫌命長了!”

葉傾語也聽到了這些話,她氣得胸膛劇烈起伏,一雙美眸好似要噴出火。

“陸景言,你就是個掃把星!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手上居然還戴著這個假冒的破戒指,是想等我姐姐來了親自處理你嗎?!”

話落,她提起裙擺噔噔朝我跑來,隨後一腳踩在了我左手的無名指上,狠狠碾了碾。

指根頓時傳出劇痛,十指連心,我隻覺心臟處有萬千利刃刺入。

見我想掙紮,顧淮立刻吆喝眾人將我按住,一時間,我動彈不得。

奶油蒙住了視線,我想掙紮卻無從下手,最後隻得怒喝:

“葉挽歌就是我妻子!”

葉傾語聞言大笑起來,像聽到天方夜譚,她腳下用力打著轉兒,高跟鞋的尖端快要將我的無名指踩斷。

“現在居然還想著當冒牌貨,等到時候我姐姐一來,看你怎麼交代!她那麼愛我姐夫,你就等死吧!”

眼見著葉傾語油鹽不進,我心中絕望,用盡全力掙脫卻被眾人死死壓住。

我心中咬牙。

等到時候,這群人有一個算一個,我都不會放過!

葉傾語腳下再次用力,指骨斷裂的聲音清晰傳出,我吃痛悶哼出聲,整個身體卻驟然一輕。

隻見眾人不再理會我,急忙起身整理自己的儀容,目光灼灼地看著前方。

而侍者拉開禮廳大門,葉挽歌帶著女兒,眾星捧月地踏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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