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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也看到了，他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議地問，“爸爸，那是媽媽嗎？”

我帶著兒子走過去，被門口的保安攔住。

“你們不能進去，電影院已經被柳小姐買下來了。”

我的呼吸滯住，積壓的情緒徹底爆發，帶著兒子不顧一切衝進去。

保安把我和兒子推開。

兒子挺直小腰板說，“買下這間電影院的人是我媽媽，我們可以進去的。”

保安看著我和兒子，一臉鄙夷：“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就你們這副窮酸樣也敢冒充柳小姐的家屬，快滾！”

我望著還在裏麵取票的柳如冰。

馬上給她打電話。

柳如冰拿出手機正準備接聽時，不知道蕭子川說了什麼，她就把手機放回包裏。

我低頭看著兒子，他的小臉布滿淚痕，我問他，“我們回家好嗎？”

兒子紅著眼睛說，“不，我要等媽媽出來。”

他堅持要等柳如冰出來，我隻好陪著他等。

天空驀然下起了暴雨。

我抱著兒子躲在角落裏。

寒風夾雜著雨水，我和兒子被凍得牙齒打顫。

等待時，我刷到蕭子川發的朋友圈：不管過去多少年，你依然是我溫暖的港灣。

照片中蕭子川抱著他兒子，握著柳如冰的手，舒舒服服地看電影。

他的兒子長得白白淨淨，穿著暖和的羽絨服，一看就知道被養得很好。

而我的兒子穿著破舊發黴的棉服，之前去體檢，醫生還說他營養不良。

我又翻了翻他前麵的朋友圈。

才知道中午柳如冰帶著蕭子川和他兒子去了兒童餐廳吃飯。

那家兒童餐廳兒子一直很想去吃的。

但他央求了很多次，柳如冰每次都以價格貴拒絕他。

餐桌上擺滿了美食和玩具，全都是兒子最渴望得到的。

我埋頭把兒子抱緊，眼淚怎麼也止不住。

兩個多小時後，柳如冰終於帶著蕭子川父子出來了。

兒子驚喜地喊著：“媽媽！媽媽！”

可兒子的聲音被雨聲淹沒。

柳如冰沒有聽見，她牽著蕭子川的兒子朝車邊走過去。

我心急如焚，發了瘋似的喊道：

“柳如冰！柳如冰！”

柳如冰剛要轉頭蕭子川的身體一歪，往她身上靠了過去。

“我的腳崴了。”

柳如冰立刻扶著他上車。

蕭子川朝我的方向看了過來，他揚起唇，眼底閃過一抹得意。

他們上車後，車子啟動離開。

兒子突然鬆開我的手追了上去，我連忙跟上。

“東東。”

兒子追著車跑，他跑得太急了，猝不及防栽在地上。

我一驚，迅速抱起他。

兒子的小手和額頭都有擦傷，我緊張地問：“疼不疼？”

隔著雨幕，兒子望著遠去的車子，眼裏的難過被堅定取代，摟著我的脖子說，“爸爸，我不想要媽媽了。”

我一下子就明白他的意思。

回到家，我給兒子處理好傷口後就收拾行李，準備離開。

剛坐進計程車裏我就看到柳如冰回來的身影。

我問兒子，“你要去跟她說再見嗎？”

兒子搖頭，仿佛瞬間長大了一樣，眼神沉靜。

“不用了，爸爸。”

我對司機說，“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