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她當成女神供了三年,我一句話,她在我麵前就是想怎麼樣就怎麼,任由我來擺布。”
手機屏幕晃到陳承易眼前,上麵是他合約女友徐聽芹的模樣,看起來很是狼狽,但是樂在其中。
甚至,她還對著陳承易比了個手勢。
見陳承易瞳孔微縮,何家旺才得意地將手機收起來:“浪吧?沒想到她還有這一麵吧?”
陳承易沒說話,轉頭去看火上燉煮的醒酒湯。
徐聽芹說她出去喝酒,他便在家等著她的電話,以前,都是她打來,讓他去接。
可她今天是被何家旺送回來的,進門便醉醺醺倒在沙發上,他給她拿了毛巾,幫她脫了鞋,又進來廚房煮醒酒湯。
何家旺竟借機跟過來,給他看了這樣的照片。
見他不動聲色,炫耀沒能起到效果,何家旺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心裏冒出怒火。
“你還是像當年一樣能忍啊。”越是憤怒他越是故作輕鬆,笑了兩聲,“也是,畢竟靠女人才能活著的廢物,有什麼資格生氣呢?當年為了裝逼非要離開何家改成跟你媽姓,早就後悔了吧!”
得意地揚起下巴,他又哼兩聲:“你媽也是跟你一樣,假裝自己很牛逼的樣子,跟我爸離了婚,不還是吭吭唧唧說想他,假裝自己病重讓他心疼……”
聽到母親被侮辱,始終平靜的陳承易被激起怒火。
他伸手啪地關了火,而後轉身,一把拎起何家旺的衣領。
他本就比何家旺高,後者被拎得雙腳離地,兩手去掰他的手,臉上的得意驟然消失:“你你你要幹什麼?我警告你——”
“我警告你,謹言慎行。”陳承易一字一頓說完,揚起右手一拳砸在了何家旺臉上!
“你特麼敢打我?我可是何——”
何家旺被打得往後猛跌幾步險些摔在地上,掙紮著起來揮拳,結果又被陳承易一拳砸過來!
收回雙手用胳膊護著頭,卻根本護不住!
陳承易像是故意的,偏偏盯著他的臉打!
“你們幹什麼?陳承易你瘋了?!”
突然,廚房門口響起徐聽芹的聲音。
她被動靜吵到,走過來見何家旺被欺負,酒頓時醒了一半!
“誰讓你在家裏動手的?誰讓你對家旺動手的?陳承易,你翅膀硬了是吧?”
熟悉的訓斥,陳承易聽了三年,今天,終於到了最後一天。
他將腰間圍裙隨手一丟,問徐聽芹:“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徐聽芹根本沒想起來,還是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何家旺嗤笑出聲:“你舔到女神的三周年紀念日,是吧?這小子布置了蛋糕,就在桌上。”
這會兒徐聽芹才注意到餐桌上的蛋糕和紅酒,眼神微微一變。
“不。”陳承易卻嗓音平靜地朝她道,“是協議結束的日子。”
三年前他剛剛離開何家改跟母姓,偏偏在最窮的時候,母親急病住院。
時間根本來不及讓他賺錢,好在這時,徐聽芹從天而降,朝他伸出了手。
她包養他,每月給他一萬塊,並提供他母親的醫療費。
他不能工作,得到她允許才能出門,照著她的白月光打扮。
並且要隨時哄她開心,給她當牛做馬,她不高興了他要承接她所有的怒火,一句話都不能頂回去。
而她的白月光,正是陳承易同父異母的弟弟,小三的兒子,何家旺!
廚房門口,聽到這話,徐聽芹猛地轉回頭,震驚看著陳承易!
他居然敢跟她提協議結束?
她沒放他走,他居然敢走?
“你——”
“協議結束,我現在走了。”陳承易朝徐聽芹點了一下頭,直接往玄關處走去,甚至隻拿了手機,連充電器都不在乎。
好似真的很著急離開這棟屋子。
實際上也是如此,陳承易壓根不在乎什麼東西,隻厭惡這股酒氣。
他忍了愛喝酒的徐聽芹三年,現在何家旺和她在一起了,他做替身的日子,也終於結束了。
“陳承易,你什麼態度!”身後響起徐聽芹冰冷的嗓音,“你想清楚,出了這個門,我再也不會給你後悔的機會!”
“我不會後悔。”陳承易沒有一秒鐘的遲疑。
“嗬,還嘴硬?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給家旺道歉!之後,我還會留下你,不然……”
她一字一頓:“淨身出戶,我給你的任何東西,都別想帶走!”
兩人的合約裏,除了她每月支付給陳承易一萬塊的報酬,以及給他母親的醫藥費,並不包含其他任何酬勞。
所以陳承易覺得這個要求很合理,他微一點頭,轉身上樓:“稍等。”
見他腳步輕快,徐聽芹咬了咬牙,總覺得心裏有口氣發泄不出!
“可能去找鞭子讓你抽他呢。”一旁何家旺開玩笑地說,“寶貝,別生氣。”
“嘁,他以為他是誰……”
徐聽芹的不屑話語尚未落地,就見到陳承易重新從樓上下來了。
身上,原本利落的白襯衫和黑西褲都被換下,反倒穿一件略顯陳舊的藍色衛衣,牛仔褲,球鞋,平常她讓他梳得幹幹淨淨的發型,也被他打亂。
瞬間便青春了許多,顯出不一樣的氣質,年輕,內斂。
“這身衣服是我來你家那天自己帶的,不過當時的內褲被我扔了,所以,我隻能穿著你給我買的內褲走了,我剛查了一下,這內褲99塊一條,所以。”
陳承易抬手,一張皺巴巴的百元大鈔被他丟到徐聽芹麵前。
“那一塊錢不用找了,從今往後兩不相欠,誰也別打擾誰。”
說完,直接離開別墅,頭都沒回,分外瀟灑!
徐聽芹目瞪口呆地看著,仿佛覺得自己在做夢,又或是,她的酒還沒醒!
陳承易怎麼敢這樣?竟敢和她發脾氣?
這次她絕對絕對,不會原諒他!
離開別墅以後,陳承易舒展了一下四肢,慢跑起來。
這種久違的自由的感覺,實在很讓人愉悅。
拿出手機,他撥出一個三年未撥過的號碼。
“胡老師,您之前說要幫我介紹工作,還記得嗎?”
“之前?那可是三年前!你放了老子三年鴿子,現在還好意思打電話給我?”那頭的男人中氣十足地大吼著,可語氣裏並無多少憤怒。
“行吧,我手上剛好有個活,咱們軍校裏誰都幹不了,我隻能交給你!”
陳承易笑嗬嗬的:“我先謝謝老師了!什麼活?”
胡老師哈哈一笑:“去伺候一個漂亮大小姐!怎麼樣,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