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人人皆知,我將保姆的女兒柳如煙寵成了公主。
可七年來,我將真心一次次捧到她的麵前,卻被一次次無情踩碎,踐踏。
我以為她天生性情冷淡。
直到那晚無意瞥見,她的身上紋滿了顧辰川的名字。
那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
我才明白,她並非天生冷淡,隻是她心底深處的那個人,從來都不是我。
那一刻,我徹底心死。
轉身敲響了父親書房的門:
「給我兩百億!」
「把母親的骨灰還給我!」
「柳家那個半身不遂的殘疾人,我來娶。」
父親臉色一僵,猶豫片刻,卻還是點頭答應:
「可以,你的要求我答應。」
「半個月後,你婚禮當天,兩百億我會打到你的賬上。」
「至於你母親的骨灰,婚禮前我也取出給你。」
得到了承諾, 我懶得再糾纏,轉身就準備回臥室,父親卻喊住了我:
「如煙呢?」
「你到時候把她帶到柳家去嗎?」
我腳步一頓,僵在了那裏。
是啊,所有人都知道,我對保姆的女兒柳如煙一見鐘情,捧在手心七年。
若是換做以前,根本不需要一秒鐘猶豫,我一定會將她帶在身邊。
可現在,我的腦海裏不禁浮現出下午聽到的對話:
「如煙姐,你到底還要在顧家玩潛伏遊戲多久?」
「你可是柳家小公主,居然扮成保姆的女兒七年。」
柳如煙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嬌羞神情:
「還不是為了阿川,不然我至於呆在令人作嘔的顧瑾行身邊這麼久嗎?」
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我保姆的女兒柳如煙,竟是京城首富柳家的小公主。
同時,我也無意間瞥見,她的身上竟紋滿了顧辰川的名字。
「柳如煙?就讓她陪著顧辰川吧!」
如今,哪怕隻是聽到她的名字,都能讓我感到反胃作嘔。
我淡淡說道,然後頭也不回的徑直上了樓。
「阿川——」
剛上樓,清晰的曖昧聲便傳入我的耳朵。
我身子一僵。
房門虛掩,柳如煙跪在床上,握著顧辰川的手,按在了自己的紋身處。
盡管已經看清了眼前女人的真麵目,盡管已經決定要離開。
但看到七年間,我心中純潔不可侵犯的白蓮花般的女子,如此承迎,我的心臟還是像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攥住一般,生疼。
而就在我轉身準備離開之時,卻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塑料袋。
「噗呲——」
屋子裏麵的動靜頓時停下了。
不一會兒,柳如煙披著衣服走了出來,發現是我的那一刻,她的臉上閃過一絲慌張,但隻是一瞬,她的神色便恢複了一貫的冷漠:
「牆角聽夠了?」
「顧瑾行,你現在都想來幹涉我的私生活了是嗎?」
語氣咄咄逼人,仿佛我是幹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一般。
我直接被氣笑了。
「別太自作多情了,你的私生活?我可不感興趣!」
說完,也不管柳如煙陰沉到極致的臉色,便徑直離開了。
第二日,我剛準備出門辦事,顧辰川也跟著坐上了車。
「如煙約我三點去商場買衣服,時間有點趕,不介意捎我一程吧。」
他笑著問道。
可我卻從他的眼底,看到了明晃晃的挑釁與炫耀。
若是換做以前,在聽到顧辰川類似的話語後,我一定會生氣的跑去找柳如煙質問。
「顧瑾行,我是保姆的女兒沒錯,但並不是你籠養的金絲雀。」
這是柳如煙一貫的回複。
曾經的我,也反思過,是不是自己占有欲太強。
但直到現在,我才明白,從始至終,隻是因為,我不是她柳如煙喜歡的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