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斯年哥，我飛機到了，你不是說來接我嗎？”

聲音再熟悉不過，不是江霓又是誰。

她隱藏身份跟周斯年在一起的消息，江霓明明知道，私下裏卻跟周斯年如此親密。

看來自己果然是那個最大的傻子。

周斯年下意識看了言歡一眼，裝腔作勢地對電話那頭的江霓說：“嗯，您放心，我們很重視這次合作，馬上就來。”

說罷掛斷電話走到言歡跟前：“言歡，客戶有急事需要我去一趟。”

“去吧。”言歡抬眸瞧著他，意有所指地說：“可別讓客戶等急了，不然到時候被別的人捷足先登，你可就得不償失了。”

周斯年聞言皺了眉：“不要胡說，我還不是為了我們嗎？”

“難不成我還能去見別的女人？”

言歡又笑：“當然，我相信你對我一心一意，絕對不會是那種渣男賤女，是不是？”

周斯年仿佛被踩了痛腳，臉色一變皺眉看她：“言歡，你現在說話怎麼攻擊性這麼強，懶得跟你說。”

“你先回去吧，我晚上不一定回來。”說罷，周斯年再沒跟言歡廢話，抬步徑直離開了辦公室。

言歡看著周斯年的背影，眸光一寸寸深下去。

她給自己所有的客戶都發了信息，所有合作都暫停，又把自己在公司多年間收集的客戶資料全部銷毀。

昨晚這一切，差不多到了下班時間。

桌上的手機慕然響起，言歡接起來，就聽到霍凝的聲音：“小歡歡，我在你公司樓下，快下來陪我去喝一杯好不好。”

“好。”言歡覺得自己現在也需要放鬆一下。

經營了這麼多年的感情忽然就變成一坨粑粑，她需要時間去消化一下。

霍凝沒想到言歡會答應的這麼痛快，在電話那頭也了一聲。

掛斷電話時，言歡發現自己的手機收到一條信息，頭像是一片純黑。

問她：“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言歡不記得這個人是誰，覺得估計是別人發錯了信息，於是直接忽略，收起手機下班。

十分鐘後，言歡踩著高跟鞋上了霍凝的紅色小跑。

“怎麼了？”霍凝跟言歡關係好，一眼看出來言歡今天狀態不對，皺眉問：“是不是周斯年那狗男人欺負你了？”

“不行，我得去幫你報仇。”說著，她擼了袖子想上樓。

被言歡拉住：“走吧，我想喝一杯，而且你就算去周斯年也不在樓上。”

霍凝這才哼一聲作罷：“那行吧，今天晚上我陪你不醉不歸。”

半小時後，霍凝將車停在新開的夜店門口，言歡不常來這些地方，仍由霍凝帶著自己進了夜店坐在一個卡座上。

夜店氣氛喧囂，冰涼的酒液順著食道往下，言歡總算覺得今天鬱悶了一天的心情好些。

“你怎麼了？”霍凝看言歡一杯又一杯，沒忍住抬手握住言歡的手提醒：“你這麼喝一會兒可就醉了。”

但看言歡抬頭看向自己時那可憐兮兮地勁兒，她又嘖一聲放開：“哎呀行吧行吧。”

“反正這是我小叔的場子，就算喝醉也沒事......”

“什麼？”言歡剛被酒灌得暈暈乎乎的腦子瞬間清醒了不少，抬頭看向霍凝：“你說這裏是你小叔的場子？”

霍凝點頭：“是啊。”

言歡腦子瞬間冒出昨天晚上幾盡瘋狂的一夜，下意識就想逃。

結果剛站起身，就聽到霍凝蹙眉道：“不對，你看對麵那幾個人裏，是不是有周斯年和江霓？”

聞言，言歡順著霍凝的視線看過去，果然看見對麵卡座上幾個人正坐在一起，大都是周斯年的朋友。

而江霓則被眾星捧月地圍在中間。

言歡沒忍住，踩著高跟鞋一步步走近，但周斯年他們太投入，壓根沒注意到言歡跟霍凝已經坐到了他們旁邊的卡座上。

他們似乎在玩兒什麼遊戲，眾人想灌江霓的酒，周斯年像個護花使者一樣把江霓護在身後。

一杯接一杯地替江霓喝酒。

言歡看著這一幕有些恍然，原來周斯年不愛她，早在很久之前就有了痕跡。

那時候周斯年的公司剛起步，自己陪著她出去應酬，有人點名要自己喝。

周斯年當時是怎麼說的來著？

哦，他說為了公司為了他們的未來，希望她能顧全大局。

她就當真一杯白酒一杯白酒地灌，可如今看見周斯年對江霓的模樣，她才忽然愛和不愛原來這麼明顯。

可她，竟然沒有發現。

“媽的，周斯年這個狗男人，小歡歡，你等著，我這就去給你出氣。”

說罷霍凝就想衝上去，被言歡一把拉住。

霍凝以為言歡想息事寧人，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你幹嘛拉我？”

“你沒看見周斯年那狗男人都快跟江霓貼上了，你戀愛腦上頭啊？”

言歡抬眼看著她：“你覺得我是這麼忍氣吞聲的人嗎？”

霍凝聞言一頓，似信非信地看著她。

言歡輕笑一聲，目光投向周斯年的方向：“現在過去頂多吵一架，但我要的不僅僅是這樣。”

霍凝眼裏的憤怒瞬間消失殆盡，全變成了疑惑。

然後抬手摸了摸言歡的額頭：“不對啊，腦子沒發燒啊，戀愛腦怎麼就好了？”

言歡聽得出她在消遣自己，抬手揮開她的手白了她一眼：“怎麼，我在你心裏就傻的這麼無可救藥嗎？”

霍凝嚴肅點頭：“是。”

隨即又湊到言歡跟前問：“那你想怎麼做？”

言歡笑了笑：“當然一起玩兒啊。”

說罷她站起身，走到周斯年他們所在的卡座前，出聲招呼：“好巧。”

她一出聲，卡座裏原本熱鬧的氣氛瞬間消失殆盡。

周斯年的好友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將目光落在周斯年和江霓身上。

“我......”周斯年看見言歡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似的從沙發上站起身來看向言歡：“言歡，你聽我解釋。”

坐在他身邊的江霓臉色變了變，微微眯了眯眸子看向言歡。

“有什麼好解釋的？”言歡輕笑，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生氣：“你是個成年人，不過跟朋友玩兒一下，我有什麼好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