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蘇瑤晴就急哄哄地趕回來了。
眼神在薑晚星身上飄來飄去,見霍沉野沒醒,臉上的表情立馬放鬆下來。
拿著從家裏帶來的草藥湯快步朝男人走過去。
薑晚星看到,白瓷碗裏黑糊糊的,表麵不知道飄著什麼,看起來油花花一團,有點嚇人。
這東西確定能喝?
別再給她的財神爺喂死了,況且她剛才給喂藥,為了安全,還是等李醫生回來最好。
薑晚星剛準備出聲打斷,就見蘇瑤晴手起刀落,摁著霍沉野人中,把藥給灌下去了。
隨後霍沉野眉頭高高皺起,一臉苦瓜的樣兒。
李醫生空著手剛進屋,看到的就是這樣畫麵,整個人都快碎了。
“蘇同誌,你給霍沉野喂了什麼?!”
“我從家裏帶來的草藥啊......”
兩人爭論不斷,薑晚星趁著無人在意,快速看了一遍藥物大禮包說明書。
在看到上麵寫著‘一粒堪比十粒強’,也就是說明霍沉野暫時不會出現傷口惡化問題,她放心了。
薑晚星困得不行,不想再聽兩人在耳邊爭吵。
丟下句“天太晚,明早還要上工,我先回去睡覺了。”就大步離開了,沒看到身後兩張震驚的臉。
畢竟,天天跟在霍沉野身後的人,突然不粘著,旁觀者也會震驚的。
回到知青宿舍,大家都睡了,屋內卻留下一盞光亮微弱的煤油燈。
薑晚星沒想到大家居然會給她留燈,按理說,原身嘴巴直,給她留下一籮筐冤枉債,即便她剛穿過來,給大家夥分了水果糖,又說好話道歉,也不會原諒得如此輕易。
薑晚星看著煤油燈,忍不住笑了一下。
看來,奶奶說得不錯,他們那時候的人,確實真誠又善良。
第二天早上——
知青們剛結束完洗漱,準備去上工時,就聽到有人說,霍隊長在搶險時受傷了不說,昨天傷口發炎,暈倒在河邊,現在情況很不好呢!
那天搶險,霍隊長裏裏外外可沒少幫他們。
眾人當即決定,帶上東西去衛生所探望。
薑晚星正好也好奇大禮包的效果有沒有誇大其詞,就帶上一罐紅糖,也跟著去了。
剛進去,薑晚星就看到昨天還高燒昏迷的霍沉野,此刻正坐在桌子前,手握鋼筆,不知道在忙什麼。
“哎,霍隊長,你病還沒好,怎麼還下來走動了?”
“是啊,這臉上看著一點血色都沒有。”
說著,大家夥把手裏的東西放到桌子上。
薑晚星站在最後麵,抱著懷裏的紅糖罐子舍不得撒手。
原身家庭條件雖然不錯,但在這年代,買啥都需要票子,這罐子紅糖,在普通人家都夠吃半年了。
看她半天沒動作,旁邊人一臉我都懂的表情,對著霍沉野道:“霍隊長,晚星也帶了東西來,紅糖給你補血,看看多心疼你呢。”
話落,眾人視線全都落在薑晚星身上,連帶著霍沉野。
這下,薑晚星隻能硬著頭皮把紅糖給了出去。
站在旁邊的蘇瑤晴將一切收入眼底,突然端著藥,開口說:“沉野哥,該喝今天的藥了。”
“蘇同誌,這藥看著黑了吧唧的,能喝嗎?”
蘇瑤晴笑了笑,眼睛閃爍了一下:“昨天沉野哥傷口感染,高燒不退,李醫生也沒辦法,最後能退燒,全是靠的這藥。”
“我們這地方雖然窮,可山上全都是好東西,村裏人也喝,不會出問題的。”
聽完蘇瑤晴的解釋,知青們眼底透著崇拜。
他們都是城裏來的,平時連野菜都分不明白,對蘇瑤晴這種懂草藥的,難免感到佩服,紛紛誇讚起來。
“蘇同誌,還是你厲害,要是以後我們有個不舒服,能找你要點草藥不?”
“當然沒問題,大家都是老鄉。”蘇瑤晴笑著答應下來,又引得大夥誇個不停。
薑晚星站在角落,目光掃過霍沉野蒼白卻恢複了點血色的嘴唇,心裏暗自嘀咕,這大禮包果然沒虛假宣傳。
她沒了繼續看下去的想法,正準備溜走,就聽見霍沉野突然開口:
“薑晚星,過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