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
父親這一巴掌用了很大的力氣,我愣了半晌,還覺得自己的耳朵在嗡嗡亂響。
我用還完好的半邊眼睛去看他,滿眼都是委屈。
為什麼?
為什麼連爸爸也不會保護我相信我?
可是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
“爸......”
“別叫我爸,我沒你這種惡毒的不孝子!”
他看上去很生氣,好像我真的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我沒有。”
我隻能蒼白的解釋,但在他們的眼裏,我這樣蒼白無力的話語,顯然沒有陸知夏的要可信。
更何況,現在的陸知夏還受了傷。
薑沐晚厭惡地看了我一眼,而後一腳將我踢開。
我的頭磕在門框邊沿,額頭破了一條猙獰的口子。
“陸知許,你太過分了!”
薑沐晚的眼裏隻有受傷的陸知夏,全然沒有同樣受傷的我。
甚至,她到現在都沒發現我的腿已經斷了。
這就是我愛了十年的愛人嗎?
我覺得他們都好陌生。
“晚晚,爸爸,你們不要怪哥哥了。哥哥在幻夜當了三個月的服務生,心裏有氣也是正常的。”
陸知夏靠在薑沐晚的懷裏,裝模作樣地幫我說話。
“如果不是我太不懂事,在哥哥的頒獎典禮上幫媽媽求情,哥哥也不會受到這樣的懲罰。”
“所以,哥哥會恨我也是正常。”
“都怪我......”
陸知夏這幾句話說得委屈巴巴,最後還輕輕的痛呼了一聲。
惹得薑沐晚心疼的紅了眼。
“知夏你就是太善良了,才會被他這種歹毒的男人欺負。”
說著,她又惡狠狠看向我,眼裏滿是失望。
“陸知許,你就在這裏跪著,什麼時候知夏的傷好了,你什麼時候再起來!”
說完,她摟著陸知夏,轉身就走。
她的語氣很凶,嚇得我打了個哆嗦,然後連滾帶爬地來到了她腳邊,撐起一顆被血糊了半邊臉的腦袋看向她。
血跡眯住了我僅剩下的還有用的那隻眼睛,我看不清薑沐晚的表情,隻能感受到她的憤怒。
她......要走?
我惹怒她了,所以她要走了。
我不能惹怒她,她不能走。
她走之後會投訴我的,然後我會被扔進那隻全是水蛇的魚缸,或者被扔到後院和十幾隻藏獒搶食。
我的右腿,就是被那隻很凶的藏獒活生生咬斷的。
不行。
不行的。
“我什麼都可以做的,我很乖的,求您不要生氣了。”
“我錯了,對不起。”
“求求您,不要走,您想我怎樣我都可以......”
我伸出手想拉住她,卻又在即將觸碰到她衣角時觸電般收回了手。
“您看看我,我會讓您滿意的。”
我忽然想通了什麼,慌張地解開了自己的衣扣。
斷掉的雙腿本就穩不住身體,我動作一亂,更是搖晃著倒在地上。
但我不敢耽誤時間,怕眼前看不清麵容的人真的會投訴我。
我一次次地摔倒,又一次次爬起來繼續解那小巧的襯衫扣。
“我很快就會脫幹淨的,求求您,不要生我的氣。”
“求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