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靈魂不由自主跟著沈枝離開。
看著她迅速拉關車門。
生怕許琛聞到一點肮臟的空氣。
「你身體不好,這又不是什麼好地方,下次不許來了。」
許琛穿著白襯衫,出淤泥而不染。
「我想來看看阿晨,你找到他了嗎?
我想跟他親口道歉,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丟下他一個人。」
許琛冠冕堂皇發話簡直讓我作嘔。
如果不是他,我又怎麼可能淪為一絲冤魂!
沈枝冷哼。
「她沒資格怪任何人,要怪就怪她自己不知好歹。
她能救你是她的榮幸,一顆心臟而已。」
許琛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小鳥般依偎在沈枝溫暖的懷抱中。
一個保鏢匆匆拉開車門,語氣慌亂。
「沈總,我們剛剛在房間裏找到一張死亡證明,上麵的名字是先生的......」
沈枝刺痛般推開許琛,奪過證明。
「這也是蘇晨的手段?」
許琛眼中一閃而過的怨恨。
旋即無辜落淚。
「阿晨的家人為了把她藏起來連死亡證明都編出來了,阿枝,阿晨肯定還在生氣。
「我把心臟還給她吧,反正我在乎的人隻剩下你了。」
「說什麼胡話呢?心臟都給你了那就是你的,誰也沒資格讓你還回去。」
察覺到沈枝要做什麼,我擋在她身前。
她輕而易舉穿過我的身體,進入家中。
用力撕碎死亡證明塞進姐姐口中。
強迫她咽下去。
「這就是蘇晨的新手段?她還真是沒變,隻會耍這種小心機!」
紙張混合黏稠的鮮血嘔出姐姐口中。
姐姐氣若遊絲。
「沈枝,阿晨真的死了,她就葬在後山,不信的話你親眼去看!」
那是姐姐和媽媽徒手挖了一天一夜為我在陰曹地府建造的家。
後山都是荒草,唯有我的墓邊種滿鮮花。
墓碑前還擺放著我小時候最喜歡的桂花糕。
沈枝死死盯著墓碑上我的名字,眼神震顫。
許琛故作驚訝。
「這裏麵的人怎麼可能是阿晨,我前段時間還在街上看見了他。
阿晨怪我沒事,但怎麼可以這樣咒自己?」
我恨不得撕破許琛的臉。
「你根本沒有心臟病,害我失去健康的心臟,現在我都死了你為什麼還不放過我!」
沈枝聽完他的話眼中的懷疑果真消失。
直接命人開始挖墳。
「給我挖開,我倒要看看裏麵究竟是誰!
「蘇晨,就算你真的死了,變成了一個骷髏,也隻能是我的!」
姐姐擋在保鏢麵前。
「求求你放過阿晨吧,挖了他的墳會讓他泉下都不安寧的,他是你的丈夫啊,他都已經死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對他!」
「閉嘴,你一口一個蘇晨死了,如果蘇晨真的死了,那就是你害死得!」
沈枝眼神陰冷,掃過姐姐剩下的手臂。
「把她另一隻手打斷,蘇晨最愛的就是他的家人,我就不信到了這種地步,他還不現身!」
「不要!!」
我擋在姐姐麵前。
眼睜睜保鏢拿鐵鍬貫穿我的靈魂,接連打碎姐姐的手骨。
姐姐痛暈過去。
一隻袖管空空蕩蕩,一隻袖管鮮血淋漓。
媽媽聽沈枝要挖我的墳。
不顧一切抱住我的墳堆。
「不要挖墳啊,阿晨到底錯做了什麼,你要這樣對他!」
許琛語重心長。
「林阿姨,你快讓阿晨出來吧,他可是阿枝名正言順的丈夫啊。」
經許琛這麼一提,沈枝瞬間想到什麼。
「是啊,如果不是你這個老太婆挑唆蘇晨,他怎麼有膽子離開我,還跟著別的女人私奔!」
保鏢不斷往媽媽臉上揮舞拳頭。
幾拳下去。
媽媽滿臉是血倒在地上。
渾身抽搐,口吐白沫。
我的心被撕成兩半。
仿佛踏進十八層地獄。
我趴在媽媽身上不斷哭喊,祈求媽媽不要死!
跪在地上求保鏢,許琛,沈枝。
任何一個人能高抬貴手救救我的媽媽!
沒有一個人聽見我絕望的哭聲。
我隻能眼睜睜媽媽臉頰慢慢變青。
停止抽搐,不再呼吸。
我的眼淚化作一場大雨傾盆而下。
沈枝護住許琛剛準備讓人送他回去。
助理冒雨前來,聲音裏藏不住的倉皇。
「沈總,查到了!三年前先生術後嚴重感染,送進中醫院進行搶救,搶救無效,死亡......」
與此同時,剛剛挖開墳墓費力撬開我棺材的保鏢嚇得跌進泥地裏。
「沈總,裏麵,裏麵真的有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