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柚離開宋氏的時候。
周蕊人已經慌了,故意支走宋冀北的計劃可能泡湯了?
無論如何,她不能讓顧雲柚見到宋冀北!
現在宋冀北已經在飛機上了,回是回不來了。
她冷靜下來,立刻取消了之前給宋冀北定下的酒店,重新訂了一個新的酒店,然後把地址發給了宋冀北。
緊接著,她訂了第二天去M國的機票。
而走出宋氏集團的顧雲柚也訂了一張今晚九點多去M國的機票,準備親自去找宋冀北。
晚上九點十分,顧雲柚登機。
頭等艙裏,顧雲柚剛坐下,一雙軟乎乎的小手忽然拉住她的大手,“柚柚!”
顧雲柚驚喜轉過頭,“小初?!”
“是我呦!”小初眉眼彎彎,沒有意識到這樣的偶遇堪比撿錢,隻當做這是最正常不過的見麵。
顧雲柚順著小初的身影,也看到了傅淮西。
傅淮西依舊一身西裝革履,頭發打理的一絲不苟,氣質矜冷,他坐在小初的旁邊望向顧雲柚,眼底有幾許辨別不出的神色,“確實很巧。”
顧雲柚覺得傅淮西的情緒不高,竟然對他們去M國多了幾分好奇。
越想越不對,小初不是剛上幼兒園,連夜離開?是什麼意思?
正疑惑,穿著粉色小花裙的小女孩踮著腳尖湊到了顧雲柚的耳邊,悄悄在她耳邊開口,“柚柚,你知道嗎?我們要去M國找媽媽!”
“嗯?”顧雲盯著小初,更好奇了。
小初在顧雲柚的耳邊繼續說,“爸爸說,媽媽有消息了,要帶我去M國做鑒定。”
小初要找到媽媽了嗎?
顧雲柚莫名感覺心中一陣憋悶。
如果小初找到了自己的媽媽,那以後是不是見不到小初了?
她幾乎是瞬間保住小初的,因為得不舍。
可越是靠近,越舍不得,她忍不了和小初分離,看向傅淮西,“小初的媽媽找到了嗎?”
“不確定。”傅淮西看出了顧雲柚眼中的不舍,竟不想為難她,淡淡開口,“今天下午四點多收到的消息,真假未知!因為急才連夜坐飛機去做份鑒定。”
顧雲柚聽到這話,緊縮的心臟忽然放鬆許多。
原來傅淮西和小初也是下午才知道的消息。
所以才急著去M國一趟。
這樣一說,他們出現在這裏合乎情理。
顧雲柚還在思考,隻聽身旁均勻的呼吸聲響起來,低頭的時候才意識到小初已經睡著了。
小初靠著她這邊比較近,她拿了毯子給小初蓋上。
小姑娘睡得很好,隻是她身上的毯子不太老實的滑下來,顧雲柚彎身去撿毯子的同時,傅淮西也彎身。
一前一後低頭,頭自然撞到了一起。
顧雲柚感覺到傅淮西的短發紮在她的臉頰額頭,莫名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她抬起頭的時候,正好看見傅淮西盯著她。
“我是不是撞疼你了?”顧雲柚被盯的有點窘,傅先生有點嬌氣,撞到了肯定嫌疼,這次可能不是一杯手磨咖啡能解決的。
“沒有!”傅淮西回應的很肯定,但很快又開口,“你為什麼去M國?”
顧雲柚感覺並不需要在傅淮西麵前隱瞞什麼,直接說了去M國的目的。“宋冀北在M國,我找他要我女兒的骨灰,畢竟,那不是他宋冀北的女兒,我想和他劃清界限,上次給的骨灰盒並不是我女兒的。”
傅淮西記得這件事,但話裏話外又覺得奇怪,“不是宋冀北的女兒?”
“嗯,有些變故,我的女兒不是他的。”顧雲柚說起這件事,眸子沉了沉。
傅淮西已經意識到問題,可不管這孩子是不是宋冀北的,總和他無關,他神色倦意倍顯,沒在繼續詢問。
顧雲柚看到傅淮西充斥著倦意的目光,又看了看小初,輕聲問,“小初的媽媽是M國人嗎?可小初看起來,不像是混血。”
“準確的說,我也不知道小初的媽媽是什麼人。四年多以前,我出了一次車禍,醒來的時候忘記了一些事,小初就是那個時候被我母親抱到我麵前的,我母親說,小初是我的女兒。”
失憶?
顧雲柚愣了幾秒。
之前猜測過小初的媽媽不在身邊的幾個原因。
沒想到小初的媽媽走失在了傅淮西的記憶裏。
顧雲天低下頭,看著小初那張可愛的小臉,如果傅淮西知道小初的媽媽,還能講一些關於媽媽的事給她聽,可他什麼都不記得,怎麼講?
同樣的,傅淮西也很可憐,雖然“可憐“這個詞用在傅淮西身上有點怪,但她就是覺得可憐!
這樣一想,顧雲柚更心疼小初父子倆了。
她沒有在搭話傅淮西。
傅淮西也沒有再問顧雲柚什麼。
一直到飛機落在寬敞的停機坪上,小初也醒來了。
他們才意識到要分開了。
傅家在M國有產業,傅家的司機已經在接機口等待,隨時可以離開。
顧雲柚也想借著這個機會去看看爺爺。
但小初舍不得和顧雲柚分開,她拉著顧雲柚的胳膊,糯糯的聲音帶著不舍,“柚柚,不分開好嗎?爸爸的莊園很大哦!還養了大福阿黃小發,花園裏種著鬱金香和三角梅,很好看的!”
顧雲柚雖然不知道複現色的家,但她真心誇讚小初,“小初很棒,知道鬱金香和三角梅,但柚柚也要回家呀!但柚柚答應你,等著柚柚辦完事,就去找你好不好?”
小初雖然小,但她是懂事的,鬆開了顧雲柚的手,又覺得難過,小嘴巴癟著,有點可憐。
就這樣,傅淮西、小初和顧雲柚分道揚鑣。
顧雲柚目送父子倆離開,轉身那一刻,聽到了身後的喇叭聲。
她回頭,看到了坐在駕駛座上、穿著淺藍色西裝,梳著短發、五官立體的三哥阮司白。
阮司白立下車,“雲柚!”
“三哥!”顧雲柚意外地看著她三哥,“你怎麼會來?”
“你說呢?”阮司白從上到下打量顧雲柚,帶著三分氣惱五分心疼,“有本事你永遠別給家裏打電話!”
顧雲柚被三哥的話噎住,知道這是生氣了,趕緊哄,“三哥別生氣,有事慢慢說!”
“那我等你慢慢給我說清楚,你是怎麼被姓宋的混蛋欺負的,有一點說不明白,別怪我對你不客氣,還不上車?”阮司白嘴上說著冷冰冰的話,卻已經為顧雲柚打開了車門。
顧雲柚上了車,看著三哥在前麵開車,心裏是踏踏實實的滿足感。
她已經四年沒有和家人好好在一起了,是她的錯,沒有早點察覺到宋冀北的心思。
如果知道宋冀北是這樣的人,她是不可能讓宋冀北耽誤她這麼長時間的。
阮司白看見妹妹若有所思的模樣,以為剛剛自己的話太重了,溫和開口,“雲柚,我剛剛和你開玩笑的,你和宋冀北的事,不怪你!我們已經派人去抓宋冀北了,很快我們的人就能把宋冀北送到你麵前問罪!”
顧雲柚也沒拒絕,既來之則安之,原本她也不是很想見宋冀北,家裏人肯出麵,她就安心等結果,點頭,“那就有勞三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