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確診胃癌當天，妻子叫我去給她的白月光在同學聚會上擋酒。

我當場昏迷。

女兒抱著妹妹跪在妻子麵前求她救救我，卻被妻子無情拒絕。

“不就喝了一瓶白酒嗎？就在這裝醉，我要你有什麼用？”

女兒的裙子被我吐出的血染紅，妻子卻皺眉嗬斥。

“這麼臟幹嘛還跑出來丟人！把你爸帶回去，吃點解酒藥就好了！”

“帶著你妹妹走遠點，看著就晦氣！”

妻子不顧兩個哭泣的孩子，追著白月光離開。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這是她見我的最後一麵。

1

“小妹妹，你家大人呢？怎麼你一個人帶著孩子在這？”

“裏麵躺著的人是你爸爸嗎？”

女兒的求救聲終於引來了周圍人的注意，有人幫我叫了急救車。

我的意識逐漸消散，耳邊的聲音聽得再也不真切。

恍惚間，我好像看見了女兒蘇蘇跪在王一天麵前，手上抱著妹妹，哭著求醫生舊衣物哦。

“我爸爸昨天喝了很多酒，叔叔，求你給媽媽打電話讓她救救爸爸吧！”

“叔叔，你是我爸爸媽媽的同學，你肯定知道媽媽現在在哪裏的！”

王一天的眼神中滿是冷漠，皺著眉將褲子從女兒的手裏啊拿出。

依舊冷著生意說道。

“還不是你爸技不如人，要不是秦陸不和他一般計較，你以為現在你爸能躺在醫院裏？”

“讓開，要不然油膩好果子吃！”

芳芳的臉上滿是淚水。

原本應該在父母的嗬護下長大的孩子，現在卻因為我這樣無助。

蘇蘇見王一天一按不想幫忙，急忙將兜裏的銀行卡拿出。

小心翼翼的遞給麵前的人。

“叔叔，我有錢的，你幫我救救爸爸好不好？”

蘇蘇從小便有攢錢的習慣，有時候還會用這些零用錢給妹妹買奶酪棒。

王一天看著小姑娘手上的銀行卡，滿是輕蔑。

“蘇蘇，叔叔不缺錢，想讓我救你爸爸，你總要想到你能給我點什麼。”

說著他繞到女兒身後，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叔叔缺一個聽話的女兒，你能不能......”

女兒不是小孩子，能聽懂王一天的言外之意。

她抱著妹妹往後躲，卻怎麼都逃不開。

我衝上前，準備暴揍王一天。

可是我的靈魂卻在接觸女兒的一瞬間化成一陣風，吹過王一天的臉頰，不痛不癢。

我大聲叫罵，卻無人聽見。

好在這邊的動靜吸引了醫護人員的注意，這才阻止了王一天的禽獸行為。

“王先生？林小姐找您一起去找秦陸先生呢。”

王一天當著蘇蘇的麵，問道。

“護士，以你的經驗，要是救裏麵的那個廢物，要多少錢？”

“大概五百萬。”

蘇蘇聽見後，心中滿是失落。

卡裏的錢都不夠做一次CT的。

王一天驚呼。

“這可不是小數目，蘇蘇，你要是想救你爸爸，恐怕你自己做我的女兒可不夠哦。”

“算了，你應該也不想要當我女兒，我還是去找你媽媽吃飯吧。”

蘇蘇怕媽媽走後，這個家直接就散了。

直接拿出一張黑卡遞到王一天麵前。

“叔叔，我有的是錢！請你幫幫爸爸！”

2

我以前是個工程師，從前的全部積蓄都在這張卡裏，準備給蘇蘇和茵茵黨家莊。

林芷和王一天隻當我是他們的小跟班，不斷壓榨著我的剩餘價值。

有時候更害怕哪天被他們折磨死後，也能給蘇蘇的生活提供保障。

我曾經告訴過蘇蘇，這張卡是隻有我和她之間的秘密。

就算是媽媽長大了，也不能告訴她。

我想要阻止蘇蘇，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張卡被王一天拿走。

王一天滿是不耐煩，嫌棄的指揮著身後的秘書小姐。

“去查查這裏有多少錢。”

秘書回來後，趴在王一天的耳邊悄聲報備。

王一天聽了眼神瞬間明亮。

“蘇蘇，你怎麼不早告訴叔叔呢？”

他下達命令，看著一邊的護士聲音嚴肅。

“你們不知道這是林總的孩子嗎？怎麼就讓她這樣跪在地上！還不快點安排單人病房和最好的月嫂照顧！”

蘇蘇以為是我有救了，眼神中滿是希冀。

“叔叔，您準備什麼時候給爸爸安排手術呀？是不是還要準備什麼東西？”

王一天卻隻是將秘書手上的銀行卡揣進兜裏。

“放心，等你媽媽來了，自然會幫你安排的。”

“到時候你媽媽肯定什麼都舍得給你爸爸用！”

“至於到時候你爸爸是活的死的，就要看你爸的命了。”

說罷，王一天帶走了所有醫生。

笑聲回蕩在走廊久久不能消散。

蘇蘇抱著妹妹失聲痛哭，走到我的床邊，幫我擦拭嘴角的血漬。

“爸爸，是我沒用，我沒辦法救你。”

“要是我長得再壯一點，這些事情都不會發生的。”

“爸爸，媽媽好像變了，她為什麼要和那個壞蜀黍在一起？”

蘇蘇一直都很討厭王一天，不隻是因為他一直給林芷出餿主意害我。

還因為自從蘇蘇記事後，總是在蘇蘇麵前說著不合時宜的葷話。

可是蘇蘇為了我，不惜忍著心裏的惡心幫我求1請。

蘇蘇的每一句都在我的心上剜刀子。

我想抱抱麵前的兩個小人，卻被我的身體拉回病床。

耳邊傳來心跳驟停的聲音。

有人慌忙的給林芷打電話，卻隻聽見她冷漠的聲音。

“我說了，他都是裝的，要是他想死，我也沒辦法。”

“他每天就在家看看孩子，哪有什麼生病的機會！”

“不知道在哪個小作坊偽造的診斷書，在這嚇唬我呢！”

我的心中隻剩下苦澀。

林家最開始沒落的時候，王一天哄著林芷用我的名義公開售賣標底。

治安員找上門來，她直接指認是我親自做的這些事。

自此之後，我被吊銷了一切證書，再也不能從事相關行業。

可我從未放棄尋找新的出路。

林芷知道後，以保護為名，讓我在家裏照顧孩子。

不讓我有與外界有任何接觸。

在這之後我才懂，她保護的從來哦度不是我，而是她引以為傲的事業。

五分鐘後，我的心跳停止跳動。

我真的變成了靈魂。

跟在蘇蘇身邊，看著她抱著妹妹到處奔走。

像個透明人一般到處哀求，卻不見有人回應。

每一個路過她的人都裝作看不見她，搖頭皺眉。

“小妹妹，這家醫院是你媽媽的產業，沒有她的命令，我們根本不敢救人的。”

蘇蘇站在原地，眼神中滿是絕望。

沒有人同情她，隻因為她是我方舟的女兒。

蘇蘇是我的女兒，卻長得越來越像林芷。

王一天對林芷愛而不得，每次見到蘇蘇都會欺負她。

蘇蘇曾經將這件事告訴林芷，卻隻收獲到林芷的白眼。

“你和你爸一樣心思齷齪！”

“王叔叔隻是在和你鬧著玩，你怎麼就會小題大做！”

沒到這時，林芷都會指責我。

“都是因為你平時驕縱了她，才讓她這麼肆無忌憚的！”

想著曾經過的往事，我隻覺得這一切對蘇蘇都有些殘忍。

3

她走到角落，抱著懷裏的妹妹學著我的樣子哄著。

等著妹妹睡著，便有拿出手機撥打報警電話。

隻是王一天尋著聲音走到蘇蘇麵前，見蘇蘇還敢打報警電話，一巴掌便扇在蘇蘇的臉上。

“蘇蘇，這樣做可不乖哦。”

“告訴叔叔，報警想要抓誰走？”

“是你媽媽，還是你王叔叔？”

女兒被嚇得渾身顫抖，懷裏的茵茵可能也感受到了姐姐的恐懼，大聲哭泣。

“你們兩個小的和你爸一樣煩人！”

王一天的脾氣喜怒無常，見到蘇蘇的時候，眼睛通紅。

他每一拳頭都打在蘇蘇的身上，臉上滿是滿足的快感。

可即便是這樣，蘇蘇也奮力的保護這妹妹。

幼小的身體確保妹妹的生命安全。

蘇蘇的嘴裏沒有求饒半分，奮力往肖想外爬。

王一天拉著滿身是傷的蘇蘇往停屍間裏走。

嘴上沒有半分陰德。

“我今天就讓你們一家三口團聚，就算是變成鬼，我也要讓你們看著我是怎麼折磨你媽。”

“讓林芷從高嶺之花，變得滿身泥濘！”

蘇蘇的麵色慘白，眼神死死地盯著王一天。

“我媽媽一定會給我們報仇的！”

王一天用手抹了下蘇蘇嘴角的寫，冷笑著對蘇蘇施暴。

妹妹原本的哭聲在王一天的施暴下變得虛弱。

而我現在，隻能看著禽獸暴虐的傷害這我的女兒們！

隻聽見門外傳來林芷的聲音。

“一天，你在這裏幹什麼？”

王一天卻走到林芷身邊，臉上的表情自然。

蘇蘇像是聽見了媽媽的聲音，拚盡全力喊出的媽媽，卻被林芷的電話鈴聲打斷。

“秦陸？你等我，馬上過去找你。”

林芷嬌嗔的笑著將王一天帶走，嘴上說著要王一天幫她追求秦陸。

蘇蘇躺在太平間的地上看著門口的方向傻笑。

朝著我的方向伸手，最終手卻垂落在地麵上。

蘇蘇的狀態很不好，要是不繼續救治，肯定會出事的！

我跑出太平間，想要追上林芷，讓她去救我們的女兒。

我擋在林芷麵前，做了任何努力想讓她和我去救女兒。

可她仍舊裝作沒看見，在和王一天討論怎麼拿下另一個人的芳心。

卻在醫護人員拉著白布裹著的屍體時，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

“等下！”

她叫停醫護人員。

“這是誰的屍體？”

領隊回答道。

“救護車送到急診的，說是被兩個小孩帶來的。”

聽到這裏，林芷臉上的表情逐漸嚴肅。

“聽說是胃癌晚期活活拖死的。”

她走到屍體前，緩緩伸出手，將白布掀開。

我靜靜的躺在床上，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在見到我的臉時，竟然鬆了一口氣。

“雇你們來醫院是做醫生的，不是配合著別人裝神弄鬼！”

“既然他這麼喜歡躺在太平間裏，就送他去。”

“最好把我家那兩個不省心的小的也送進去！”

領隊的聽到這話後，抬頭看向跟在林芷身後的王一天。

隻見王一天點頭，這才放心將我的屍體繼續推到停屍間。

我拉著林芷。

“林芷，我們的蘇蘇和茵茵都有生命危險，去救救她們吧！”

正巧治安局那邊給她打了電話。

對方先報了警號隨後說道。

“林芷女士是嗎？您先生方舟已經在江州市惠民醫院於今天11：40確診死亡，請您盡快前往認領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