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三周年當天,我捧著攢了半年錢買的包包送給女友。
然而女友當著全班同學的麵,狠狠把包砸在我臉上道:“廢物!你這輩子也就跟這個地攤貨一樣了!”
轉頭,女友就勾搭上了開豪車的老男人。
但她不知道,她勾搭上的老男人,其實是我家保姆的軟飯老公。
林嬌把包砸到我臉上的時候很用力。
我的臉被砸得生疼,但再疼也沒能疼過心疼。
同學們嘲笑的聲音不斷在四周響起。
“蘇言還真是個普信男啊!拿個地攤貨送女友,真夠窮酸的!哈哈!”
“就是!長這鳥樣也好意思追著班花不放,真是坨甩不掉的狗皮膏藥!”
我很想反駁,這個包是我攢了半年錢,精心挑選了很久的禮物。
我也沒有追著林嬌不放,是她說不想告訴外人她有男朋友,其實我們已經在一起三年了。
但我什麼都說不出來。
我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大小傷口,突然覺得我的這三年格外可笑。
我走出教室把包丟進垃圾桶,沉默著走回了宿舍。
沒過幾天,林嬌主動給我發了個短信。
“給我轉兩千,我弟弟吵著要錢!”
看到信息,我苦笑著拉黑了她的號碼。
其實她從前也是這樣,冷我幾天,又理所當然地找我要錢。
隻是我那時太喜歡她了,沒發現她是這樣惡心的人,永遠都在心甘情願地付出。
所以就算鬧得如此難堪,她都還把我當作她的無腦舔狗。
本以為拉黑林嬌後,我能清淨一段時間。
然而周一上課,剛踏進教室,一桶麵粉從天而降砸在我的頭上。
細密的粉末瞬間嗆進我的鼻腔,沒等我反應過來,緊接著一盆冰塊水又澆在了我身上。
刺骨的冷混著粘膩麵粉沾滿了我全身。
隨之而來的,還有林嬌得意的笑聲。
“怎麼樣,蘇舔狗,我給你的回禮喜歡嗎?”
她周圍的人也不斷起哄:“原來這就是地攤哥啊!就這還想追我們班花,也不看看自己臉上的大紅鼻子,純純小醜一個!”
一堆嘲笑聲裏,隻有同班同學劉小雅,悄悄往我手裏塞了一包紙。
我看向那群正在狂歡的惡魔,轉身就走。
回到宿舍洗了個澡後,我換上幹淨的衣服,打算一個人去散散心。
2
現在是上課時間,平日裏熱鬧的校園,此刻卻顯得格外冷清。
我看著頭發上殘留的麵粉疙瘩,不由得覺得委屈。
然而就在我愣神的時候,一輛豪車出現在了我前方。
我下意識地準備避讓,但豪車卻緩慢停在了我身邊。
我看到熟悉的麵孔,心下不由得一驚。
這是那個人的司機!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
車上的司機笑盈盈地和我打招呼:“少爺,蘇總讓我來接您,他說......您不該受這些委屈。”
委屈......他怎麼會知道我剛受了委屈?
猶豫片刻後,我坐上了車。
真皮的柔軟觸感把我的思緒漸漸被拉回三年前。
那是高考時的一個下午,我在考場裏不停書寫英語答案。
而媽媽倒在了家裏廚房,再也沒有醒來。
我們說好,等我考完,要吃媽媽親手做的紅燒肉。
但等我回到家隻看見一灘血跡和早已焦糊的紅燒肉。
高考結束的那個晚上,同學們都在慶祝,隻有我跪在太平間外。
抱著媽媽的骨灰回到家時,我終於撥通了那個人的電話。
“兒子,我實在是太忙了,你先和媽媽慶祝!晚上我就回家陪你們!”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眼眶裏的眼淚道:“你永遠都不用回來了。”
掛斷電話後,我把鍋裏的紅燒肉吃了個幹淨。
幹硬苦澀的肉劃破我的嗓子,血腥味彌漫在我的喉嚨裏。
那是我和媽媽吃的最後一頓飯。
我恨父親,我恨他滿腦子都是工作應酬,害得媽媽就這樣突然地離開了。
我無法接受這一切。
從那天後,我搬出了家,丟掉了電話卡,報誌願時,填了離家很遠的大學。
利用暑期兼職和過去攢下的零花錢,我為自己湊夠了學費。
後來,那個人的名氣越來越大,公司越做越好,甚至登上了富豪榜,
他曾不止一次地打探我在哪,知道我在A市讀書後,他就把公司搬遷到A市發展。
知道我在A大讀書,他轉手捐贈了兩個圖書館。
三年多,我從沒有聯係過他。
直到今天,我突然想通了。
公司是媽媽和他一手創辦的,媽媽走了,我要回去守好屬於她的那一份財產。
當然,要回財產,我也有私心。
我會讓林嬌跪在地上,懺悔她對我造成的傷害。
3
踏進別墅大門後,那個人沉默地背對我站著。
一時間,別墅陷入了寂靜。
保姆阿姨看氣氛不對,立刻迎上來道:“少爺,飯菜做好了,您快來嘗嘗吧!”
我點點頭,坐到了餐桌上。
那個人像是如夢初醒般,坐到了我對麵。
他低著頭,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我率先開口道:“我要公司裏我媽的原始股,還有她名下的所有產業。”
我話音剛落,他立刻接道:“我現在立馬安排!”
說完,他的頭又深深地低了下去。
我看著他頭上超過大半的白頭發,又補上一句:“以後我每個月都會回來吃一次飯。”
吃完飯後,我躲到花園裏,避開再和那個人接觸。
保姆阿姨很細心,她端著一盤水果遞給我,熱絡地和我聊起天來。
“少爺,我家孩子和您在一個班級。”
我下意識接話道:“這麼巧?”
保姆阿姨見我願意聊下去,笑著說道:“是呀!她叫劉小雅。其實我能來做保姆,就是因為她和您在一個班級。”
“蘇總見我沒有工作,就讓我來家裏做保姆,包吃包住還給高工資。”
我頓了一下:“他讓你女兒來監視我?”
保姆阿姨慌忙向我解釋道:“不是的!不是的!蘇總從不問我你的情況,也不讓小雅接近你。”
見我不說話,保姆阿姨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了話。
她急忙把手機拿出來,打算讓我看她和女兒的聊天記錄。
我掃了一眼屏保,是他們一家三口的合照,頓時,我的心口傳來一陣刺痛。
“不用了,我相信你,也相信劉小雅。”
到學校門口時,我看見了林嬌的身影。
她正滿臉笑容地從一輛豪車上下來。
而豪車的另一邊,走下來了一個中年男人。
那個男人身形矮胖,挺著個啤酒肚,手一直不安分地在林嬌身上亂摸。
見到我,林嬌先是一愣,隨即摟著男人朝我走來。
“喲,你怎麼在這呢?是又要趁著空閑去工地搬磚了嗎?”
她穿著露骨的衣裙,身上一股濃濃的酒氣,熏得我想吐。
我捂著鼻子後退兩步道:“你這是又有生意了?祝你生意興隆咯!”
她身旁的男人聽到我這樣說,衝到我麵前掄圓膀子,狠狠朝我臉上砸了一拳。
我躲閃不及,硬生生抗下了這拳後,隨即我也卯足力揮拳,往那男人臉上回擊了一拳。
就是這個瞬間,我突然想起,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男人。
那張全家福!
這人是......保姆阿姨的老公,劉小雅的父親?!
幾秒的功夫,校門口的圍觀群眾已經湧上來把我們拉開了。
“你這麼大個人,欺負一個學生算什麼?!”
“是啊,還有旁邊這個渾身酒氣的小姑娘,怎麼講話那麼難聽!”
中年男見事情鬧大,立刻丟下林嬌開車跑了。
我看著被圍在人群中間的林嬌,突然覺得一陣反胃惡心。
為了錢,她和同班同學的父親勾搭在一起,真是下作至極!
4
自從撞見林嬌和劉小雅父親的破事,我就開始盤算,怎麼在不傷害劉小雅和保姆阿姨的情況下,把這件事傳達給她們。
但天下沒有密不透風的牆。
沒等我想好對策,林嬌就摟著劉小雅父親,高調出現在了校園裏。
他們身邊跟著我們院的院長以及一眾輔導員。
我跟在他們後麵走,隻聽見劉小雅父親大聲道:“這教學樓太老了,等會兒我給你們學校捐個兩棟樓,就當是我們嬌嬌寶貝在這讀書的學費!”
林嬌則在一旁撒嬌道:“還是你對我最好了!”
下一秒,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隨之而來的是劉小雅的怒吼:“你說什麼呢?!”
走動的人群瞬間停滯下來。
大家都想看熱鬧,我也趁機走到了最前麵。
然而,巴掌聲再一次響起。
這次卻是落在劉小雅臉上。
“你誰啊!我家曉曉寶貝也是你能打的?!”
林嬌也走上前大聲辯駁:“你是哪來的野種,看我們有錢就往上貼是吧?!”
我呆在了原地。
同時,我掏出手機給那個人打了個電話。
眼看周圍討論的聲音漸漸變成指責劉小雅,就連院長都出麵讓劉小雅先回去,不要在這胡鬧後,我頓時氣血上湧。
他丫的這對賤男狗女,黑的都能說成白的!
“啊!這不是劉叔叔嗎?你怎麼在這,是來找小雅的吧!上次我家的保姆阿姨還跟我提起你呢!”
劉小雅父親聽見這話後,臉上頓時堆滿了慌亂,但轉頭看到說話的是我後,他的慌亂立刻消失不見。
他得意洋洋地對院長說:“你們學校的學生都是演技派啊!還家裏保姆,一個二個來我麵前演戲呢!叔叔的旗下的確有傳媒公司,但可不缺你們這種下三濫的家夥!”
院長被陰陽一番後,臉上徹底掛不住了。
“你們哪個班的?!在這發什麼瘋!我們學校怎麼會出了你們這種敗類?!我現在鄭重通知你們,你們被開除了!速度收東西給我滾蛋!”
“院長,不分是非黑白就開除人,可不是一個好老師該做的!你真的這麼篤定你身邊這位,就是林曉的父親,而不是劉小雅的......”
劉小雅的父親見事情可能露餡,立即大聲打斷我道:“我不是難不成你是?!院長,你要是再不把這兩個瘋子帶走,我可就不給你們捐樓了!你自己想清楚!”
院長一個眼神,他身後的幾個輔導員立刻大喊道:“保安!快把這兩個人趕出去!”
圍觀群眾見事態越鬧越大,紛紛掏出了手機。
我淡定地把劉小雅拉到身後,擋住了大部分鏡頭,低聲對著她說了句別怕,有我在。
林曉見我們這樣,眼睛一轉,惡毒的嘴開始造謠:“你這舔狗,追我不成,就讓女朋友在大庭廣眾底下亂認爹是吧!這麼缺錢,你還不如帶著劉小雅出去賣肉更實際些!”
“啪!啪!”
兩下清脆的巴掌聲,不約而同地在林曉和劉小雅父親臉上響起。
他們非但沒等來保安,還等來了真正給學校捐樓的人和劉小雅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