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之後,韓姐當即就給我發了快五十萬的貨,又火速讓她的助理在本市幫我租了一個店鋪,恰好就在我原來的音像店的街角對麵。
隻是比原來音像店的要更大,更寬敞。
安排好這一切,我的銀行賬戶突然收到了二十萬的私人轉賬,還附著韓姐的留言,
“先拿著花,不夠再說話。”
我沒有推辭,一口氣把女兒後續幾期的醫療費用都交了,才算長舒一口氣。
忙完了這些,穿過喧鬧的街頭,我拐進一條逼仄潮濕的小巷子裏。
當年為了給我準備結婚的婚房,父母二話不說就賣了家裏唯一的房子,轉身搬到這個小巷子裏,兩個人租住一個四十多平都不到的單間。
離父母住的地方越近,我的腳步就越沉,淚水在眼中打著轉。
“滾遠點!你這個老不死的,都多大歲數了還來跟我們搶空瓶子啊!”
我抬頭一看,正好瞧見一個中年婦女,暴力地搶走了母親手中捏著的,別人扔的礦泉水瓶子。
母親搶不過她,被欺負了也不敢還手,低著頭離開了。
我站在原地發抖。
目送著母親佝僂心酸的背影,我雙腳就像灌了鉛一樣,再也無法邁出一步。
憑什麼?憑什麼因為老婆出軌導致的離婚,還要讓她平白無故分走我的房子!
一股怒氣和不甘從胸口直接湧上心頭。
我絕不能讓溫欣然這麼舒舒服服的離婚!
韓姐的助理辦事很利索,一周後幫我收了第一批貨,同時還幫我把店麵布置好了。
“林總,這是第一批貨,有一千多部小靈通,你先賣著,第二批貨兩天後就到。”
最開始的時候,我看著玻璃貨架裏擺著的手機,樣式簡單,功能單一,我總覺得這門生意有些不靠譜。
可接下來我就被現實狠狠上了一課。
這個叫‘小靈通’的手機,雖然在追求時尚的年輕人中反響一般,但因為其低廉的價格和穩定的信號,迅速抓住了本地的學生、寶媽以及小商販老板這些人群。
這還不到第三天,一千三百多部小靈通,全部售罄。
到了晚上,我早早的關了店鋪,數錢到手軟。
女兒的病也一點點好轉,終於度過了危險期,下午出了院。
我心裏高興極了,出院之後,帶著她買了心心念念的花籃小蛋糕,看著她吃的滿嘴都是奶油,我在燈下幸福的笑了。
“哐!哐!” 忽然傳來砸門的聲音。
女兒被突然的砸門聲嚇了一跳,我連忙走出去,“誰啊!”
“林予安!你先把門打開,離婚之前,有些話我要跟你講清楚。”
但就在我打開門的一瞬間,還未看清楚麵前的人,腦袋上就結結實實挨了一悶棍。
劇痛過後,從前額上流下一股溫熱的液體。
我一摸,是血。
“砸!全都給我砸了!姓林的,你自己的女人跑了氣不過,把店開在我們口,你故意的吧?”
眼前說話的男人正是林成楓,旁邊站著溫欣然,身後跟著七八個流氓,衝進來就對著玻璃櫃亂砸一通。
直到對上溫欣然那嫉妒發狂的眼神,我就知道,他們是來找事的。
顧不得許多了,我本能地朝屋內喊去, “朵朵,千萬不要出來!”
可我喊得太晚了,小小的女兒,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比我搶先一步跑向玻璃櫃,
她哭著對著幾個流氓大喊,“求求各位叔叔,不要砸了!”
但流氓哪裏會停手啊!
亂棍之下,玻璃櫃全碎了,女兒也生生挨了幾棍子,倒了下去。
“朵朵!”
女兒倒下的身體,將整個玻璃櫃子撞翻了,玻璃渣子碎一地,濺到了溫欣然的腳脖子上。
溫欣然被嚇得跳了起來。
我不顧一切地向女兒撲了過去,但過到狹窄,被溫欣然堵著。
我忍無可忍, “快滾開!我要救女兒!要出人命啊!”
“急什麼,你女兒不就是要死了麼,但我肚子裏的兒子可是被嚇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