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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小把她抱到大，當成眼珠子似得寵著，如今她卻喊別人爸。

“一一，自從我回來，你還沒叫過我一聲爸爸！”

我想了七年的稱呼啊！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我硬忍著不讓它掉落。

路可一紅著臉，咬著牙，片刻後冷聲說道：“我所有的朋友都知道白叔是我爸。如今你讓我叫你爸，讓別人聽到了，我的臉往哪兒擱？”

“這麼多年，你都沒在我身邊。我上高中不是你幫我找家教補習；報考大學不是你陪著我商量學校；去大學報到你也沒陪著我！”

“我為什麼要叫你爸？你把我生下來，我沒得選。可如果我能選，我一定不會選你當我爸。”

我愣愣地聽著心尖上的女兒對我說的話，像是一把刀子直接捅進了心窩。

我還記得我剛被抓起來時，女兒和樂檸一塊兒來看我。

她紅著眼睛求我認罪，她說她想去那所高中，讓我不要那麼自私，既然生了她，就要為她考慮。

她說即便我坐過牢，她也會記得我為她做出的犧牲。

可如今，她卻說寧願我不是她爸。

“路可一，我也寧願當初沒有選擇去坐牢。”

我一聲輕笑，似是嘲諷自己的天真。

“路辛，你不要覺得你坐過牢，我和媽媽就欠你什麼。媽媽說了，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和媽媽給你的情感價值，遠遠超過你給我們的賠償金。”

“媽媽心軟，還想著接納你。我可不想和一個坐過牢的人扯上關係。”

“一一，亂說什麼呢，趕緊回屋去。”樂檸換了身衣服走了出來。

路可一一跺腳，轉身回了屋。

樂檸走過來，拉著我要往臥室走。

“路辛，一一還小，你剛回來她可能一時接受不了，你給她點時間。今天你也累了，趕緊回屋休息吧。”

我甩開她的手，樂檸一臉委屈：“路辛，你別這麼小心眼，這麼沒完沒了。你在監獄七年，都沒碰過女人，真的不想嗎？啊？”

我不可置信地盯著她，好像從沒認識過她一樣。

她是原本就這麼惡心，還是這七年變成這樣的，我一時竟無法分辨。

就在這時，樂檸放在睡衣兜裏的手機響了，她瞬間鬆開我的手轉身接起了電話。

“什麼？吐了幾次？還發燒了？剛剛分開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你別亂動了，我現在過去陪著你，不行咱們就去醫院，你等著我。”

掛斷電話後，樂檸的著急和擔心肉眼可見。

“路辛，老白生病了，今天他給一一安排的畢業典禮，可能累著了。我和一一過去看看，人家畢竟是為了咱們的女兒才累病的。”

“你就在家休息，別亂走，別亂動東西。”

說完，她便理都沒理我，直接進屋換了衣服就和女兒一塊兒出了門。

我站在空蕩蕩的房間裏，周身彌漫著絕望的傷心。

我拿出手機，心裏做了一個決定。

我邊撥打電話邊推開了臥室的門，牆上掛著樂檸和老白的結婚照。

那麼大，那麼顯眼。

我絕望地幹笑了兩聲，所以剛才樂檸是想拉著我，進這間掛著她和別的男人結婚照的房間，做夫妻的事情？

“老金，我要離婚！”

“還有，屬於我的賠償金，我要一分不少的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