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大夫後,寇延親手端來了四物湯。
“大夫可說了,這湯你喝了好。”
他細心地吹涼湯匙中的湯,遞至我的嘴邊:“藝枝,快喝了吧!”
看著他嫻熟的動作,心不可抑製地抽痛了一下。
他對我的好不是做戲嗎?可戲為何如此真實呢?
我一邊喝著,一邊避開他的眼睛,淚不知不覺打濕了眼角。
“枝枝,”寇延驚了,連忙摟住我,“怎麼哭了呀?是湯的味道不好嗎?”
他說著,還一邊掏出手絹為我擦拭眼角。
我搖搖頭,告訴他自己無事。
“阿延,你不是還要去練兵嗎?快去吧!”
“我不去了,你這樣我不放心。”
寇延看著我,臉上的擔心顯而易見。
“我沒事的!”我衝他笑笑,“就是想起了之前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寇延的眼裏竟劃過一絲慌亂。
“不用再想了,你還有我呢!”
寇延緊緊地握住我的事,語氣就像在許一生一世一般。
無論我怎麼說,他都不肯去。
後來還是副將來催了,寇延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姑娘,”跟著我陪嫁來的奶娘很是欣慰,“姑爺對你是真的好!你趕快給姑爺生個孩子吧!”
“嬤嬤!”
我臉一紅,方才的悲傷馬上就消散了。
“哎呦,我的姑娘,”奶娘在我身前蹲下,“你別快老奴多嘴哈,姑爺這樣的真的是上天入地都難找呢!”
“就是就是,”貼身丫鬟紅茵也應和,“咱姑爺寵妻可是上京頭一份的!”
我看向門外,是啊,寇延對我的好確實讓人無話可說。
如果這份好是真的......
“嬤嬤,”我糾結了一會兒,還是開口,“如果我說我要和寇延和離......”
奶娘一臉驚訝地看著我,讓我忍不住把後半句咽了回去。
“我的好姑娘,這可不興說哈,姑爺這麼好的人,你怎麼會這麼想呢?”
“就是啊,小姐,”紅茵也很是不解,“姑爺也沒做錯什麼事吧?”
那般殘忍的真相,我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她們,隻好打著哈哈讓她們出去幹活。
待她們走後,我從陪嫁箱的暗格裏拿出一紙和離書。
當年父親寵妾滅妻,娘親本想與他和離的,隻是因為我,她把這一紙和離書又放了回去。
如今輪到我用它了。
我照著那紙和離書又寫了一份,隻是沒有簽字。
寫好的和離書被我藏進了梳妝盒裏。
說到底,我還是有些舍不得。
寇延,你到底對我有沒有真心呢?
“小姐,侯府少夫人來了,說是來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