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黎澤川在自己麵前擺了三個100ml的玻璃杯,等酒上來,便全部倒滿,又衝李總恭敬道,“剛剛是口頭道歉,現在才算是用行動道歉!”
丁宸在一旁死命拉他衣角:“黎哥你不能喝酒,昨晚連夜趕文件身體都熬倒了,你忘了你來之前才剛輸過液,現在喝白酒不要命了嗎?”雖是小聲提醒,但靜謐的包廂就三個人,說什麼全都聽得一清二楚。
李總也放下手機,到底是黎老爺子的孫子,他不看僧麵也得看佛麵,發話,“行了,這樣倒顯得我有些欺負晚輩!”
“李總您今天願意見我已經給足了我麵子,是晚輩失禮在先,該罰!”
黎澤川端起酒杯沒猶豫一飲而盡。
烈酒穿喉,辣意灼胃,他英俊的眉宇因為難受微微蹙起,但很快又舒展開!
賠著笑繼續喝第二杯,第三杯,誠懇地將自己擺在一個失禮者的位置,而不是黎家二少。
李總一瞬不眨盯著他喝完全部的酒,沉吟半晌,忽然滿意地抬手鼓掌:“有魄力,還能喝不?”言語間,麵上表情舒展了幾分。
黎澤川淡然一笑:“能,今天見到李總高興,千杯不醉!”
“好,那再走一個!”見黎澤川性情豪爽,李總也來了喝酒的興致,端起白酒杯要陪一個。
黎澤川趕忙放低酒杯敬過去,這杯幹完,他覺得李總已經對自己放下了戒心。
便開始打心理戰,表現得格外激動,闊談:“李總您和我爺爺是在三年前的私人酒莊上認識的,但其實您可能不知道,咱倆十五年前就見過了!”
“哦?這話怎麼說?”李總揚起眉梢,很是詫異。
黎澤川吊他胃口:“不急,我們邊吃邊聊,李總您先嘗嘗這道衝浪活海參,這是他們店新出的招牌菜。”
“好!”李總低頭看著藏青色汝窯湯碗裏的海參原湯,舀起一勺湯送進嘴裏,的確味道鮮美,不過他這會注意力都在黎澤川剛剛那句話上,十五年前他還沒創立蒙德,兩人到底在哪裏見過,放下湯匙追問。
黎澤川才笑著說:“我小時候因為我小姨的緣故對戲曲特別感興趣,但家裏人並不願意讓我接觸這行,所以我經常偷跑去慶和劇院聽她唱戲,一聽就是六年,每次她唱完戲我都會給她拍張照留念,當時,她身邊總站著一個文質彬彬的小生,她管那人叫宏德師兄!”說到這,黎澤川沒有直接點破,而是目光悠然轉向李總。
隻見李總麵色一怔,仿佛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失神半晌才急急追問:“慶和劇院?慶和劇院!你小姨是薑希?”低沉的嗓音裏透出不可思議的驚愕。
黎澤川點頭:“戲曲小金花薑希,正是我小姨。”說著,他將準備好的第二份大禮拿出來,是一本外皮看起來塵封了許久的相冊。
看見相冊,李總抽出紙巾反複擦拭自己的手,擦了三遍才去翻相冊,第一頁是一群西廂記戲曲演員的合影,十幾個人裏,他一眼就看見了站在最中間身穿粉色水袖戲服,飾演崔鶯鶯的薑希,雖然照片已經發黃發舊,但他依舊能從中看出薑希青春時靈動的美,在薑希身邊,是他飾演的張生,那時的他身材正值巔峰期,筆挺又帥氣,臉型也是棱角分明的方形臉,不像現在,雙下巴都疊了兩層,他長歎了聲氣,內心千絲萬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