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的竹馬送了她一套本命紅內衣,我心生不滿,和她吵了幾句,被她罵小肚雞腸,還揚言要讓她哥教訓我。
當天晚上,我就被車撞死了,靈魂脫離,看到開車的人正是女友的竹馬。
而在副駕駛的,是我的女友。
看到這情景,我破口大罵,「陶夏,你他媽什麼意思?」
陶夏嚇得瑟瑟發抖,抓著溫明昭的胳膊,「哥,你怎麼真撞上去了,我隻想你嚇嚇他的。」
溫明昭也有些慌亂,「別急,說不定沒事,我下去看看。」
我飄蕩在半空,看到被撞的血肉模糊的自己,氣笑了。
都這樣了還說不定沒事,當我是鋼鐵俠嗎?
溫明昭大著膽子下了車,顫巍巍伸手探我的鼻息。
我大概還沒死透,他明顯鬆了口氣,「他還沒死。」
陶夏從車上跑下來,見到我的慘狀發出尖叫,一頭埋進溫明昭懷裏,「嗚嗚嗚,好嚇人,哥哥,該怎麼辦啊?」
我簡直氣到肝疼,揮著拳頭衝過去,手卻無力的穿透他們,隻能在原地憤怒的大吼大叫。
狗男女,真踏馬狗男女!
今天上午,陶夏到了個快遞,是套極其暴露性感的紅色內衣,一看就是情趣用品。
「怎麼樣?好看吧?」
她得意洋洋,「我今年本命年,這是我哥送我的,可貴了呢。」
一開始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再三確認。
「我哥溫明昭啊。」
她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你不是見過嗎?」
「他送你內衣?」
我簡直難以置信。
「那不是很正常嗎?」
她滿臉不在乎:「我今年本命年,本來就應該穿紅的!」
我直接拎起到她麵前,「你們這層關係,他適合給你送這個?」
她一下就惱了,從我手裏搶回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他送我套衣服怎麼了?」
「這是衣服?這是貼身衣物!」
我也火了,「你胸圍多少他都知道,如果是你姐那我沒話說,這可是異性,你們是不是該有基本的邊界!」
「我和我哥用不著有什麼邊界,你怎麼不說你小肚雞腸,我看你就是見不得異性對我好!」
「你現在什麼意思?讓他跟我搞雄競?」
「魏錚,你自己不貼心就嫉妒我哥對我好!」
她一下把我推開,惡狠狠道:「我要告訴我哥你欺負我,看他怎麼教訓你!」
「行!」
我氣得不輕,「我祝你們百年好合,結婚我給你們包個大的!」
陶夏摔門走了。
當天晚上,她打電話說想吃糖炒山楂,我下樓去便利店買,在偏僻的路口被車撞飛,手裏的糖炒山楂撒了一地。
她騙我出來,本意是想讓溫明昭嚇唬我,但沒想到我會被直接撞飛。
她嚇得臉色慘白,完全不敢靠近,隻躲在溫明昭懷裏不停的哭。
溫明昭耐心的安慰,正要撥打120,卻停住了。
「要是魏錚搶救回來知道是我們幹的,估計會為難你。」
他掃了眼四周,咬牙,「反正這地方沒監控,我們先走,有人經過會救他的!」
2
這地方偏僻得很,大晚上的壓根不會有人經過,溫明昭擺明了想讓我死。
我衝過去一拳打空,不甘心的又打空,除了瘋狂怒罵,似乎什麼也做不了。
陶夏猶豫了下,「真的會有人經過嗎?」
溫明昭點頭,「放心吧。」
放你媽的心!
我在陶夏耳邊怒吼:「這鬼話你他媽都信?」
然而,我隻能看著他們揚長而去,什麼也做不了。
無能為力有了具體化表現,沒有人救我,我眼睜睜看著自己停止了呼吸。
如果說剛才我還有一線生機的話,現在可以徹底宣告死亡了。
剝奪我生命的,正是我在一起兩年的女友和她所謂的青梅竹馬。
意識到自己的死亡後,我從崩潰逐漸冷靜,巡著他們離開的路線回到家裏。
陶夏趴在溫明昭懷裏哭的厲害,完全把我拋之腦後。
交往兩年,我自認為我們感情很好,直到這時才意識到我多麼可笑,兩人喝酒相互訴苦,好似他們才是情侶,而我成了試圖插足的外人。
陶夏被他三言兩語逗的破涕為笑,「哥,這幾天怎麼沒見嫂子呀?」
「老是跟我吵架,煩都煩死了」
溫明昭表情不屑,「嫌我對你太好,整天吵,我對我妹好天經地義,還用得著她指手畫腳?」
「啊?怎麼這樣啊。」
陶夏忿忿不平,「從小我就喊你哥哥,你對我好一點怎麼了,這還沒進門呢就要和我爭寵,以後要是結婚了,那還得了?」
「她算什麼東西,整天絮絮叨叨,在我心裏誰都沒有你重要。」
溫明昭醉醺醺現場掏手機,「我這就和她分手,接受不了你,別進我家門。」
陶夏撲哧笑了,「哥,你對我真好。」
我冷眼看著。
好哥哥,好妹妹。
好一對天造地設的狗男女。
「對你好是應該的,我送你的禮物怎麼樣?喜歡嗎?」
「喜歡!」
陶夏十分高興,「我穿可好看了,馬上給你看看。」
穿給他看?
所謂的領居哥哥可以這麼親密嗎?
我的三觀遭受巨擊。
陶夏回到房間裏換上,以模特走秀的出場方式,還擺了幾個非常性感的姿勢。
溫明昭眼睛都直了,陶夏一臉害羞的縮進他懷裏,氣氛逐漸曖昧。
我看著衣衫不整的兩個人,湧出一股惡心反胃,我已經不會有這種生理反應了,但還是不受控製的幹嘔。
我預感到會發生什麼,大腦一片空白,再回神他們兩個已經嘴對嘴啃上了。
我的屍體就躺在路口,而兩個害死我的凶手在沙發上苟合。
哥哥妹妹,原來是這種關係的哥哥妹妹。
我有種吃南方蟑螂都形容不出來的反胃。
真的太惡心了。
3
最最要命的是,酒醒後的兩人完全沒有一絲驚訝,好像對這種事習以為常。
也就是說這兩人關係親密的不正常原因,是因為他們早就已經這樣了。
戀愛時陶夏告訴我,在我之前她還有一任男朋友,她的第一次就是給了初戀男友,現在看來這個所謂的初戀,應該就是溫明昭。
都這樣了居然還能以兄妹相稱。
我看著兩個人滿足的相擁在一起,不停的幹嘔,頭皮發麻的反胃直衝天靈蓋。
不開玩笑,要是有實體,我能當場吐到他們身上。
本來我們已經開始討論結婚的事,我還在慶幸自己感情順利,談的第一個女朋友就能順利結婚。
現在看來真是諷刺至極,都成綠毛龜了還毫不知情,沸羊羊來了都得給我遞根煙。
兩人甜蜜後,陶夏再次想起我,有些擔憂,「哥,魏錚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溫明昭安慰道:「你別擔心,我去看看。」
他迅速穿衣出門,到了我出事的地方,沒有人經過,也沒人發現,我仍然躺在地上,人已經死透了。
溫明昭有瞬間的慌亂,但很快冷靜下來,陰沉蹲在地上看了我好一會兒,仿佛下定了決心,把我拖起推入旁邊的陡坡。
我的血沾染到他手上,他用紙巾不停的擦,滿臉狠戾。
「魏錚,你別怪我,是你運氣不好。」
他是想偽造出我失足摔死的假象。
沒想到這種電視劇裏的橋段會上演到我身上,我氣到七竅生煙,衝到陡坡下尋找我的身體,已經摔的不能看了。
我無措憤怒,大吼大叫,但沒有任何作用,眼睜睜的看他收拾好現場,驅車離開。
徒留我守著自己殘破的身體,崩潰至極。
陶夏試圖從網絡視頻和朋友圈裏找到我的下落,但一直沒有消息,她有點急了,不停的詢問溫明昭。
溫明昭信誓旦旦的保證,「放心吧,我去的時候人已經不在了,肯定被救走了,可能還沒醒。」
這話聽起來漏洞百出,陶夏卻深信不疑。
第二天下午,我姐魏佳的電話打過來,問我的下落。
我原本和她約好去看我叔叔,她估計是打我電話打不通,才打到陶夏這裏。
陶夏語無倫次,一會說我出門了,一會說我沒空,說的驢頭不對馬嘴。
魏佳很快察覺,聲音沉了下來,「陶夏,你實話告訴我,魏錚到底怎麼了?」
陶夏一下卡殼,支支吾吾,溫明昭從一旁接過電話,冷冷道:「他死了。」
4
魏佳愣了下,「你說什麼?」
溫明昭語氣不善,「這麼大人了吵架還往外跑,讓我妹在家裏擔心,到現在也沒個信,不是死了是什麼?」
「你說話也太難聽了。」
魏佳有些不高興,「情侶之間吵架正常,有你這麼咒人的嗎?」
「我可沒咒他,你不好好管你弟弟,找不到人跑來找我們興師問罪!」
魏佳氣的直接掛了電話。
「不用給他們好臉色,你什麼也沒做錯。」
溫明昭叮囑陶夏,「等他們家人再打電話,你就說他跑出去人找不到了,其他的什麼都不用管。」
陶夏怯生生的,「那魏錚到底在哪?我們要不要——」
「你管他在哪!」
溫明昭打斷她,滿臉陰沉,「報警的話我們兩個都得坐牢,你就一口咬定不知道,這附近沒監控,不會有人知道的。」
陶夏被他嚇到,忙不迭點頭。
直到晚上九點多,魏佳再次打電話給陶夏,聲音非常嚴肅,「陶夏,你到底知不知道魏錚去哪了?」
陶夏一口咬定我是因為和她吵架了才跑出去。
魏佳什麼都沒說掛了電話,陶夏捏著手機心神不寧,被忽然響起的敲門聲嚇了一跳。
溫明昭赤著上身開門,門外站著的赫然是魏佳。
她冷冷看了眼溫明昭,目光落在沙發上的陶夏,「怎麼,有客人啊。」
溫明昭上下打量她,語氣不善,「你誰啊?」
她沒回答,撥開溫明昭徑直走進客廳,「不介紹一下嗎?」
魏佳是老師,為人很嚴肅,陶夏一直都很怕她,此時此刻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小聲道:「這是我哥。」
「不是,你到底誰啊?」
溫明昭衝過來想要推搡魏佳,被她避開,「這是你家嗎你就隨便進,我要報警了!」
「我是魏錚的姐姐。」
魏佳淡聲道:「他不見了,我過來了解一下情況。」
「話還說的不明白嗎?」
溫明昭滿臉不耐煩,「你弟弟不見了你就去找,大晚上跑過來做什麼,不知道會打擾別人休息嗎?」
「打擾誰休息?你們?」
魏佳冷笑,「這是我弟弟家,你莫名其妙出現在這,還有臉質問我?」
「我是陶夏的哥哥!」
魏佳沒理他,轉頭看著陶夏,「陶夏,我一直覺得你很好,但你男朋友失蹤不見了,你非但不急,還讓你這所謂的哥哥住進來,不覺得有些過分嗎?」
溫明昭被無視,一下惱了,「你當你是什麼東西?這還沒結婚就指手畫腳,等結了婚你們還想怎麼虐待她?」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虐待她?」
魏佳冷冷道:「陶夏和魏錚發生的事,我這個親姐姐有權知道真相吧?」
陶夏滿臉驚慌,按照事先溫明昭教的說法複述了一遍,低著頭不敢看魏佳的臉。
魏佳並沒有發怒,而是平靜的讓陶夏把我的電腦拿來。
我的電腦在臥室,溫明昭用來看黃色視頻,此時一打開,不堪入耳的聲音此起彼伏,貫徹整個房間。
魏佳看了眼陶夏,麵無表情的關上,翻看我的瀏覽記錄。
我最近在準備考公,非常辛苦,網頁瀏覽全是相關問題。
魏佳向來理智,不會被三言兩語糊弄過戶。
我小時候很怕她的嚴肅刻板,但我現在卻無比的感謝她的這些特性。
她確認我失蹤前並沒有異常狀況,當場撥打了110。
「你好,我要報警,我弟弟已經失蹤24小時了。」
「你他媽有病!」
溫明昭一下急了,伸手搶她手機,「誰讓你報警的?!」
魏佳往後一躲,迅速站起身。
溫明昭罵了聲還想再搶,魏佳從茶幾上摸出水果刀,對準他的脖子,「你再碰我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