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逼仄的衛生間裏,氣氛曖昧。
畫麵旖旎。
隨著動靜越來越大,眼看著戰火一觸即發,男人卻忽然停住動作看著言歡。
唇角的笑意帶著幾分戲謔:“想要?”
“想。”言歡點頭,一點也不避諱這事兒,捏著周斯年的衣袖迷離地瞧著他。
眼裏是成年人都能看懂的欲望。
結果周斯年卻在言歡迷離的眸子裏推開她,瞬間從這場由他挑起的情事裏退場。
“但是你知道的,我還是想把我們最重要的東西,留到新婚之夜。”
言歡瞬間就泄了氣,眼裏的情欲盡數退去。
當初她同意和周斯年在一起,是因為周斯年長得好看,又對她死纏爛打。
她難免心動,可談戀愛三年,周斯年對她極盡撩撥,卻每次都止步於最後一步。
她好歹是個成年人,對這方麵有需求是人之常情,可每當她生氣,周斯年總抱著她輕聲細語地哄:“你知道的,我隻愛你。”
“別急,好不好?”男人聲音低沉好聽,帶著誘哄,到底還是讓言歡按下心裏的不快。
畢竟現在像周斯年這樣純情又專一的男人可不好找了。
“嗯,那你們先玩兒,我先回去了。”言歡看了一眼麵前身量修長的男人,盡量放軟了語氣,從洗手台上跳下去整理好衣服。
打開水龍頭洗了下手,才抬頭透過鏡子看向周斯年:“一個月後我父母想見見你,到時候見個麵?”
周斯年聞言臉色一變,但還是嗯了一聲:“好。”
言歡拿了包從洗手間出去,路過包廂時看見周斯年的朋友們都用一種曖昧的目光盯著自己。
她點點頭算是打了照顧,若無其事地退出去。
可剛從會所出來,就發現自己的手機似乎落衛生間了。
於是折返回去拿,結果剛走到包間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一道略顯戲謔的聲音:“年哥,你說你跟言歡都這麼多年了,還這麼把持不住。”
言歡臉上難得露出一抹羞怯,正打算推開門時,卻聽到周斯年冷笑一聲:“把持不住?”
“要不是為了練手,我才不會跟她做。”周斯年清冷的眉眼微微上揚,嗤笑了一聲:“而且我可沒真正碰過她。”
聽到這話,言歡心臟驟然一停。
練手?
什麼意思?
顯然包廂裏的人跟周斯年很熟悉,接過周斯年的話頭回答了言歡的疑惑:“練手?”
“不是吧年哥,你還真的為了江霓守身如玉啊?放著言歡這麼大個美人兒愣是沒下口,她可不比江霓差。”
周斯年慢條斯理點了根煙,吸一口,吐出一口白色的煙霧,一雙淡漠的眸子透過朦朧的煙霧微微彎了彎。
像是聽見什麼笑話似的:“她也配跟江霓比?”
“當年我看見她把江霓堵在角落嚇唬,這個仇我總得替江霓報。”
“我就是要玩弄她,然後在她最幸福的時候把她像垃圾一樣扔了。”周斯年的瞳孔閃爍,語氣懶散中透出一股陰狠。
末了又抬手吸了一口煙:“不過說起來她也不算是完全沒用,總比外麵那些女人幹淨些,我拿來練手剛好。”
“不然等江霓回來,我還跟個愣頭青似的,江霓怕是會難受。”
他說完,將剩餘的煙頭在煙灰缸裏摁滅,周遭立刻響起一陣唏噓聲:“喲,沒看出來我們年哥還是個大情種啊?”
“我聽說江霓快回來了?”
“嗯。”周斯年淡淡嗯了一聲,身子往後一靠:“我聽到消息說下個月江家會宣布繼承人,她要從國外回來。”
“到時候......我會在宴會上把言歡踩進泥裏,給江霓報仇!”
“也算是送給她成為江家繼承人的禮物。”周斯年的話一字一句落入站在門外的言歡耳朵裏。
她愣怔好久,才有了些許反應。
“嘔......”胃裏湧起一股翻江倒海的惡心感,讓言歡沒忍住往後退幾步扶著牆根嘔吐起來。
她本以為周斯年對自己是真愛,卻沒想到周斯年這麼做,竟然隻是玩弄自己的感情。
而且還是為了江霓!
說來不巧,江霓她認識,而且很熟。
因為江霓是她父母的養女,言歡出生在江家,卻因為從小就經常被綁架,所以爸爸就在外麵找了個養女回來,說是分散綁匪的注意力。
而她這個真正的江家千金,隨了母親姓言,說來也奇怪,從江霓進了江家以後,綁架她的事情便再也沒有發生過。
江霓剛來江家時十分乖順,後來卻越發放縱,周斯年嘴裏的自己把她堵在角落放狠話。
應該是說大學時有一次江霓打著江家的旗號欺負同學被她發現,她警告江霓收斂點。
卻沒想到,周斯年竟然以為是自己在欺負江霓。
真是可笑。
而更可笑的是,她竟然為了這樣一個男人,求著父母給周斯年的公司投資,為了照顧他脆弱的自尊心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
在他手下給周斯年端茶倒水了三年。
讓他能夠年紀輕輕就成為行業新貴,最後......自己卻隻是他用來討好江霓的工具。
“嗬嗬嗬......”言歡沒忍住自嘲一笑:“言歡,你就是個傻子!”
“別人不過是那你當玩具而已。”
下一刻,她推門進去。
包廂內的聲音戛然而止,眾人都朝她看過來,周斯年的眼神尤其心虛。
他站起身輕咳一聲走到言歡跟前:“你什麼時候來的?”
言歡抬頭看著他,忽然發現,眼前這個自己愛了三年的男人......自己竟然從未真正認識過。
良久,她扯出一抹笑:“才到啊。”
“我回來拿手機,怎麼,你們是在聊什麼我不能聽的嗎?”
周斯年笑的心虛,嘴上卻說:“怎麼會。”
言歡淡淡嗯一聲,麵無表情越過周斯年拿了自己的手機,轉身離開。
房門關上時,她似乎聽見裏麵有人問:“年哥,剛才嫂子不會 聽見什麼了吧?”
“聽見又怎麼樣,你覺得她這麼愛我,會舍得離開我嗎?”周斯年渡步重新坐到沙發上端起一杯酒:“而且這些年她什麼都是我的,離了我她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