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胭脂看到他才想起來,今天是周六。
是莫寒洲跟她約定的每月固定回家的日子。
算起來他又有一周時間沒有回家了。
葉胭脂仿佛早已經習慣。
繼續低頭翻閱手裏的雜誌。
這一周許嬌嬌幾乎天天更新朋友圈動態。
她想不知道莫寒洲的行蹤都不行。
大概許嬌嬌生病入院一周,他就在醫院病房裏守了她一周。
也難怪剛才葉胭脂見到他的時候,他一貫筆挺的西裝襯衣有些淩亂。
雙眼裏也布滿了血絲。
一看就知道是連熬了好幾個通宵。
葉胭脂沒理會他。
本以為莫寒洲也會像之前一樣,繼續跟她保持疏離感。
沒想到他竟然在她對麵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還點燃起一根雪茄。
青色的煙霧很快彌漫了他冷峻的臉龐。
既迷蒙,又讓人難懂。
“最近還好嗎?”他突然出聲問。
葉胭脂放下手裏的雜誌,抬頭看他。
確定他是在問自己,這才挑挑眉:“還不錯。”
其實她是想說,最近沒有他在,她過得還不錯。
“那就好!”
莫寒洲吐了口煙霧,雙腿交疊。
渾身散發出不怒而威的氣勢。
“你準備一下,今晚我們同房!”
葉胭脂錯愕:“什麼?”
她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莫寒洲竟然要跟自己同房。
“這兩天是你的排卵期,我都會留宿在別墅。”
莫寒洲眸色深邃冷冽。
語氣沒有絲毫和她商量的意思,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
葉胭脂忍不住皺眉。
他這是算準了她的排卵期,回來跟她同房來了?
目的無非是讓她生下他的孩子,幫他拿到那百分之十的莫氏股份,順便替他們莫家傳宗接代。
無關情愛。
她隻是他的聯姻工具、生子機器!
“抱歉,我嫌臟!”
葉胭脂直接落下一句話,冷著臉起身準備離開。
莫寒洲眼眸一沉。
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扯了回來。
“你什麼意思?”他陰著臉,咬牙切齒地質問。
葉胭脂冷笑:“我什麼意思你聽不懂嗎?這個星期你晚上在哪裏過夜的,不用我言明了吧?”
有些事情他們彼此心照不宣。
她隱忍著他心裏想著另一個女人。
他不來惹她,她也不想把話說破。
莫寒洲沉默了一陣子,攥著她手腕的力道下意識地收緊。
“我沒碰過她。”
他突然辯解,聲音冰冷。
葉胭脂心中不屑。
他跟她現在是夫妻,他沒碰過其他女人不是應該的嗎?
用得著跟她特別說明嗎?
除非他心中有鬼。
“這麼說你承認這一個星期,你都守在許嬌嬌的床邊了?”葉胭脂格外嘲弄地看向他。
或許到目前為止,他身體還沒出軌。
但精神早就出軌了吧。
“宇洲在國外比賽,嬌嬌生病了,我照顧她一下怎麼了?”
莫寒洲輪廓線條淩厲陰沉,仿佛在責怪她多管閑事。
葉胭脂眯眼凝視著他。
有他這麼照顧未來弟妹的嗎?
都快照顧到床上去了。
“沒怎麼!”
她撇了撇紅唇,用力地甩開他的手。
轉身就走。
莫寒洲沒有追上去。
而是在她身後淡聲提醒:
“晚上在房裏等我!”
葉胭脂冷嗤一聲,加快了腳步。
......
再次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天都快黑了。
樓下大廳裏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葉胭脂沒有看見莫寒洲的身影。
隻依汐聽見廚房那邊似乎有聲音傳來。
她疑惑地走過去一看,就見一個年輕的女傭正在發語音消息。
“太、太太......”
見到她的時候,因為過分慌張,手機掉落在地上。
葉胭脂好心地彎腰,幫她撿起。
不經意地一瞥,恰好看到她微信對話框。
與她正在語音對話那人的頭像。
有些眼熟,是許嬌嬌。
而她竟然備注:【嬌嬌姐】。
由此可見她跟許嬌嬌關係親密。
葉胭脂似乎是愣了一下。
反應過來這個女傭竟然是許嬌嬌的人。
她在這棟別墅裏住了三年。
竟然沒發現許嬌嬌早在這裏安插了眼線。
“太太、手機......還我吧?”
女傭似乎是有些尷尬地問。
葉胭脂看了她一眼,把手機遞過去。
“你叫什麼名字?”
女傭僵扯唇:“小潔。”
葉胭脂斂了斂眸,轉身準備離開。
小潔卻叫住了她:“太太,您晚餐想吃什麼?”
葉胭脂頭也不回:“我晚上不回來吃。”
小潔急忙道:“可是先生不是讓你晚上等他......?”
葉胭脂頓下腳步。
轉頭,目光深了幾分:“怎麼先生說了什麼,你全知道?”
她現在完全有理由懷疑,這個女傭就是替許嬌嬌監視她跟莫寒洲的。
早上莫寒洲回來,跟她說晚上叫她等他。
明明隻對她一個人說的,可這個女傭去聽進去了?
“我......那個......”小潔驚惶地想要解釋。
葉胭脂卻沒給她這個機會。
直接大步離去。
她走後,小潔再次拿出手機。
上麵有剛才許嬌嬌給她發來的語音消息。
【莫寒洲今晚是不是回去了?】
她是在許嬌嬌的安排下才有機會進這棟別墅幫傭的。
自然得聽許嬌嬌的。
葉胭脂跟莫寒洲結婚三年,也隻有每個周六莫寒洲才會回來。
也因此她整個周六都會替許嬌嬌嚴密監控太太跟先生的一舉一動。
剛才她以為葉胭脂還在房內,暫時不會下來。
才按了語音跟許嬌嬌回微信,準備告訴她今晚先生跟太太可能要同房這件大事。
沒想到還沒來得及回過去,葉胭脂就突然出現了。
小潔有些心虛。
不知道太太是不是發現她在偷偷通風報信了。
......
兩個小時後,小潔將今晚的晚餐端上樓。
她有些心不在焉,直接推開莫寒洲的房門。
就見他似乎是剛洗完澡,隻披著一件浴袍坐在床邊,露出大片結實赤果的胸膛。
小潔不禁有些看呆,耳根稍紅:“先生,吃晚餐了!”
莫寒洲俊臉冷厲。
隨手將浴袍帶子係上,擋住自己胸膛的春光。
“下次進來先敲門。”
“是!”
小潔忙頷首,然後將那份晚餐遞到他跟前。
“這是照著許小姐的吩咐準備的。”
本她這麼說,先生會很高興。
可今晚莫寒洲居然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