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往往最親近的人,才真的知道,如何能夠傷到你。
這句話一點都沒錯。
蔣知年的話,讓我感覺自己好像是被架在了處刑台上,每個字眼,都好像是一把利刃,瘋狂切割著我的血肉。
“和你過日子真的很沒意思。”
蔣知年喘著氣,聲音沙啞,看向我的目光滿是冷漠。
“僅僅一頓飯而已,你就要跟我這麼無理取鬧,你這樣,我真的很累。”
“過不下去的話,就離婚吧。”
到了最後,他還是固執地將所有問題都推在了一頓飯上。
他似乎永遠不明白,那壓根兒就不是一頓飯的事情。
自從那天開始,他接連十次給我遞過來離婚協議書。
每次放到我手裏的時候,他都會用一種極度嘲諷的語氣提醒我。
“溫語舒,我們走到盡頭這一步,說到底,都是你的錯。”
“我們壓根不合適,從一開始,這段感情就是一個錯誤。”
“要是我早點知道你是這麼心胸狹隘的女人,我根本不可能跟你結婚。”
一切的源頭,好像真的是因為那頓飯。
而現在,蔣知年再次用那頓飯來做文章。
“回答我,就因為一頓飯麼?”
見我沉默,他再次追問。
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可那又如何。
就算我將心裏所有的想法都說出來,他也隻會認為我在沒事找事。
畢竟,他的心裏壓根就沒有我的位置。
對我們這即將走到盡頭的感情而言,分開的理由到底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
但我也清楚,他追問的目的。
不過就是想在離別之際,找些借口,好將所有的過錯都歸咎在我身上。
“是的,沒錯,就隻是因為一頓飯。”
我順著他的意思,笑著回答道。
蔣知年愣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似乎想說什麼,可嘴唇嗡動了半天,始終一言不發。
我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意思,隻是平靜地看著他。
四目相對。
許久,他才開口。
“你還是別走了,畢竟房子本來就是你的。”
他說完,就開始收拾行李。
“我會搬出去和清清住,明天早上,我們就去民政局。”
聽他這麼說,我心底反而有些慶幸。
原本我還在想,當他再次在我麵前提到那個男人的時候,我會不會吃醋,會不會難過。
不過萬幸的是,我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
“好,明天幾點?”
可聽到我的話,原本正在收拾行李的蔣知年突然停下了。
沉默了一會兒,他突然撒氣一般,猛地將行李箱丟在地上。
接著回身看著我。
那眼神,像是質問,又像是苛責。
糅雜了許多我看不懂的情緒。
我看不懂,也不想懂。
“明早八點吧。”
他如同機械一般開口,目光卻從未從我身上離開。
八點。
民政局剛剛開門。
看來,他真的很迫不及待地想要跟我離婚。
我心中一片冰涼。
並非覺得不舍。
隻是對自己的過去感到不值。
對過去付出的真心感到不值。
“好,那明天民政局見。”
我平靜點頭。
“你還有什麼沒收拾麼?沒有的話,我現在給許清清打電話,讓她接你離開。”
“溫語舒......”
蔣知年咬了咬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好半晌,他才開口。
“其實,我們之所以走到盡頭這一步,全都是......”
“全都是我的錯?”
我冷笑著搶答。
可聽我這麼說,他卻一臉詫異,趕忙搖頭。
“不不不,我,我是想說......”
“五年前你就說過了。”
我再次打斷他的話,自嘲一笑。
“之前我從來沒有回應你,不過,看在我們即將離婚的份兒上,我覺得有必要替自己辯解一兩句。”
我的語氣很是坦然。
似乎即將說的,是跟自己毫不相幹的事情。
又或者隻是茶餘飯後地笑談。
我平靜開口。
“我們分開,錯不在我,蔣知年。”
“是你先放手的。”
“現在,我也要放手了。”
“希望日後,我們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