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宴剛進家門就聽見婚禮兩個字,他正想再聽,林清眠就掛了電話。
“沒什麼,是我媽......在催婚。”
話落,兩人都沉默了一瞬,林清眠忽然出聲:
“司宴,我們在一起八年了,你真打算娶我嗎?”
顧司宴的心猛地一跳,脊背下意識繃緊:
“我會娶你,隻是我家比較介意門第,讓他們接受還需要點時間。”
說到此,他卻變得愈發為難起來,欲言又止道:
“其實,說到婚禮......我也有件為難事,希望你能理解。”
“我的養姐得了絕症,死前唯有一個遺願便是嫁給我,她對我有恩,我無法拒絕。”
顧司宴將林清眠攬在懷中,言語間帶著試探:
“不過你放心,我和她隻是假結婚,對你才是真心,眠眠,你,你不會生氣吧?”
林清眠看著他虛偽的模樣,心底的失望如潮水般湧出。
假結婚?那不是你夢寐以求的婚禮嗎?
又何必對我一個虛假的替身談真心?
林清眠推開顧司宴,堵在喉嚨裏的千言萬語最終化為一句,“不會。”
簡短兩個字說得輕飄飄,仿佛隻是回答今天天氣如何般無關痛癢。
顧司宴瞳孔微微一顫,心底反而泛起不安:
“你,你真的不生氣?”
他和別的女人結婚,如此重大的事,就算是假結婚,她怎能真的一點不生氣?
林清眠輕笑:“我知道你的真心了,既然是假結婚我又何必生氣。”
沒關係,他說自己的婚禮是假的,那就是假的吧。
既然他選擇欺騙,她就成全他的戲碼,隻要她林清眠的婚禮是真的就行了。
見她說得真誠,顧司宴眉頭舒展開來,心中石頭落地,卻又難免喉頭發緊。
林清眠,竟如此信任他?
愛他愛到不計得失,甘願默默承受所有委屈。
顧司宴一時怔然,胸口湧起複雜莫名的情緒,不知是為了讓林清眠安心還是讓自己安心。
他輕輕撫摸著林清眠的臉,承諾道:
“眠眠,你真好,我會好好彌補你的。”
看著這張與顧綿綿相似的臉。
饒是素來將她當做替身的顧司宴,也不得不承認他對她上了癮。
顧司宴情動,俯下身摟住林清眠的腰:
“不如,我現在就用身體彌補你怎麼樣?”
林清眠沒有給他機會,攔住了他伸向裙底作亂的手。
“我現在有點不舒服,不要了。”
顧司宴臉上的情 欲不減,無視她的拒絕,反手猛地將她抵在沙發上,捆在懷裏。
“綿綿,真的不要嗎?在酒店那會兒,你不是很舒服嗎?”
酒店內,眾人羞辱她的話,再次浮現在林清眠耳邊。
“這解酒藥叫的好,讓跪就跪像條舔狗,哥幾個在門外都聽硬了。”
“想不到外表高冷的冰山美人,私下裏竟然這麼放 蕩。”
“林清眠和顧綿綿,宴哥做的時候,叫的是哪個綿綿呢?”
惡心感頓時湧起,林清眠避開顧司宴的靠近,幹嘔起來。
顧司宴眼中閃過詫異,她從未對他如此排斥,正想開口。
手機專屬鈴聲響起,電話接通,一個女人的哭腔傳來:
“阿宴,嗚嗚,我剛剛做了個噩夢我好怕呀,你在哪裏?我好想你。”
“好,我馬上過去。”
說完,顧司宴將放在林清眠背後的手輕輕抽了出來,溫柔地吻了下她的額頭:
“家裏有些事情,需要我立刻回去,你不舒服就要趕緊休息,照顧好自己。”
話音剛落,人已經匆忙披上外套出了門外,不見蹤影。
隻留林清眠蜷縮在沙發角落,怔怔出神。
許久後她拖著疲憊的身子,訂好回家的機票,開始打包行李。
將顧司宴送給她的禮物全部扔掉,家裏的傭人看到,疑惑問她:
“林小姐,你不是一直很珍視這些禮物嗎,扔了多可惜啊。”
林清眠毫不猶豫將最後一件禮物扔進垃圾桶,“我都不要了。”
曾經這些是她的心頭珍寶,可如今她都不要了。
顧司宴,她也不要了。
卻在轉身時,聽到身後傭人們的小聲嘀咕:
“這些不是顧小姐出國前,顧總送她的東西嗎?”
“噓!小點聲,別叫林小姐聽到,她還不知道她用的都是顧小姐不要的東西。”
林清眠腳步一頓,似有千斤重石,壓得她近乎站立不住。
原來,她無比珍視的寶貝,不過是別人不要的垃圾。
饒是對顧司宴已經徹底失望,林清眠的心還是不由抽痛。
強迫自己不再想,林清眠開始徹夜不眠的清除自己在這個家的痕跡。
第二天天亮,顧司宴推門回家,正看到林清眠在院中燒他們的合影。
他連忙大步跑過來,聲音都跟著顫抖:
“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