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苗苗罵罵咧咧去開門:“誰啊,一大早敲敲敲,催命嗎?”她的腳步越靠近門。
紀樂寧的心緒起伏越激烈。
咯吱!
院門被打開時。
一個略顯蒼老又慈祥的聲音響起:“您好,想必您就是紀洺的弟媳李苗苗吧,是這樣的,我們是紀洺先生的朋友,今天登門叨擾主要是要和您溝通一下紀洺女兒的撫養問題…”
紀樂寧靜靜聽著,將白色毛衣領拉起來想擋住臉,卻不知是不是出現了幻覺,她仿佛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樂寧!”
那聲線幹淨清透,是那樣的好聽,在紀樂寧生命裏,她隻認識一個人聲音是這樣的,想到這,她忽然驚奇地瞪大雙眼,思緒反應了好幾秒才緩緩轉頭。
透過虛掩的門縫,她看見了一個英英玉立的熟悉身影。一米九二的大高個,身穿米色西裝,外披黑色風衣,眉眼俊朗,氣質斐然,是黎澤川!
她完全不敢相信,抬起凍僵的手使勁揉搓眼睛,確認了兩遍自己並沒有出現幻覺,就激動地大步朝門外跑去。
她二嬸肥胖的身子橫在門口攔擋著,都沒有堵住她。
“黎哥哥!”紀樂寧撲進黎澤川懷裏,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歇斯底裏地訴說委屈,“黎哥哥......我爸爸死了…”
“我知道,我就是因為這個來的!”黎澤川雙手捧起她被凍到發紫的臉,不敢相信她睫毛、頭發和衣服上都結了一層冰,立馬將風衣脫下來包住她頭,怕溫度不夠,將一旁老管家身上的羽絨服也要了下來,往她身上裹。
李苗苗看不慣,一把蠻力將紀樂寧揪回去,肥手戳她腦門教訓:“小浪蹄子,別見個男人就往懷裏鑽。”
“你給我說話注意些!”黎澤川憤怒地一把攥住李苗苗施暴的手腕,嚴聲警告,“以前的事我可以不跟你計較,但以後紀樂寧是我的人,你膽敢再動她一下,試試!”冷硬的口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
李苗苗還想強,但看到黎澤川眼眸裏強勢的壓迫感,不由心頭一緊,意識到來人不簡單,當下識時務者為俊傑地抽回手,雖滿心慌張卻又佯裝鎮定,硬著頭皮道:“你......少胡說八道,她叫紀樂寧,姓紀,是我們紀家的種,什麼時候成你的人了?”
“紀洺曾留遺言交代讓我安頓紀樂寧的撫養問題,我現在正式通知你,以後紀樂寧由我黎家撫養!”黎澤川眼神淩厲地盯著她。
聽到黎家兩個字,李苗苗豁然省悟,紀洺是漁夫,常年在海邊工作,五年前曾救過一個因事故落水的富家少爺,之後那少爺經常拜訪紀洺,原來就是眼前這人,她快速在心裏權衡利弊,雖說她懶得接手紀樂寧的撫養問題,但畢竟現在紀樂寧已經14歲,再過四年就能嫁人,留著到時候賣一筆錢,十來萬總能賺得到,她正要想辦法穩住局勢。
黎澤川卻已經揣摩到了李苗苗的心思,沒時間跟這種人扯皮,他擔心再站一會把紀樂寧凍壞,立馬讓掏出張五十萬的銀行卡,丟給李苗苗,開條件:“卡裏有五十萬,你是要拿錢還是走法律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