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廷淮總感覺她最近怪怪的,她這個樣子讓他很煩躁,“還在因為心臟那事怪我?霜霜她不一樣,我答應你,等到你把心臟給霜霜,出院後我們就辦婚禮好不好”
“我知道這一天你等很久了。”
沈稚魚看著他的眼睛,覺得他很可怕,充滿著名利、金錢,除了這幅皮囊,他再也不是之前那個純粹的少年了。
她才意識到,人是會變的,連她都變了,她漸漸擁有了人類的實感。
知道人類的感受。
謝廷淮已經被名利場上的榮耀蒙了心,他忘記了初衷,他忘了,是她帶給他讀心術,他才能大殺四方,穩住謝氏,他都忘了。
主係統說得對,她必須離開。
“都可以,你安排。”
她不會再問出那個傻傻的問題了,真的或者假的她都不在意。
回到房間。
她迅速躲開把門反鎖了,跟在身後的謝廷淮被關在外麵,他又氣又惱,任憑他如何叫喊,沈稚魚都不開門。
“沈稚魚!開門啊!你做什麼?把我拱手讓給別的女人?”
他不可置信的大喊敲門,“你要是再不開門,我就去找霜霜!沈稚魚你到底什麼意思?”
沈稚魚沒有回複,她暫時不想見到他。
他像個傻子對著門大喊大叫了許久,沒人理他。
氣的他轉身離開。
方正他也不是第一次和連霜霜霜住在一起,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
現在裝什麼呢?
第二日,他帶著謝母和連霜霜霜離開,整個別墅空蕩蕩的隻剩下沈稚魚一個人。
謝廷淮的房間門大開,女人的口紅和男人的皮帶被隨意擺放在床上,曖昧極了。
她知道是故意的,故意給她看的,不過別有用心的人她不知道是誰,
本以為更換心臟還有些時日。
沒想到來的那樣快。
突然間,醫院給沈稚魚打去電話,說遊輪發生爆炸,連霜霜霜因病危在旦夕,皮膚被燒傷,而謝母和謝廷淮恰好逃過一劫。
讓她趕緊去醫院獻血,給連霜霜霜換心,還要給她植皮。
她不知道是開心還是難過。
來到醫院,一身狼狽的謝廷淮就抓住她的手,把她拖到醫生麵前,聲音抖動慌亂:“快,抽她的血,不用擔心她不夠!”
尖銳的針孔刺破她的皮膚,紅色的血液瞬間灌滿了針筒。
她被抽了整整1000c.c的血。
而謝廷淮的關注點完全沒在她身上,他雙眸猩紅緊緊看著手術室的方向,祈禱連霜霜霜平安無事。
她一個人承受了全部的痛楚,體內的血液還來不及恢複,臉色變得慘白。
緊接著,她還沒緩過來,直接被安排著送到了手術室。
期間謝廷淮的目光沒有落在她身上一眼。
沈稚魚頭暈目眩,鼻尖充斥著難聞的味道,麻藥打進她的身體裏,下一秒她就閉上了眼睛。
眼皮子太重了。
可是她沒辦法徹底暈過去。
隻能清醒地感受著手術刀劃破肌膚的疼痛,卻無能為力。
冰冷的刀一次次割破她的肌膚,她緊緊擰著眉頭,像把玻璃渣子倒進她身體的感覺,鋒利的邊角在她身體亂竄,傳來窒息的疼痛。
她感覺到她的意識在一點點消失,呼吸變弱,心臟被慢慢剝離身體。
“奮鬥係統0816,正在剝離現在的身體,將收回在宿主身上的功能,重新為你安排新的身份。”
滴滴滴!
與此同時,沈稚魚的心電監護儀崩成一條直線,徹底沒了起伏。
當心臟被取出後,這幅身體就隻剩下一個空殼子。
沈稚魚的眼角突然流出一滴淚,落入耳中消失不見。
從今往後,她不再是誰的附屬,她隻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