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討白月光歡心,妻子假裝阿爾茲海默症將我從家裏趕了出來。
我因為不放心她,回去給她送藥時,意外聽見他們的對話。
“房子車子都給我了,那你也給我唄。”
妻子笑著撲進男人懷裏。
“隻要你想要,什麼都可以給你。”
我呼吸一窒,沒有戳破他們。
可我沒想到第二天的家庭聚會上,妻子就跟我鬧離婚。
所有人視線頓時黏在我身上,等著看我的笑話。
可出乎意料的是我沒有拒絕,拿起筆毫不猶豫地簽了離婚協議書。
妻子不知道,她的家族早就已經搖搖欲墜,如果沒有我這個海城首富當後盾,他們早就要露宿街頭了!
1
“既然離婚了,那我們就是不相關的人,房子車子都是我們喬家的資產,跟你半點關係都沒有,喬家哪怕一分錢,都不能給你這種不要臉的人占了便宜去。”
我剛要轉身離開,就又被喬夢給了當頭一棒!
跟她結婚五年,我太清楚家裏的資產份額了,她說這些話,就是要我淨身出戶。
我抬頭看向喬夢,還有她身邊洋洋得意的白月光白楊。
但夫妻一場,我還是想給她最後一次機會。
“你想好了麼?”
喬夢盯著我看了看,麵上閃過一絲心虛,但最終還是冷漠地點了點頭。
如果我同意淨身出戶,或許在不久的將來,在海城富人圈裏我就是一個笑話。
在外人看來,我跟喬夢結婚的時候一無所有,是一個十足的鳳凰男。
這些年,全憑著喬家給我的舞台,我才得以在事業上有所成就。
如果真的淨身出戶,那我放棄的不隻是財產,更是我這麼多年的心血。
喬夢大概以為我會在家庭聚會上大鬧,眼中露出幾分防備警惕。
“別怪我心狠,畢竟你在我眼裏,就是一個陌生人。”
“到時候,我會給你一個小房子,你先搬出去。”
我扯了扯嘴角,看向喬夢。
“好,我答應你,喬家的一分錢我都不會帶走。”
話落,我不顧親戚勸阻,拿起簽好的離婚協議書,轉身離開。
白楊眼底寫滿了得意,可嘴裏卻還在說著那些冠冕堂皇的話。
“好好的聚會,都是為了我才鬧成這樣的,都怪我。”
本來打算追上來的喬夢這會又心疼得不行,開始各種安慰。
喬家勢大,參加聚會的都是社會名流,白楊剛從國外回來的時候就跟喬夢提過想來見見世麵。
以前礙於我,喬夢沒能帶他來。
如今他終於得償所願了。
隻是他不知道,今天過後,喬家大勢已去。
而他夢寐以求的大別墅和豪車,很快也就開不成了。
喬家的家族企業幾年前就是虧損的狀態,我為了不讓喬夢難過,一直用我的集團養著他們這麼大一個家族。
真的很期待她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後,會是什麼反應呢。
2
其實我跟喬夢也是有過一些美好的時光的。
隻不過那些美好止步於白楊回國的時候。
他回國後進了喬氏集團,擔任初級工程師。
然而喬夢心疼他,一連兩個月,提拔了六次。
我實在看不過眼說了一句:“他甚至都還不熟悉公司的業務,你就兩個月提拔他六次,這能服眾嗎?”
喬夢一下子就垮了臉:“不熟悉就換個崗位慢慢熟悉,你當初不也是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熟悉起來的?”
“怎麼,你行,他就不行?是不是因為你是我的老公,所以你覺得自己有特權,看不起別人?”
我詫異地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麼想我。
後來我才知道白楊是喬夢的初戀,大學畢業後白楊選擇了出國留學,兩個人這才分開。
難怪喬夢那麼看重他。
知道後,我的心裏一陣酸楚。
到了晚上,我裝作漫不經心地問起喬夢。
“如果沒有我,你跟白楊會重歸於好嗎?”
喬夢不高興地皺起了眉頭:
“哪來這種沒有意義的如果?我們已經結婚了,我會好好跟你過日子的。”
可是這才過了多久,喬夢的想法卻已經變了這麼多了。
她既想重溫舊夢,又不想影響自己的家庭生活。
所以她竟然想出了裝病這一招!
她串通自己家私立醫院的醫生騙我,說得了腦部疾病。
現在看來,她還真是得了腦部疾病,腦殘。
想到這,我已經走出了喬家的大門。
車停在門口,我剛想打開車門把自己的證件拿出來,卻聽見身後傳來白楊的嘲諷聲。
“喲,都淨身出戶了,還想著要偷著把車開呢?”
“這輛車,夢夢已經送給我了,既然是我的東西,你不準碰。”
遠處的喬夢盯著我有些慌神,隨後又冷漠地看著我。
我默不作聲,繞過車輛往外走。
向來縱容白楊的喬夢,這會兒卻突然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喬夢叫住了我:“把車裏屬於你的東西都拿走吧,我還會再給你轉十萬塊錢,雖然我們馬上就要離婚了,但我不是那種絕情冷漠的人。”
她以為我不知道她裝病的事。
她以為一切都會過去。
可她不知道,一切都過不去了。
很快,喬家公司就會麵臨前所未有的危機。
幕後的股東會陸續撤資,喬家手上的大項目都會停擺。
到時候別說上市,就連維持運轉都難。
若是以前,隻要喬家出事,我一定身先士卒,想盡辦法為喬家解決問題。
可現在,我已經不會那麼做了。
“我不會再來找你,離婚就幹脆一點。”
我當著她的麵拉黑了她所有的聯係方式。
然後利落地轉身。
3
喬夢怔住,下意識地叫住我。
“你拉黑我?”
話音剛落,她意識到這麼說不合適,於是馬上改口。
“你真好笑,難道我稀罕你來嗎?我愛的是白楊,我巴不得你永遠別來打擾我的生活。”
看著她強作鎮定的樣子,我順著她話往下說。
“是啊,一直都是我纏著你,都是我不好,所以我們早就該分開了。”
喬夢眉頭緊皺,有些遲疑:“算了,我不跟你說這麼多,我們都先冷靜冷靜,等我想清楚我再聯係你。”
我不解,她那麼盼著跟白楊過一輩子。
我主動消失讓位,她怎麼還要猶豫呢。
若是以前,我一定會問她要個解釋。
不管結果如何,我總要知道我有沒有被愛過吧。
可是如今,我對這些都不感興趣了。
我沒再理會喬夢心思如何,準備打開車門拿走證件,卻不小心碰到了車上的護身符。
喬夢忽然愣了愣,像是失去的回憶瞬間回籠。
“這個護身符,我總覺得很熟悉......好像是我送給你的......”
我很喜歡這個護身符樣式的小掛件。
那時,喬夢去出差,路過五台山的時候,為我求來了這個護身符。
以前我們每次吵得不可開交,可看見這個掛件,就會想起她徒步走上幾千台階,隻為保我平安。
可是現在,我隻是輕聲笑了笑。
“都歸你了,離婚協議書上寫著我自願淨身出戶,什麼都不帶走。”
喬夢見我依舊不鬆口,越想越氣,後退兩步挽住白楊。
“算你有自知之明,我們喬家的東西,你什麼都不能帶走。”
說完,她轉身就挽著白楊走進了喬家老宅。
透過寬大的落地玻璃窗,我看見她跟白楊親吻。
我心酸地笑了笑,她挑釁地看了一眼還站在外麵的我,以為這樣我就會受刺激,吃醋,然後隻要她勾勾手指,我又會回到她的身邊。
可我現在懶得再跟她玩這些小孩子的把戲了。
4
離開了喬家老宅之後,我回了一趟和喬夢住了好幾年的家。
簡單地收拾了行李,卻沒有幾件。
剛要出門,就看見喬夢黑著一張臉和白楊一起回來了。
見到我的行李箱,白楊陰陽怪氣道:“怎麼不說一聲就來拿東西,不會拿走我們家的貴重物品吧。”
我們家?
這三個字讓我看了一眼喬夢。
喬夢馬上嬌笑著對我說:“你不會生氣吧,畢竟我和白楊很快就要結婚,到時候他就是我老公,這裏當然就是他的家啊。”
我扯了扯嘴角,“那祝福你們。”
白楊準備上手檢查箱子,喬夢卻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或許是怕玩脫了,她還想著再給我一次機會,於是指著我的手問我。
“葛沅,你手上的婚戒是我們一起去買的嗎?”
我頭都沒回,摘下來丟進了垃圾桶裏。
“是我自己買的,為了騙你跟我結婚。”
“用的是你的錢,我什麼都沒有付出過。”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她。
她從背後猛的推了我一把:“滾!趕緊滾!”
連同我和行李箱,被她一起丟出了門外。
我默然不語,伸手將行李箱扶正。
屋裏,白楊故作姿態:“夢夢,事情走到這步都是我不好,其實大別墅車子我都可以不要的,我幫你去跟葛沅說一聲吧。”
喬夢平複了一下情緒:“跟你沒關係,是他自己的問題,人窮名堂多,覺得自尊心天下最重要。”
“沒事,葛沅最好哄了,隻要我稍微撒撒嬌,他就會回來的。”
我推著行李箱走出了小區。
喬夢不知道,這一次,我真的不會再回來了。
分開後的日子我過的異常輕鬆。
隻是公司的同事和喬家的幾個長輩一直給我發消息。
可我一個也沒回。
今天應該是急了,直接給我打來語音。
“葛總,公司出大事了,好幾個大股東撤了資,我們當初費盡心思拿下的那幾個單子都要停擺了。”
我剛要開口,就聽見那邊傳來爭吵打鬥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那頭傳來白楊憤憤的聲音。
“葛沅,你和夢夢已經離婚了,喬家的事你沒資格再插手!”
同事憤怒道:“白楊你在幹什麼,你知不知道這些項目停擺,股東撤資,公司就完了!喬家也完了!”
白楊渾不在意道:“有什麼好擔心的,不就是幾個股東嘛,我去跟他們談就是了。”
“我在國外的時候,接觸過不知道多少有錢人呢。”
同事焦急道:“你怎麼談?你知不知道那些撤資的股東除了葛總,誰也沒見過真麵目!全都是葛總親自接洽的!”
“喬總呢,我要見喬總!”
白楊輕聲冷笑:“夢夢病情不穩定,你們誰敢去拿這些小事打擾夢夢,我就把誰開了!”
“我馬上就是喬家的女婿了,這點主我還是能做的!”
聽到這,電話就被掛斷了。
我搖搖頭,不再去搭理喬家人。
然而很快喬家的事就上了新聞。
“喬氏集團資金鏈斷裂,項目停擺,就連不少工人的工錢都結算不出來!”
“喬家高層變動頻頻,莫非是要破產了?”
朋友打電話來問我怎麼回事,我隻是笑笑,讓他們不要搭理。
過了兩天,海市有一個商會,我被朋友拽著去參加。
剛到門口,就碰見了手挽手而來的喬夢和白楊。
喬夢看上去很憔悴,見了我卻又強打起精神來。
“阿沅,你怎麼在這裏?”
見了我,白楊立馬警惕起來:“不是跟你說了,喬家的事你已經沒資格插手了!”
看見我並沒有落魄,反而光彩更甚從前,喬夢一時有些怔忪。
她又開始自己浮誇的表演,假裝自己又恢複了部分記憶,拉住我的手:“阿沅,你怎麼在這裏,是來找我的嗎?”
“我怎麼好像好些天沒看見你了,你是出差了嗎?”
我淡淡地掙開他的手:“喬小姐貴人多忘事,我們早就離婚了。”
她動作一僵:“什麼離婚,我怎麼好像忘記了很多東西。”
我冷笑道:“演戲演上癮了嗎,你和白楊說的那些話我全都聽見了。”
喬夢見事情敗露,索性破罐子破摔。
“那又怎麼了,我那麼做,隻不過是因為白楊被你打壓,在公司裏日子不好過,我跟他好一段時間,也叫人知道他與我關係不一般,不敢再欺負他。”
“再說了,你過慣了好日子,讓白楊過幾天,怎麼了?”
“你不在的這段時間,白楊幫了我不少忙呢,他聽說股東撤資,找了很多朋友要到了今天商會的邀請函,來幫我拉投資的呢。”
從前的喬夢哪裏需要這麼低聲下氣。
如今為了一個邀請函高興,真是讓我意想不到。
“是嗎,不知道他要找誰拉投資呢?”
白楊得意道:“我的姨夫幫我聯係了周家少東家,周家手眼通天,一兩個億的小投資,灑灑水的事。”
“葛總,你不知道吧,今天就是周兆輝董事長叫我來的。”
“不好意思啊,我這麼厲害,搶了你風頭了。”
這時,喬夢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她晃了晃屏幕:“周董打電話來了,你看著吧,沒有你,喬家隻會更好。”
喬夢得意地接通了電話,還打開了免提。
下一刻,周兆輝聲音傳了出來。
“不好意思啊喬小姐,葛沅少爺說了拒絕向貴公司提供一切扶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