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兩手一攤:
“我能幹什麼?”
“你都為了他害我家破產了,我還敢幹什麼嗎?”
盛昭陽沒說話,拉著黎琛就要走。
她用行動表明她不相信我說的話。
我自嘲一笑。
隨後緩緩響起我的聲音。
“沒人會來接你們,打車也難打。”
盛昭陽狠狠給了我一記眼神,然後跟著我來了地下停車場。
她下意識打開副駕駛的門,想坐進去。
被我攔住了。
“坐後麵吧,難道你舍得跟你那小奶狗分開?”
她看向我,表情冷漠,周圍的冷氣逐漸高升。
她冷笑一聲,嘭地關上車門,上了後座。
車子裏的氣氛降到了極點,隻有我們三人的呼吸聲。
是我先打破沉默。
“黎先生,我和盛昭陽有重要的事情要談,你是和我們一起,還是我先送你回學校?”
猛地被點到名字,黎琛一臉無措地看向盛昭陽。
他攥著她的衣角,“我...我......”
盛昭陽忽然出聲:“你到底想幹嘛?”
透過後視鏡,我看了她一眼。
她的表情已經非常不耐煩了。
她生氣了。
可能是有黎琛在吧,她在努力壓製脾氣。
想當初她愛我的時候,可是一點脾氣都不會衝我發的。
半年時間,物是人非了。
越心酸臉上的笑容就要越高興。
我的笑意在臉上逐漸擴大。
“黎先生學什麼專業的?”
“藝術鑒賞!”
我有些驚訝:
“真巧,我以前也是這個專業。”
“我記得我有個同學留在學校當老師,不知道你認不認識?”
我說了個名字。
黎琛瞬間白了白臉,語氣虛虛地說:“她是是是...我輔導員。”
我笑出了聲:“那還真是巧。”
黎琛偷偷地推了推盛昭陽,眼神破碎,欲言又止地看著她。
他一副楚楚可憐地模樣,就好像剛剛我欺負了他似的。
看一個男人扭扭捏捏的樣子,我心裏一陣煩悶。
盛昭陽沉著聲開口:“周嘉言,你信不信我讓她滾出學校,讓她這輩子再也當不了老師?!”
我收斂了臉上的笑容:
“我信。”
“問問而已,那麼害怕做什麼?”
她眯了眯眼,一字一句:“你到底想幹什麼?!”
“惡心你們啊!”
她不屑地瞥了我一眼,不再說話。
我呼吸一滯,不自覺握緊了方向盤。
躊躇了一會兒,我沉聲開口:“我這次來就想說一件事。”
“我要離婚。”
盛昭陽聽到這話,挑了挑眉。
她翹起二郎腿,意味深長的眼神透過後視鏡與我對視。
“周嘉言,誰說我要跟你離婚了?”
“隻要你乖乖的,不妨礙我,不做出格的事情,我盛昭陽的丈夫隻會是你。”
“你盛家女婿的身份也不會有人能動搖!”
聞言,我心中一怔。
緊急刹車停在路邊,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盛昭陽,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她動了動,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冷漠地吐出:
“別這樣看著我,你當初不就是知道我的身份才對我死纏爛打的嗎?”
“你娶我這些年,誰不給你家麵子?你爸的事業上升了多少,你心裏沒有數嗎?”
我腦袋一片空白。
所以她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
那她這十二年以來,深情地說愛我,和我交往,嫁給我,維持的婚姻,難道都是在演戲嗎?
理智讓我沒有質問出口。
因為沒有必要了。
我隻是覺得有些驚訝,有些可笑。
我緊緊地抓住方向盤,眼神如霜,語氣毫無感情,“滾下去!”
黎琛看著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怯弱地說:“周...周先生,昭陽姐姐還在,你不能......”
我沒心思聽他叭叭,再次厲聲道:“滾下去!”
盛昭陽嘴角扯起冷意,“要滾也是你滾下去!”
我也不知道為何,此刻一點都不怕她。
抬眸迎上她的目光,“不下去也行,那我們一起去死。”
我與她,就那麼死死地對視。
黎琛十分慌張地看向盛昭陽。
見她看著我,他攥緊了自己的手。
或許被我認真的表情嚇唬住了,盛昭陽妥協了。
下車前,她冷冷一笑:
“周嘉言,你好樣的!”
“真是欠收拾了!”
“回去你死定了!”
我見他們黑著臉下了車,一腳油門就衝了出去。
回去?
鬼才回去!
我立馬開車去接我爸媽,用最快的速度買了最近的機票飛往國外。
還好我有先見之明,準備隨時跑路。
提前把收拾好的行李放在爸媽家。
好在我爸也做好了打算,知道得罪了盛家在國內混不下去,要出國才能生存得下去。
說走就走,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盛昭陽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掰斷了手機卡,扔進了垃圾桶,登上了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