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溯眼前不斷模糊,仿佛風中的樹葉,隨時都會被吹倒下。
終於在最後一絲魔氣被逼出,雲溯眼前一黑,身體直直向後倒去,昏迷前還看見沈清黎深情將墨臨淵抱在懷中。
當雲溯再次醒來的時候,從冰冷的地板上睜開眼睛,而沈清黎正緊張地喂著墨臨淵湯藥。
見到雲溯醒來,沈清黎微微給了他一個眼神,對著墨臨淵說道:“我就說他修為靈力高強,這點換血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你安全最重要。”
雲溯忍住口中的血腥味,就要離開卻被沈清黎叫住。
她皺著眉頭,語氣裏帶著強硬不容拒絕。
“你要去哪?最近這些日子你就陪在臨淵身邊吧,我害怕他有什麼後遺症,方便你隨時換血。萬一魔族再找上門來,你也順便可以保護他。”
說著,她從儲物靈戒中拿出一塊輕薄又流光四溢的羽甲披在墨臨淵身上。
“這個極品護身神器可以暫時掩蓋你身上氣息,哪怕以後有意外魔氣泄露也不會讓旁人看出。”
雲溯目光落在紫雲羽甲上,那時他曾經求遍四海八荒,辛辛苦苦爬上雪山和鳥族妖獸打了三天三夜,被咬傷幾十處,廢掉十幾個法器,才換來的極品羽毛。
後來他又精心縫製,融入自己的精血,一針一線縫製。
墨臨淵注意到雲溯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笑,將羽甲在身上攏了攏。
“聽說這紫雲羽甲是當初師叔親自為了師尊縫製的,摸起來果非凡品,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我這樣卑賤之身能承受的恩惠。”
雲溯冷冷地看著他,卻被沈清黎一點他的額頭,語氣裏帶著一絲像是情人間的責怪。
“何來什麼卑賤之身的說法,東西做出來就是拿來用的,能用在你身上是它最大的價值。”
沈清黎還是不放心,吩咐人去再給墨臨淵煉製一份補身的湯藥。
她用手寵溺摸了摸墨臨淵的額頭:“我去親口叮囑,別人我不放心。”
趁著她離開的間隙,墨臨淵像個早就沒事的人一般站起來,看著虛弱的雲溯,將紫雲羽甲放到雲溯麵前。
“師叔,這是你的東西,那不如我就還你好了。”
雲溯看著故意惡心他的墨臨淵,作為修煉多年的他心性早已平穩,不願意在和他爭論。
“不用,她給你的你就用好了,我從來不會用別人的東西,臟。”
“臟?”墨臨淵突然笑了起來。
“那師尊不也是我用過的嗎?你不是後來還用得挺心甘情願?”
雲溯眼神閃過一絲殺意,墨臨淵卻赫然將羽甲撕碎,全部塞到雲溯手裏,挑釁之色一秒變成了害怕和委屈。
“師尊,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搶師叔送你的禮物,也不該賴在你這裏,師叔你就原諒我吧。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感受到一絲熟悉的氣息,雲溯知道是沈清黎回來了。
“雲溯,你幹什麼?!”沈清黎怒氣衝衝越過雲溯,轉身就是一陣強烈掌風拍向雲溯。
雲溯如今不過虛弱如一片浮萍,直接整個人如斷線般的風箏般飛出去,五臟六腑仿若碎了一般。
“之前你就一直針鋒相對,我可以假裝看不見。如今不過是給他一個防身法器,你不想給他用也用不著直接毀壞這個法器吧。而且我不過讓你護著他休養幾天,你怎麼就這麼容不下他!”
“身為修煉之人,怎麼會有你這麼心胸狹隘?”
墨臨淵裝作委屈可憐地扯著沈清黎的衣袖,默默開口:“師尊,是我的錯,你別怪師叔,我早就應該走的。”
沈清黎眼神裏帶著疼惜:“好了,你不要再為他說話了,你就是太善良了。”
雲溯沒有解釋,隻眼神冷漠地看著沈清黎,看得她有一絲絲頭皮發麻。
“對,是我太狹隘,東西是你的,你想給任何人都和我沒關係。”
他抬著頭看著天邊近在眼前的黑雲。
快了,雷劫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