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謝柔結婚後,我才知道,林奕安頂替了我的名額,進了市舞蹈團。
他成了謝柔的舞伴,每天和她一起排練。
而我,在辦了殘疾證後,才輾轉找到了一個牛奶廠上班的工作。
因為謝柔的工作忙,所以下班後,我就承包了家裏所有的家務。
後來,當我在電視上看到意氣風發的謝柔和林奕安時。
還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謝柔看到後,心疼的走到我身邊抱住了我。
“知禮,我們要個孩子吧,有了孩子,你或許就不會想那麼多了。”
於是,那一晚,我肆意地在她身上發泄著我的委屈和不甘。
九個月後,兒子出生了。
看著可愛的孩子,我心中所有的怨懟都煙消雲散。
謝柔休完產假就回舞蹈團上班了,照顧孩子就成了我的任務。
我傾盡全力,一點點把他養大。
我覺得,這個孩子,就是我的延續,是我所有的希望。
可在我臨死前,這個我親手養大的孩子,和他的親生父親一起,站在我的病床前,不屑地看著麵無人色的我。
“嘖嘖嘖~陳知禮,你終於要死了。”
林奕安衣著光鮮。
或許是紅氣養人吧。
他明明年齡和我一樣大,可看起來卻比我要年輕十幾歲。
“你霸占了謝柔二十多年,也霸占了我兒子父親的名頭二十多年,如今終於能讓位了。”
我震驚地瞪大了雙眼。
“當初,你不是就是看謝柔善良又心軟,才用自殺逼迫她嫁給你的麼?”
“哦,對了。你大概不知道吧?那天,是謝柔故意讓你從山坡跌落的,誰讓你的招聘考核名次,排在我前麵呢?”
“明明我才是謝柔的舞伴,你根本就配不上她。”
聽完林奕安的話,我激動的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這二十多年來,我因為自己的右腿而自卑,每天都在小心謹慎的討好謝柔母子兩人。
我不是沒有感覺到謝柔對我的冷淡。
可我以為,所有的老夫老妻都是這樣的。
何況,她已經成名了,經常天南地北的到處演出,顧不上我也是正常的。
我以為,隻要我足夠卑微,我的幸福就會延續下去。
我萬萬沒想到,我所遭受的一切苦難,竟然都來自我愛了二十多年的妻子。
原來,我的人生,本不該如此不堪。
原來,我以為的那束光,正是親手毀了我的人。