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夏雲溪正在睡夢中,卻忽然無法喘 息。她從夢中驚醒,聞見對方滿身的酒氣。
宋赫銘將頭靠在她的頸間,聲音哽咽,“對不起......雲溪,都是我的錯。”
“就算你是故意推人也好,哪怕你真的這樣卑劣不堪,我也不在乎。我愛你,我隻要你。”
說完他吻在對方頸側,伸手解開她的襯衫。夏雲溪拚命掙紮,卻無濟於事。
直到最後她哭著哀求,對方才停下動作,“宋赫銘,求你放開我......”
宋赫銘抬手為她擦去眼淚,輕聲安慰:“對不起,是我不好......雲溪,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去孤兒院領養一個孩子。”
夏雲溪忽然想起,一年前她曾做過三次試管,可卻全都無疾而終。幾十厘米的穿刺針刺進她的身體裏,幾乎痛不欲生。
直到三天前,她才終於知道,一切全是宋赫銘授意的。醫院是宋家的私人企業,一切不過是在她麵前演出來的一場戲罷了。
痛意從心臟逐漸蔓延四肢,幾乎將她碾碎。
夏雲溪再也忍不住,終於撕心裂肺的哭出了聲。宋赫銘見狀沉默不語,隻是收緊了自己的手臂。
次日宋赫銘來到宋氏,剛開完會便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宋總,你讓我們來砸了畫室......”
他忽然記起自己讓人去做的事,心下忽然一沉,“你們沒有傷到夏雲溪吧?”
這間畫室是夏雲溪這麼多年的心血,現在付之一炬,想來一定會抱著自己痛哭不止。
宋赫銘揚起嘴角,沒有什麼比這件事更讓他肯定——夏雲溪愛他,至死不渝。
對麵顯得有些猶豫,“我們確實來到了畫室,可這裏,已經人去樓空了。”
“我打聽到,這間畫室已經被賣出去了。”
宋赫銘聞言愣在原地,半天才問出一句,“你說什麼?”
助理走進來想要提醒他接下來的會議流程,可還沒來得及開口,便看見總裁匆匆走了出去。
宋赫銘一路飆車趕回別墅,剛走進來便看見夏雲溪正在修剪花枝。
他走到她麵前,沉聲質問:“你把畫室賣了?”
夏雲溪先是一愣,可很快便反應過來,輕輕點頭,“是。”
宋赫銘忽然感覺嗓子有些發堵,他握住夏雲溪的手腕,追問道:“為什麼?這是你十八歲時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你就這樣將我的心意,棄若敝屣嗎?”
他手上力氣太重,夏雲溪疼的泛出眼淚,卻還是看向他的眼底。
“半年前,我和你一起出席宴會時,遇到有人持刀行凶。他險些就要劃傷你,是我用手幫你擋了下來。”
宋赫銘愣在原地,心下忽然有了猜想,聲音不自覺顫抖,“你不是已經恢複了嗎?”
夏雲溪輕笑了一聲,“醫生說我的手臂神經被永久性損傷,我怕你內疚,才隱瞞下來。”
“宋赫銘,從半年前起,我就再也無法作畫了。”
宋赫銘看著她的臉,明明在笑,他卻仿佛看見了無邊的哀傷。夏雲溪五歲開始學畫,整整二十年,怎麼會,淪落至此。
他閉上雙眼,渾身止不住的顫抖,“雲溪,對不起。”
夏雲溪看著他這幅模樣,分不清有幾分真心,“你不用道歉......”
她當初救他時,並不後悔。不過是如今才發現,並不值得。
可她不需要他的道歉,就像她永遠都不會原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