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以外出講座為由,
拒絕陪我去參加心儀已久的知名作家的新書簽售會。
無奈之下,我隻能獨自前往。
簽售會現場,與作家在台上的互動環節中,我卻意外地看到了老婆。
而她身旁站著的男人,竟然是她的學長陸銘。
此刻,她激動地對著話筒說:
“我想分享一段關於青春遺憾的故事,希望大作家能采納到新書裏。”
於是,她飽含深情地講述了一段與初戀學長愛而不得的戀情。
現場的書迷們紛紛鼓掌,讚歎著他們那份美好的愛情。
然而,隻有我,眼眶瞬間變得酸澀。
下一輪互動,台下的話筒傳到了我手裏。
我定了定神,“我沒有動人的故事,唯一遺憾的是沒能早點離婚。”
1.
話音剛落,我的手機鈴聲急促響起,一看,是林曉打來的。
我毫不猶豫地按了拒接。
再次抬頭,我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對著話筒繼續道,
“林曉,我答應離婚了,明天早上十點,民政局見。”
周圍瞬間響起一陣竊竊私語,不少熱心的書迷圍過來,投來同情的目光,輕聲安慰我。
我向他們一一致謝,努力整理好情緒。
然而,我的腦海中卻不斷回放著前幾天與林曉的對話。
那天,我在家裏整理書籍,林曉突然走到我麵前,神色冷淡地說:“我們離婚吧。”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驚訝地問:“你說什麼?”
結婚五年來,我們的生活雖平淡,但也算和諧,我從未想過她會提出離婚。
林曉一臉嚴肅地重複了一遍:“我厭倦了現在的生活。”
我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應。
從那之後,林曉便開始頻繁地出差,每次打電話,她都稱在外地忙工作。
後來得知這場新書簽售會,我滿心歡喜地給她發消息,希望她能陪我一起,可她卻以出差為由拒絕了。
沒想到,她竟是陪著學長陸銘來參加這個簽售會。
我認得她身邊那個男人,之前在她的舊相冊裏見過。
照片中,她與其他男生的合照都是一副高冷的模樣,唯有和學長的那張合照,她笑得格外燦爛。
如今親眼見到她和學長站在一起,我才明白,她並非生性冷淡,隻是對我冷淡罷了。
簽售會結束後,我在門口看到了林曉,她臉上帶著被發現秘密後的局促。
我不想停留,抬腳就走,可林曉卻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蹙起眉頭,
“我們談談。”
我沒有回頭,直接問道:“是因為他嗎?”
林曉沒有出聲,她的沉默在我看來就是默認。
我嘲諷地扯了扯嘴角,用力掙脫她的手,轉身離開。
回到家時,意外地發現林曉已經坐在客廳裏。
我滿心詫異,這個頻繁出差的女人此刻竟出現在這兒。
疑惑之下,我脫口問道:“你不用陪著你的學長嗎?”
林曉皺了皺眉,沒有回應。
我意識到自己的問題過於直接,便沒再追問下去。
然而,她的沉默和躲閃的眼神已經給了我答案。
我轉身去洗漱時,林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不是因為他。”
我明白她的意思,但此時這一切我而言已經不再重要了。
第二天一早,我便開始收拾行李準備搬出去。
路過次臥時,我下意識看了一眼,林曉不在。
原來我昨晚聽到的聲音並不是在做夢。
“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隨後便傳來林曉急匆匆的腳步聲。
隻不過在路過主臥的時候,她進來站了許久後才離開。
可我和林曉結婚五年,她從未因為我的事情如此緊張。
那次我在外應酬,遇到一些麻煩,我給她打電話求助。
可她卻冷冷地說,“陸銘,這種事情你完全可以自己解決。我的時間很寶貴,不要再因為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給我打電話。”
昨晚,我還在安慰自己這隻是個夢,,可看到次臥的這一刻,我再也無法自欺欺人。
將悲傷壓在心底後,我將行李全都搬去了我婚前的公寓。
可我沒想到,周一早上的我獨自站在民政局門口,然而,她並未出現。
我立刻給她打電話,無人接聽。
我不甘心,打了無數次,電話終於接通。
“你為什麼不來?” 我急切地問道。
電話那頭卻不是林曉的聲音,“你找林曉?她去開庭了,等庭審結束我讓她回你電話。”
僅聽第一個字,我就聽出這是和林曉一起參加簽售會的那個男人。
我忍不住問道:“你是誰?”
“我是林曉的助理。”
助理?我自嘲地勾起嘴角。
我曾想進林曉的律師事務所,哪怕當個小助理,隻為能天天見到她,可林曉卻拒絕了我。
我再也忍不了,掛斷電話直奔她的律師事務所。
我曾陪林曉參加過律所的團建,同事們都認識我。
可這次,大家打招呼時的眼神都很異樣,我假裝沒察覺。
很快,我來到了林曉的辦公室。
一進去,我就明白了那些異樣眼神的意思,原來他們是在同情我。
林曉原本簡約的辦公室,多了許多不符合她風格的小物件,辦公桌旁還新增了一個工位。
我強忍著心痛,走到那個工位前,看到了遺落在上麵的工牌,工牌上寫著陸銘,正是那個陪她參加簽售會的男人的名字。
我的心猛地一痛,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誰讓你進來的!” 林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她看到我的表情,身子一震。
剛想開口解釋,不遠處傳來腳步聲,是陸銘匆匆趕來。
他的視線落在我手中的工牌上,下意識看向林曉。
林曉卻沉默不語。
陸銘似乎不習慣被林曉冷落,皺眉對我說:“不好意思,這工牌是我的,能還給我嗎?”
我嗤笑一聲,“你的工位就在這兒,還你做什麼?” 隨手把工牌扔回桌上。
“趙承嘉,別太過分。” 一直沉默的林曉突然開口,眼神裏帶著警告。
我難以置信地看向她,她居然說我過分?
陸銘見林曉偏袒他,嘴角微微上揚,假惺惺地說:“曉曉,別這麼說趙先生,他不知道情況。”
說著還湊到我麵前,像是要跟我解釋:“我能在律所上班是有苦衷的......”
“行了,你跟他解釋什麼。”
林曉皺著眉,“你是通過正規招聘進來的,他管不著。”
聽到這話,我自嘲地笑了笑。
據我找私家偵探了解,陸銘隻是個普通大專生,而林曉的律所向來隻招聘名牌大學法律專業的研究生以上學曆的人才。
“你的律所不是隻招名牌大學法律專業的研究生嗎?” 我冷冷地說。
林曉沒有回應,隻是一臉不滿地看著我。
我深吸一口氣,看向陸銘:“請你出去一下,我有話跟你們林律說。”
陸銘剛要往外走,林曉卻拉住了他,“他的工位就在這兒,你讓他去哪兒?”
我沒想到她如此不給我麵子,不想失了尊嚴,強壓著酸澀說:“既然這樣,那我們去會議室談?”
林曉沒說話,直接轉身離開。
我跟在她身後,走進了會議室。
她坐在主位上,一臉高高在上的姿態看著我。
“說吧,你來律所幹什麼?”
“你為什麼不去民政局?”問完後,發現這句話很多餘。
“為了保護陸銘,都做到這個地步了?”
林曉聲音低了下去:“不是為了保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